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根，你一定是被胡老板逼得太紧，咱十万块钱不要了，让他找别人去！”
徐凤兰转移话题，开始把李宝根的注意力往别的事情上引。
她了解李宝根见钱眼开的性子，真让他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他能跟你拼命！
“不行，当我没问胡老板啊？”
李宝根摇头，捏着下巴，眼神闪烁。
他告诉徐凤兰：“中午回家前，胡老板打电话吼我，要求限期三日擅掉张瞎子。”
“不是他吼我，我也不会心情烦闷，就赶不及回来救你，咱还得感谢他嘞。”
李宝根庆幸，对胡老板产生一股感激之情。
徐凤兰却恨透了姓胡的。
“这可难办了。”
徐凤兰表面发愁，心中破口大骂。
不是胡老板吼傻根，傻根到中午也不会急着回家，也就撞不见她跟小牛。
徐凤兰心中的天平偏移了，她想让胡老板憋屈下去，想帮张小山了。
“得想个招，让傻根能给胡老板交差，还不伤害张小山。”
………………
云县县城，华灯初上，有钱人的夜生活开始。
帝皇阁，一间富丽堂皇的包厢内，林伯端坐品茶。
嘟嘟嘟，包厢门被人敲响。
“进来。”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两名穿着轻薄、浓妆艳抹的姑娘走了进来。
“林先生——”
包厢门被关上
林伯的视觉、听觉、嗅觉被强烈刺激，呼吸开始粗重。
“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里冒出粉红色小火苗，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当一个男性生物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被女性生物强刺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包厢内只留两盏小粉灯，暧昧的光线中，模糊人影缠绕盘旋。
距离帝皇阁不远，夜市烧烤摊上。
“走吧方镇长，早点回去，车费还能便宜点。”
张小山买单回来，方雅扶着桌角摇晃着起身。
今天出师不利，俩人都喝了许多酒。
张小山因为不停在掐解酒穴，没有醉，思路清晰、动作稳健。
方雅没他那些绝活，低落的情绪遇到大量的酒精开始发酵，她已经神思恍惚了。
“去东大桥打车吧，路上散散酒气。”
张小山扶着方雅，方雅踉跄几步，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张小山，你说咱们还能如期开办起豆制品加工厂吗？”
“能！”
面对方雅的悲观，张小山给出斩钉截铁地答复。
“创业初期，找不到投资本就是每个创业者都会遇到的窘境。”
“你是太自信了，被现实打了个错不及防。”
“等咱们仔细谋划，徐徐图之，一切都会慢慢步入正轨的。”
他是在安慰方雅不假，但他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张小山觉得：银行贷款不是他们的唯一选择，想找投资，门路多着嘞。
昏黄的路灯，灰色的柏油路，缱绻的绿化带，卵圆形的叶片……
时而擦着身边略过的电驴，路过某个下水道时嗅到的恶臭……
张小山一边走一边看路两边的店铺。
玻璃门、卷插门、大铁门、老旧木门……
先进的，招牌用液晶显示屏，led灯。
差劲的，塑料布彩印几个字，晚上灯都不打，离远点根本看不清上头写的啥。
这里就像是好几个时空交汇的地方。
六七十年代、八九十年代、千禧年后、到如今的时代烙印，都能在小县城的某个角落发现。
人也如此。
有溜鸡逗狗玩蛐蛐的老爷子，有西装革履、皮鞋手机的中年人，也不乏豪车美女、抽烟烫头的二代，更有背书包、骑单车的学生……
“这就像个大舞台，形形色色的……”
张小山还没将感慨的话说出，距离他十几步远的路口，刺耳的摩擦声传来，砰地一声重响，一道人影被高高抛飞，血色染红了寂静的夜。
………………
省城，林氏集团总部大楼。
林家豪一丝不挂，正在和人视频。
面前镜头里，穿低胸装驾车的蛇精脸女人嘟着红唇。
“哎呦呦……只顾着和林少聊天了，瞧我这撞到人了。”
蛇精脸女人身子因为惯性被抛起，又因为安全带被拉回原位。
听她语气，对违规驾驶撞人，并不如何害怕。
“看看人死了没？如果没死，再倒回去补一下。”
林家豪手指划过屏幕，成功截图。
刚才，蛇精脸因为惯性，身体被抛飞，胸也颠出领口，那幅画面很美。
“行，你可别挂啊林少，解决不了还得您出马！”
蛇精脸美女拿起手机下车，小跑着去查看被撞之人。
远处，目睹撞人这一幕的张小山，犹豫着要不要过来看。
“愣着干什么？出车祸了，过去看看啊！”
醉酒的方雅，脑子尚留一丝清明，但手脚不听使唤，只能半搂半靠在张小山身上。
责任心使然，她推着张小山催促。
“对对，看人还有没有的救。”
情急之下，张小山横抱起方雅，快步略向事发地。
当蛇精脸和张小山先后到达被撞之人落点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七八个路人。
“喂，120吗？我在新建路和人民路交叉口这，有人被车撞了。”
“110吗？有人驾车撞人，快来新建路和人民路交叉口这。”
“亲爱的粉丝们！就说我今天出来转转能遇到热点新闻，瞧啊！蛇精脸女主播撞人了啊！”
路人越聚越多，手机摄像头频频对准蛇精脸女人。
蛇精脸女人皱眉，她嘟着嘴对视频那头的林家豪撒娇说。
“林少，好像事情有点大，正好是个路口，红绿灯有录像，围观人群也有点多。”
“怕了啊？来，亲一个，本少帮你把这事儿平了。”
林家豪坐在了办公桌旁，抓起了座机电话的听筒。
他准备等蛇精脸女人献媚后，打电话给苏县长解决事情。
“么么哒、么么哒……”
蛇精脸眨眼放电，嘟嘴吻屏幕。
这一幕看呆了周围路人，张小山扶着的方雅最是气不过。
她推着张小山走来，靠在张小山肩膀上指责蛇精脸。
“开车撞人，不说报警叫救护车，居然在这……”
“方雅！”
蛇精脸手机里，传出林家豪不敢置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