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手跟谁学的？速度、力量、反应都很不错。”
方雅率先打破沉默，她不是扭扭捏捏的那种女人，一向都是大大方方。
“也没跟谁学，就眼睛好了，啥都会了。”
张小山打个哈哈，回答不尽不实。
先祖传承这种事还是太玄幻了，说出去谁信啊？
“有没有兴趣来我身边做事？”
方雅也没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能为我所用的力量，无需忌惮。
“来你身边？去镇上做公务员？”
张小山有些心动，在农村，公务员就等于官老爷，能当官老爷那是祖坟冒青烟。
没人会拒绝。
“不是去当公务员，是做我的私人保镖，能力过关，也可以给我开开车、应酬应酬酒局。”
方雅说的理所当然，并没看不起谁的意思。
对她们这些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来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不天经地义吗？
“那算了。”
张小山一听就没兴趣了，摇头拒绝。
保镖、司机、秘书，在农村人眼里，总有些矮人一头的概念。
公务员、大老板、大学生……这些才是有出息的标签。
“以后还想来的时候，随时欢迎。”
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恼火，反而越发欣赏张小山了。
真正有出息的男人，不会愿意屈居人下。
“来咯……尝尝我的手艺。”
张卫国抱着方桌出来，上面摆着两道菜、一瓶酒。
“好香啊……”
方雅眼睛放光，只有在看到美食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二十几岁姑娘应有的天真浪漫。
“我爷爷在炊事班练就的一手好厨艺，吃了二十多年，我都没吃够。”
张小山起身接住桌子，放地上不稳，找几张纸壳子垫住。
劳动人民的智慧就是这么实用。
“怪不得老爷子步伐那么稳，也是当过兵的。”
方雅站直敬了个军礼，模样很飒，看的张小山眼冒金光。
迷彩服，短发，提臀、收腹、挺胸，背脊笔直，两条腿并成一条线，一条胳膊打着石膏。
那模样特别像是个战场上走下来的女英雄。
“吃吧吃吧……”
张卫国笑呵呵，不停给方雅倒酒，直说药酒活血祛瘀、利于康复。
方雅来者不拒，她整日里和军区那些糙汉子混在一起，酒量等闲男人不是对手。
“我我年纪大了，喝不了了，你们俩、你们俩慢慢喝。”
张卫国摇晃着起身，踉跄回屋。
他没想到方雅酒量那么好。
“爷爷只能帮你到这了。”
张卫国临回屋前，递给孙子个鼓励的眼神。
“老爷子真是年纪大了。”
张小山苦笑，人是镇长，自己就一普通小老百姓，能凑一对吗？
夜色下，风吹树梢沙沙而响。
院子中，一男一女对桌而饮。
“方镇长，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屋。”
张小山时不时掐一把解酒穴，他喝得最多，却没醉。
方雅一开始喝得太猛，现在已经上头，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你你别碰我，我我会自己走。我今晚上住哪屋，头前带路！”
哐当，方雅向后栽倒，带翻桌椅。
也就张小山见机得快，扶住了她的伤胳膊，没让她二次骨折。
“爷爷也真是的，给骨折病人喝那么多酒，活血通络不假，可醉倒了摔着怎么办啊？”
张小山吐槽，一摇三晃地把方雅送入自己屋。
其他房间没有打扫、也没铺盖，他自己屋最好，留给贵客也属应该。
“好好睡吧。”
张小山帮方雅掖好被子，迷彩服搭在床头椅子上，他坐在窗台旁的书桌前，抬头望月。
“三年时间过去了，你还好吗？”
皎洁圆月中，一张鹅蛋脸悄然浮现。
大马尾，丹凤眼，喜欢穿小白鞋，衣服怎么搭配都好看。
“哎——”
张小山摇了摇脑袋，那件事发生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过联系。
他是因为双目失明，不愿拖累她；她……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吧。
“你给我等着！”
张小山攥拳咬牙，目中火焰跳动。
心头刀劈斧凿刻着一个名字——高景天。
“你给老子等着！”
他如今既然复明了，复仇也是一定要做的。
只不过，高景天是华云集团少东家，华云集团是市值百亿的大公司，想要复仇，难比登天！
“不过，我有先祖传承。”
张小山嘴角勾起，手指轻轻敲动桌角，心中不无得意地想。
闭眼，翻阅先祖传承。
里面不只有针灸术、推拿妙法，还有宫廷秘方，以及古武术、道门玄法。
“想要复仇，就要击垮华云集团；想要击垮华云集团，就要有家同等体量的上市公司。”
张小山一下一下轻敲着桌角，眼神越来越亮，一条发展中医药的致富路清晰浮现脑中。
“从何做起呢？”
张小山抓抓头，有些发愁。
他有许多膏药、化妆品配方，单纯卖配方、专利，太傻了，万一被华云集团买去，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果自己开厂吧？缺少本钱，也没销售渠道，一上来铺展太大，容易拉胯。
“还是要从地里打主意。”
张小山悄然走出屋，在院子里来回转圈。
院子一脚，栽了一小片绿油油地韭菜，夜风习习，韭菜叶如水草般摇曳。
“咦！”
目光望来，张小山眼中射出湛然金光，脑中浮现一种灵药名字——壮阳草。
大部分人都以为韭菜就是壮阳草，其实不然。
真正的壮阳草，比肉苁蓉吃了还管用。
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一起吃床受不了。
“这壮阳草的培育，先祖传承里有。我要是……”
张小山捏着下巴，眼神灼灼望着那片韭菜。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贪婪的目光，韭菜们害羞打卷，瑟瑟发抖。
第二天，方雅从睡梦中醒来，扶着头坐起身。
宿醉的感觉，胃里一阵阵地痉挛，恶心感翻涌而上。
她拉开被子，想要跑出去呕吐。
愕然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丝红晕开始在脸上蔓延，很快就爬到了脖子根。
“我的衣服呢？”
方雅心态依然很稳，很快看到床头椅子上搭着的迷彩服和内衣裤。
谁给我脱的？
她心里其实有答案，不愿面对。
“应该没有真发生什么。”
方雅确定自己原封未动，顶多就是被揩油亵渎。
看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哼！
“多谢照顾，两千块钱不成敬意。”
没有和张小山、张卫国打招呼，方雅留下两千块钱，写了张便笺就走了。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小山坐在屋顶怅然若失。
“臭小子，昨晚上得手了吗？”
一大早，张卫国起来，猴急的找到张小山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