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哥因为我被人砍了七刀，后背上最深的那道伤口，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大川哥……大川哥更是因为我被人……被人割掉了！呜呜……”
张小山再也说不下去，趴在桌上抱头痛哭。
张卫国趔趄一下，被手疾眼快的刘玉婉扶着，他才没摔倒。
金云堂瞪眼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卫国喃喃自语，低着头老泪纵横。
李成和周大川都是他叫过去的，结果弄成这样，他很愧疚。
“爷爷、小山，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现在他们人呢？到底是谁干的，李宝根有这么大胆子吗？他也没可能干得过李成和大川。”
刘玉婉保持冷静，她看一眼张小山，眼神中意味莫名。
这下子好了，借种的事儿再也没隐患了。
即便小山如今医术高明，不孕不育能治，结扎能治，断之重生你总不会吧？
大川啊大川，苦了你了。
但为了咱能有个孩子，为了我的幸福，你的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晓婉说的对。”
张卫国重重点头。
他捏着下巴沉吟说：“应该是牛屠户干的吧？”
张小山闷闷嗯了声，用力点头。
“方镇长已经调集警力去黄牛村抓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玉婉听见“方镇长”三个字就很不爽。
她顺手掐住金云堂的腰间肥肉，狠狠地拧了一把。
“嗷唠！”
金云堂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张卫国、张小山爷孙俩望来。
刘玉婉脸红了下，低着头望着脚尖尴尬说：“我跟他闹着玩的。”
“现在去县医院看看李成、大川他们去吧？”张卫国提议。
张小山点点头：“我去配置点药粉，更快让李成哥、大川哥他们康复。”
“那个小山，大川他……他那个玩意，还能、还能长出来不？”
刘玉婉那担忧的语气，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想要的答案是否定。
张小山满足了她，轻轻摇头。
“晓婉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后……以后……”
张卫国试图安慰刘玉婉，说道后面，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张小山却注意到，刘玉婉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哎……也怪不得婉姐，毕竟大川哥都这样了，我以后更不能推脱借种的事儿了。
“你们先等我下，配置药粉很快的。”
张小山进入后院作坊，没多久就拎着一塑料袋药粉出来。
金云堂早叫来了车，四个人乘车赶往县医院。
与此同时，侯成武亲自带人赶往黄牛村，结果扑了个空。
“方镇长，除了俩昏迷不醒的汉子，其他人全跑了。”
牛屠户家门口，侯成武黑着脸，举着手机打电话。
这下子完了，方雅肯定说他办事不力。
“先把那两个昏迷的人带回来审问，把相关通缉令上报县里，要你们同系统的人帮忙。”
方雅镇定吩咐，她正在镇政府大楼内，刚准备抬手敲邢文办公室门。
挂断电话，她也懒得敲门了，直接推门而入。
“镇长。”
邢文站起来，他已经从昨天的挫败中恢复过来了。
不管张小山和方雅如何暧昧，那都是不合法的。
方雅现在是林家的媳妇，只有成功离婚，她才能正式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在那之前，他邢文就还有机会。
“先坐，有几件事需要和你说。”
方雅反手关上了门，邢文看的眼睛猛地一亮。
难道她也要和我来一次办公室爱情吗？
“你啊……想太多。”
“之前我和张小山没啥，被你闹得，我们俩都大红脸。”
“………………”
方雅翻旧账，狠狠数落邢文。
邢文一听，眼里放光：原来方镇长和张瞎子没关系，那天就是正常的开背推油。
“是我想多了，对不起方镇长。”
邢文诚恳道歉，心中笑出了猪叫声。
本以为张小山推上了高地、拿下了泉水，却不料敌人三十秒后才能到达战场……
哈哈哈哈……
“那些都不说了，现在有这么几件事需要交给你办。”
方雅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开始一样样和邢文说。
邢文听的很认真，还时不时拿笔记录。
这点也是方雅欣赏他的一个优点，办事严谨，活儿交给他很靠谱。
“我呢，得回省城一趟。”
“一是我爷爷病了。”
“二是我想就我那个名义上的老公不检点的生活和他家老爷子说道说道。”
方雅整理文件往外走，邢文屁颠屁颠先于她站到门口，谄媚地帮她开门。
方雅点头认可，招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邢文心花怒放，这就是两人距离拉近的明证啊！
张小山你行吗？
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多操心，杨万河进去了，现在就你这个主任说的算。”
“这次离开九龙镇，短则三五天，长有可能一个月。”
“你一定要主抓豆制品加工厂，好好配合张小山，一定要把咱们镇这张名片打造好。”
方雅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的和邢文交代。
邢文心中却在撇嘴：配合那个张瞎子？呵呵……瞧好的吧，我一定会给他个惊喜。
“这个厂，一开始先不要招太多人，一千左右足够。”
“他手里有一千二百万，再找几家作坊融进来，最终账目上应该能有个两千万。”
“按照工人工资每人每月五千块，他能发四个月的工资。”
“估摸着建厂房、进原材料以及买机器，也得花个三五百万。”
“这样一来，他手上的钱就够运营三个月的。我还得给他想办法搞钱啊……”
说到后面，方雅忧心忡忡。
邢文却在心中暗暗吃惊。
方镇长不是经济财会专业毕业啊？
她怎么账算的这么清楚啊？
这……我以后也得小心点了啊！
追到她之前，屁股还是得干净点。
邢文擦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跟在方雅后头，亦步亦趋。
“一起去趟看守所吧，那两个昏迷过去的黄牛村的人，我得亲自动手才能解穴。”
方雅把文件锁在自己办公室内，锁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带着邢文下楼。
她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摩托车，想起张小山，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宝根被抓走了，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县医院。”
“黄牛村那边的大部分线索断了，就剩下那俩在公路上与你们动手的。”
“没关系的，我知道每一个凶手是谁，我会一一把他们送进监狱的。”
听着张小山平静的话语，方雅总觉得他心里波涛汹涌。
犹豫着，方雅开口提醒：“不能杀人，不能犯法。”
“放心吧方镇长，我是合法公民，不会乱来。”
“我还要办豆制品加工厂和制药厂，我还要打造乡村推拿馆这张云县名片。”
“我不会和那些烂人换命的。”
听到这，方雅才放下心。
“我要回省城一趟，你有事情联系邢文。”
“好的。一路顺风。”
张小山没有多说，方雅也无话可说，电话就这样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