待男子再爬起来时,恼羞不堪,现在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了。
先是朝玉芙蓉的脑袋飞踢了三脚,接着一挫身,又扫堂腿攻了三招下盘。
人虽粗壮,身子却是非常灵活。
玉芙蓉也不大意,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用妖术,只能拼真功夫。
又斗了十多个回合,玉芙蓉是靠打架过日子的,实战经验丰富,很快就看出了名堂。
对方还是顾及自己是个女的,要么攻头,要么攻腿,不敢往前身打。
你怜香惜玉,算你是好人,但就别怪我占人便宜强人所难了。
待男子又是一脚踢来,玉芙蓉合身迎上去,果然那男子迟疑了,迅即要硬生生将脚收回去。他一迟疑,脚腕已经被玉芙蓉抓在手里,一用力,就给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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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又是轰动一下,玉芙蓉洋洋得意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火大了,我迁就你是个女的,你却对我使阴招,现在彻底不管你男女了。
男子闷头就打,玉芙蓉左躲右闪,不接他的硬招。
这又给男子造成了一种假象,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女子,硬功夫不行。
于是执意硬打硬拼,硬冲硬撞,逼得玉芙蓉连连后退。
玉芙蓉看准机会,给你个好看,等男子一记直拳打过来,对准他的拳头,夹着妖术一拳迎上去。
只听到骨头砸骨头的脆响声,男子痛得龇牙咧嘴手哆嗦,浑身神经都在抖动,无法做出快速反应。
玉芙蓉急速低身脚一勾,男子小腿被玉芙蓉勾到,猛然一后提,又撂倒在地。
男子爬起来还想打,玉芙蓉说话了:“连摔了三跤,还好意思接着打,脸皮有这么厚?”
竺家抓住机会,赶紧起哄嘲讽那男子,简家面子重要,出手拉回了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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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们有多烦我,但打不过我,就得听我说话,这就是玉芙蓉做妖的原则。
又开始问简家、竺家上了年纪的人,两家到底缘何结仇?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能说得清楚?
可能是两家先人走路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接着打了起来,打着打着,有人伤重了……结果就结了仇。
或许是一家答应了娶另一家的姑娘,结果变心了,姑娘家气不过……然后就结仇了。
要么就是姑娘家答应了婚事,然后嫌贫爱富,出尔反尔……双方又结仇了。
再或许这家的狗,咬死了那家的鸡,可就是死活不承认……然后又结仇了。
要么就是这家偷了那家的一个西瓜……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就这,成世仇了?
老人们解释,还是这些年来,简家、竺家都是人丁兴旺的,在地方上都有些影响力。
本来看对方就不顺眼,都想压着对方,成为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因此时常争斗。
打架吗,总有失手的时候,结果,伤的人越多,仇恨越大,仇恨越大,就越是跟对方过不去,就这么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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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蓉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闲得,有力气没地方使去。
秀才也听明白了,这些人胸无大志,蝇营狗苟,没有人生的目标,就靠打打闹闹来证明自己是个狠人,来获得关注,争取地方上的影响力。
师徒俩见解不同,但决心是一致的,要化解两家的世仇。
玉芙蓉更直截了当,对双方说道:“这种无谓的争斗必须停止。
喜欢打打杀杀的,跟我去闯荡江湖为民除害;不喜欢打打杀杀,就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
双方听是听见了,但都不吭声。
有的还是不服,但打不过这个女的,不敢呛声。
有的在想闯荡江湖是不是很好玩,但意味着要拜这个年轻女子为师,怕别人笑话。
有的心中非常认可,但毕竟两家斗了这许多年,怎么和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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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双方不言语,秀才知道,这么多年的恩仇,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
劝道:“我师父天峒女侠专在江湖上打抱不平,为人平事。
我们在这附近住几日,给你们两家调解,你们也要拿出诚意来,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冤家宜解不宜结。”
天峒女侠?有人好像也听说过,小声地嘀嘀咕咕。
玉芙蓉看那简姑娘好像面露喜色,好歹有了一个支持者,心中安慰不少。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就顺便跟这简姑娘打听附近的客栈。
简姑娘道不远处的镇子上就有好几家。
玉芙蓉劝大家散开了,各自回家好好想想,明天分别去两家等回话。
你们不和解,我们就留在这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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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成两大伙离开了。
玉芙蓉和秀才也牵着马往镇子方向走去,一边商量如何调解这两家的世仇。
简姑娘突然跑过来,要亲自带他们去镇上找客栈,她人熟。
三个边走边聊,玉芙蓉看姑娘兴致挺高,很显然是希望他们能调解成功的,就询问姑娘的主意。
姑娘说两家的大事都是族长他们说了算,如果能说服那几个老头子,年轻人都不会有意见。
说起年轻人,玉芙蓉就想起了简姑娘和那叫元申的小伙子比武时的事。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虚作假,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随口就问姑娘比武时为何弄虚作假?
简姑娘一下子羞红了脸,扭过头不吭声。
纵使是玉芙蓉这种大大咧咧的妖精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小伙的有故事,笑着拍了拍姑娘的肩膀,不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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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姑娘给玉芙蓉、秀才安排好住处后,又偷偷出钱让客栈给准备了一顿丰盛晚餐,才走了。
等客栈招呼玉芙蓉和秀才吃饭时,这二位才知道。
玉芙蓉笑道:“这简姑娘一定是满心希望我们把两家的仇怨给解开了,她好和那竺家的小伙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秀才道:“成人姻缘,天大的好事啊,这事我们还必须给办成了。”
玉芙蓉恶狠狠道:“就是掐着两家族长的脖子,也要让他们答应了。”
秀才笑道:“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要有耐心慢慢劝。
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我们就在这修整一段日子。你压着他们,我来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两个就着一顿丰盛晚餐,喝着小酒,兴致勃勃地议论如何对付简、竺两家的事。
今晚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想好言辞,明天好去斗那两家的老顽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