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瞧他表情，就知道这位银行经理误会什么了。
毫不犹豫，顺着对方猜测的方向开始讲故事。
“你不知道，今天被人堵在小旅馆门口了。”
“瞧我这脸。”张小山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摇头叹气。
“被林少打的？”
银行经理拉着张小山去一边，压低声音问。
他看一眼方雅，方雅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低头玩起了手机。
“可不咋的。哎……千万别参合人两口子的事儿啊！”
张小山语重心长地拍着对方肩膀，再次指着自己脸说：“我就陪方镇长来县里出差而已，啥也没干，就这样了。”
“你说说，上哪儿讲理去？”
张小山摊手耸肩，一脸无奈。
“是是是。”
银行经理深以为然，脸上装作同情，心里却在腹诽：你啥都没干，谁信啊？
不过，这些事与他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给不给方雅贷款。
方雅既然拿着林家豪的名片出现，这就意味着人家两口子和好了。
昨天那位白发苍苍的唐装老者，自称林家办事人，也就是林家一条狗了吧？
狗可没法和主人比，方雅可是林家少夫人啊！
方雅说的话，可比唐装老者说的话管用多了。
想清楚这些，银行经理豁然开朗。
“方镇长，您请跟我来。”
银行经理欠身弯腰，伸手请方雅去vip房间。
方雅回头狠狠盯了张小山一眼，对他编故事毁她清誉的事儿，黄牌警告。
冲张小山招招手说：“你一起来。”
“我也去？”
张小山露出畏缩之意，银行经理看了，更坚信张小山刚才讲的故事是真的了。
“要用你的身份证，你不来谁来？”
方雅蹙眉，银行经理听了，想要开口拒绝。
林家少夫人贷款，理所当然；小跟班出来贷款，风险很大啊！
张小山屁颠屁颠跑来说：“瞧我这脑子，林少都说了，让我签字。”
“快点儿的吧。”
方雅不耐烦挥手，手里捏着的林家豪名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轨迹。
银行经理看了，心中暗暗探口气：大家族就喜欢玩这套，白手套，哎！
希望贷款好收回吧……
三人步入vip房间，开始就贷款具体细则沟通。
………………
龙石村，李宝根离开家，徐凤兰在院子里给刘小牛发微信。
“小牛，来一趟。”
不到两秒：“好的兰姨。”
五分钟后，刘小牛从李宝根家后墙翻过来，看到坐在院中的徐凤兰，立马跑来抱她。
“昨天害你受罪了小牛。”
徐凤兰摸着刘小牛的头，给他超越母爱的温暖。
刘小牛把脸埋在她怀里，一句话不说。
“兰姨有件事想你去做，你愿意吗？”
徐凤兰推着刘小牛的肩膀，盯着他眼睛问。
刘小牛点头，很用力，表示郑重承诺。
“你宝根叔收了人黑钱，要擅了张小山。”
徐凤兰刚说到这，刘小牛扭头就走。
“你去干啥啊小牛？”
“我去擅了张瞎子，上次他还揍我来着。”
刘小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觉得这是李宝根和他之间的交易，帮李宝根干了这事，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睡他媳妇了。
“傻孩子，谁要你去干坏事了，那样你是犯法的，是要进监狱的。”
徐凤兰拉住他，将他揽在怀里。
“那兰姨的意思是？”
刘小牛仰着脸，不明所以。
徐凤兰一根葱白玉指压在刘小牛嘴唇上：“我是要你去老张家……”
“今天就动手。”
黄牛村，李宝根找到牛屠户，第一句话就是这。
牛屠户正在杀猪，踩在血水里，手里拎着刀，脸色扭曲狰狞，恐怖害人。
“能确定他位置吗？我可不想等半天，找不到他人。”
牛屠户举着刀转身，刀尖好死不死正对着李宝根。
李宝根吓得面无血色，退后摆手。
“你你先把刀放下，我仔细跟你说。”
原来，李宝根通过胡老板的关系，了解到张小山跟方雅去县里的种种。
按照胡老板的吩咐，埋伏在县里通往九龙镇的必经之路上。
“就在快到315国道那个路口，周围也林子多，只要动作快，拖过去，不会有人看见。”
李宝根拿出手机，给牛屠户解释动手位置。
这都是他和胡老板合计好的，这次势在必得。
“行，啥时间过去？”
牛屠户粗大的眉毛动了动，他得盘算，咋通知小胖子金云堂。
昨天收了人十万块钱，反水的事情，绝不能失言。
“吃过中午饭，他们俩现在正在银行谈贷款的事儿，估计谈妥再吃个饭，也就下午一两点钟了。”
李宝根掐算时间，这也是胡老板有安排的。
他如此表现，显得自己跟诸葛亮似得，很聪明。
“行，你吃过中午饭来接我，咱们俩一块过去。”
牛屠户摸着脑门，眼睛眯起，正在思考如何两头吃。
只要他按照李宝根说了擅了人，那李宝根给的三万块他就不用退。
只要擅的人不是张小山，那金云堂给的十万块也就到手了。
牛屠户琢磨着，咋能让李宝根指错人呢？
“我摩托车被张瞎子搞坏了，他还没还我。咱们去的时候能不能骑你的。”
李宝根知道牛屠户有钱，家里好几辆摩托车。
牛屠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开始考虑：能不能借助摩托车的速度，让李宝根指错人人？
“那行，下午我再叫俩人，到时候把张瞎子拖到野林子里你再动手。”
李宝根解释说：“那俩人都是老板从县城找的，很能打，保证张瞎子弄不过他们。”
“还从县里找啥人啊！我找人，跟那位老板说，钱给咱，保证给他办妥。”
牛屠户拍胸脯保证，李宝根也觉得在理。
他又可以借着机会给胡老板多要钱了。
等李宝根离开，牛屠户打电话给金云堂。
“少爷，李宝根来找我了，他们准备今天动手，位置是……”
“行，我知道了。”
金云堂刚起来，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听电话那头说：“那少爷，我该怎么做？”
“你啊……”
金云堂揉了揉额角，想清楚对方是谁，记起了张小山安排给他要做的事情。
“你盯着点手机，随时等我通知。”
金云堂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事儿闹得，他才十七岁啊……他哪儿知道该咋反水够刺激啊！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人敲响了张家大院的院门。
“张爷爷，在家吗？”
刘小牛听了徐凤兰的指示，来老张家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