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潮湿

下午五点,杨凡走出录音棚,出来透透气,还有一首歌今天就收工了。

李晴正趴在玻璃上门外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从窗户的反光中,看到背后的杨凡走了出来,转过身,嫣然一笑。

杨凡顿时觉得楼道里变得明亮,虽然外面下着雨,但这里好像是晴天。李晴准备问杨凡是不是完事了,忽然发现杨凡突然呆住,怔怔的望着她。

李晴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杨凡没有反应。李晴疑惑的用手在杨凡眼前晃了晃,轻轻的拍了一下杨凡的肩膀。

杨凡就好像是触电一样,猛的一惊,转身就往录音室跑,边跑边说,“李晴,帮我借把吉他来。”

李晴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连忙喊道:“蔡哥,蔡哥,快,快帮我拿把吉他来,还有纸笔……”动静把蔡哥和边上的工作人员都吓一哆嗦。

等李晴气喘吁吁的递给杨凡一把吉他,把纸笔放在杨凡面前的桌子上时,周围已经有一圈人都好奇的盯着他。

杨凡闭上眼,开始拨弄起吉他。

二十秒之后,周围抱着来看笑话的人一个个面色骤变,“卧槽”声此起彼伏,一时间,众多人开始莫名问候他人父母,尤其是他奶奶被提及的数量更激增。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杨凡开口唱到这里,众人已经鸦雀无声,吃东西的长得嘴忘记了咀嚼,走路的停下脚步侧目倾听,那几个年轻的姑娘,此刻已经停止了思考,只知道紧紧的盯着杨凡,期待他能看她们一眼,就是原地去世也值得了。

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拄着拖把,进退两难。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

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杨凡唱完,缓缓放下吉他,似乎如梦方醒。

周围的人“哗啦”一下鼓起掌,高喊“牛B”、“牛B”。

李晴离得近,死死看着杨凡,喊道:“牛……鼻血”。

蔡哥一把把杨凡薅过来,激动的说:“我艹他M的,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天才,卧槽。走走,赶紧跟我去把这首歌录出来,卧槽。”

李晴跟在后面,傻傻的喊道“鼻血,鼻血。”

录音棚里,蔡哥问,编曲有没有什么想法,杨凡想了想,直接在软件上调了个版本出来。蔡哥听完,忍不住又“卧槽”起来。

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总算是把事办完了,一脸满足,满身轻松。

门口,李晴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

“你还没走呢?正好,和我亲老弟一起去宵夜。”蔡哥看看李晴,又看看杨凡说。

亲老弟?脸都不要了。

李晴没搭理他,问杨凡,这歌叫什么名字。

“《晴天》。”

李晴眼皮一抖,还得是你啊。有这样追女生的本事,还用得着研究他妈的什么自行车变速器?

第二天,继续录了一天歌,这回李晴照样陪着一起,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进度更快,到下午四点左右,总共十首歌全部录完了,也包括《晴天》。

李晴看到杨凡已经录完歌,拿出早先准备好的合同,说:“这是上次说的合同,加上《如愿》,四首歌,一共算税后50万吧,你看看合同。”

杨凡大致翻了翻合同,他也看不太懂,索性不装了,刷刷的签好字。

“钱明天打到你卡里。晚饭你请。”李晴开心的说道。

“这两天租用录音室的钱怎么算?要你从那50万里直接转给蔡哥那边?”杨凡说。

李晴手一挥,豪气的说道:“录歌不用钱,自己人。”

杨凡一愣:“这也能白嫖?”

李晴说:“这个录音棚本身就是青云娱乐的,你现在是他们音乐部的大腿了,用他几个录影棚怎么了?再说,你没看你到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蔡哥的态度吗,恨不得你天天过来蹲着,你要再在这写上几首歌,他嘴都得笑歪。”

“那,为了蔡哥的嘴着想,我们是不是先撤为敬?”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的离开了录音室。

晚上,杨凡和李晴两人吃的火锅,花都的菜口味偏甜,两人都不是很吃得惯。

席间,李晴问杨凡,下一步准备让往哪儿去。

杨凡想了想,说:“一路向北,过湘省,回趟楚省老家。然后往西北,骑一趟河西走廊。”

李晴说:“我明天就回京都了,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京都,我带你去吃正宗炸酱面。”

杨凡点点头,两人都没说话,看着火锅汤底在高火的加热下,“咕”“咕”的冒泡。

五天后,蔡哥把制作好的几首歌发给杨凡,此时杨凡已经在湘省福城了。

杨凡把歌曲全部上传到球球音乐上,这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他还在波站在个人空间做了链接。

同时,在群里发了消息,一时间群里沸腾了起来。

那场面,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大拇指与拳头齐飞,鲜花与狗头互射。”

李晴第一时间点开了《晴天》。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经过了重新编曲,歌曲焕然一新,在各种乐器的搭配下,第一秒的吉他声仍旧吸住了李晴。

这么优美的旋律,这么无敌的前奏,却让人有一种孤独的内心感受,又展现出一种细腻而内敛的伤感。回忆起那些校园里的点滴,青春的男女,共同的约定,要在放晴的那天,共同来谱一段纯纯的爱。可结果,仍旧是离开。

看起来是风花雪月,但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是苦涩的等待,虽然歌名是“晴天”,但是从一开始的木吉他到纷繁的背景渲染,都弥漫着幽幽细雨的氛围,歌词唱着“但偏偏”也是“雨渐渐”和“风渐渐”,似乎是“名不副实”。而正时这样矛盾的描述,才更显出只是在风雨中回忆时期盼“晴天”的点点忧郁。

这是等而不得的遗憾,是寻而不见的寂寥,是约而不定的落寞,这就是李晴叫晴天而头像却是下雨的原因。

李晴在宿舍里单曲循环了一下午,下课归来的室友听了一遍之后,无一例外的也沉浸进去了。

“太好听了,这首歌。”

“光这个前奏就能听一下午。这前奏就像漩涡一样,瞬间就能把人吸进去。”

“《晴天》,晴晴,这歌跟你颇有缘分呐。”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这作者是个新人,这么好听的歌,不分享一下,太对不起人家了。”李晴说。

“有道理,我也分享分享。”

一时间,寝室的小姐妹,分享、评论忙的不亦乐乎。

在他们以及群友和波站的加持下,《晴天》只一天,就进入到了球球音乐新歌榜前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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