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杯落在地上，里面的果汁好巧不巧溅落到了陆司竹的身上。
顺着打理好的头发，直接就往衬衫的领口往里面流。
这种液体黏糊糊的，又夹杂着一股味道，破坏了高级香水的味道。
陆司竹是一个注重形象的人，强忍着难受赶紧用纸巾擦拭，“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傅安生犯了错，连忙道歉：“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敬你喝酒。”
提前道歉，走陆司竹的路让陆司竹无路可走。
这是章含月教他们的。
傅安泰也赶紧出招，“叔叔，弟弟不小心，我也给你道歉。”
说着，往前一走，往下一扑，杯子里的果汁瞄准陆司竹的头直接泼了上去。
陆司竹被泼了一脸，橙汁顺着脸蛋抹了一脸，他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这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强忍着恶心，良好的素养纵然让他吃亏，也只能在众人面前露出愠色，“你们！”
两兄弟再次真诚道歉，“叔叔，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想道歉。”
陆司竹这会也不好跟两个孩子计较，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转过身去了卫生间清理，心里只觉得倒霉。
章含月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爽。
该他的！
“傅大哥，我去卫生间一趟。”
傅承点头。
随即，章含月就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她去的时候，陆司竹就站在外面的水龙头池子旁边，清理自己黏糊糊的头发。
章含月走了过去。
“这滋味怎么样？”
陆司竹扭头看她，以为章含月是来道歉的，有些生气，“你应该去让傅承管好那两个孩子！”
章含月抱着手，皮笑不肉不笑，“他们是故意的，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陆司竹没想到章含月会这么说，心里是越来越好奇，他究竟是做了什么？
章含月会这么的讨厌他？
都这种时候了，陆司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讨厌我的样子？”
他的一副表情，仿佛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位。
章含月看不上他这副德行，只觉得虚伪至极，一想到傅承名额被替换的事情，心里的这道坎就是过不去了。
“我讨厌你，甚至是让两个孩子泼你果汁，你应该最清楚了，鸠占鹊巢不说，还好意思光明正大去讥讽别人，我没想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人脸皮也挺厚的，看样子喝了洋墨水回国的人其实和乡下的一些流m也没什么区别。”
章含月骂人不带脏字。
陆司竹总觉得是话里有话，他很不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应该对傅大哥心怀愧疚，而不是拿走了别人的名额改变了别人的命运，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陆司竹听的云里雾里，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隐隐约约，他似乎察觉到了。
看着章含月，开口问道：“你说我拿走了别人的名额？”
“没错。”
章含月可不想他不知情的就这样子活一辈子，这对傅承不公平！
话都说到这点上了，章含月也不藏着掖着。
“其实你当年之所以能读大学，完全是因为你的家里人拿走了傅大哥读大学的名额。”
“不可能！”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了陆司竹强烈的反对。
章含月不想和他掰扯那么多，态度冷淡，字正腔圆道：“是不是，你自己查查就知道了。”
说罢，章含月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陆司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不相信这件事情！
他必须调查清楚！
这边，章含月没走两步，就碰到了来找她的傅承。
刚才她和陆司竹说话，距离傅承并不远，想来傅承是听见，看见了的。
“傅大哥，我知道你或许不喜欢我擅自主张，但是我觉得陆司竹说不定早就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他那么得意在别人面前奚落你！”
章含月一出来就义直言。
傅承心里感动章含月为自己做的，没说什么，和章含月一块回去。
同学聚会来了，章含月气也出了。
傅承不愿意多待，章含月又让服务员上了几个菜，和庄国强打过招呼后就跟傅承和孩子们一块回家。
是夜。
章含月坐在窗边，白天发现傅承衣服有枚纽扣要掉，特地找了针线坐在灯光下缝补。
傅承坐在一旁，看着章含月认真的眼神，眼神微微迷离，“其实当年陆司竹考前发挥失常，考了个三本。”
忽然听到傅承说起当年的往事，章含月一个激灵，顺势就问：“之后呢？”
“他家里人来学校找老师替换成绩的时候，邱玲正好看见但是被警告了，邱玲胆子小惧怕陆司竹家里的势力，她不敢揭发，但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知道的时候，成绩已经上报，回天乏术。”
说话间，傅承有几分落寞。
之后，又缓缓道来。
“后来我尝试去找过陆家人，但是被轰了出来，他们担心我把事情闹大，想拿钱封口，我拒绝了，之后就当兵去了。”
听完这一些，章含月禁不住有些唏嘘。
她知道傅承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大学是改变命运的轨迹，结果却被人无端端给顶替了。
说到底，还是势力和实力的问题。
看着傅承眉间的失落，知道错过大学是他这辈子的遗憾，章含月走过去抱了抱傅承安慰道：“傅大哥，欺负你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原本傅承非常在意这些事情，只是白天这么一出之后，傅承也看淡了。
不能上就不能上。
或许是缘分，没有上大学，才让他遇见了章含月。
也……挺好。
傅承顺势将章含月搂在怀里，说道：“我已经不在介意这些事情了。”
章含月看出来了，之前是死活撬不开嘴，要不是释怀的原因，咋也不能主动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这样也好。
忽然间，章含月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
翌日一早，章含月去了厂子一趟之后，就去附近的夜大看了看，然后就报了她和傅承的名字。
准备考夜大！
虽然说傅承无缘当年的高考，章含月也没办法回到学堂，可是这种另类的方式要是能成功，照样能圆梦。
办理好报名手续，章含月下午去了一趟厂子，准备晚些回家把好消息告诉傅承。
只是她一进去办公室，马丽丽就焦急朝着她走来。
“厂长，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