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荷不怕,有姐在

姜荷看了她一眼,替原主心疼,明明姜家的钱,大部份都是原主爹挣的,可原主一家子,倒是什么都没享受到!

“有娘生没娘教的,看到奶奶,连人都不会叫,还是我家婷丫头乖巧懂事。”蔡婆子看到姜荷,那尖酸刻薄的脸庞,下意识的拧了起来,那倒三角眼睛一沉,给人一种又凶又狠的感觉。

姜荷的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随即,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她又不是原主,更不是什么七岁的小娃。

“你都把我们一家子赶出来了,你还是我奶吗?”姜荷不敢说多了,怕露馅,要是被人发觉换了一个芯子,把她当成妖魔鬼怪烧死就不划算了。

“你倒学会顶嘴了!”

蔡婆子手插着腰,在家里,就没人反抗她,看着姜荷那模样,她伸手就要打姜荷。

姜荷灵巧的往旁边一躲,她一边大嚷道:“杀人啦,杀人啦!”

别看姜荷身子瘦小,但那声音又是清脆的很。

“小荷!”

姜兰听到外面传来姜荷的声音,还以为姜荷被人欺负了,她瘸着腿忍着疼,看到蔡婆子追着姜荷的模样,她气的眼睛通红,小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哎呦!”

蔡婆子完全没防备,姜兰手上的石头朝着蔡婆子的肚子上砸了下去。

疼的蔡婆子立刻就躺在了地上了,看到瘸着腿,却跑得像一阵风的姜兰,她破口大骂道:“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雷怎么不把你霹死,居然敢打你奶奶!”

蔡婆子指着姜兰破口大骂。

姜兰才不管这些,她扑上前,护着姜荷,见小荷没什么事,她才看向蔡婆子说:“要霹也是先把你霹了,你就不怕我爹在天有灵,来找你讨公道吗?”

“小荷不怕,有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姜兰紧紧的将姜荷护在身后,姜荷担心的看着姜兰的腿:“姐,你的腿。”

姜荷眼眶红通通的,打心底的认同她这个姐姐,心疼她这个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护着她,刚才面对着周利他们几个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护着她,现在亦是如此!

以后有她姜荷在,谁也别想欺负她姐!

“姐在呢。”姜兰轻拍着姜荷的手,安慰道:“不怕,姐没事。”

“我这是造了八辈子孽了,才有你们这样的孙女。”

“我的腰啊。”

蔡婆子骂骂咧咧的,在大孙子的帮扶下,站了起来。

姜婷缩在蔡婆子的身后,她怕姜兰。

“百善孝为先,她是我们的奶奶,你怎么能打奶奶呢?”姜青长相斯文,不疾不徐的话语,好像显得他十分有学识。

“呸!”

姜兰啐了一口水,嚷声说:“那让大家伙给我评评理,真要是我奶奶,会在我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我们娘几个赶出家?会把我的腿打断?”

“爹啊。”姜兰忽然大声喊道,别说把蔡婆子他们吓了一大跳,就是被护在身后的姜荷,也吓了一大跳。

“你要真是在天有灵,就去找我爷和我奶吧,问问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们赶出家,现在还来欺负小荷。”姜兰半带着哭腔,拉长着的语调,看着天上,好像天上真有爹一样。

蔡婆子浑身一个寒颤,要是姜二真来找她,那还不得吓死她。

“嚎什么,谁欺负你们了?”蔡婆子动作利索的坐上牛车,朝着姜青道:“大孙子,我们走,省得说我们欺负人。”

姜青:“……”

一直到蔡婆子她们的牛车远去,姜兰擦了擦那莫须有的眼泪,担心的看向姜荷说:“小荷,你没事吧?”

“没事。”姜荷呆呆的看着姜兰。

她姐太彪悍了。

“小荷?”姜兰看她呆呆的,还以为她受伤了呢,担心的要撩起她的裤子看,姜荷连忙道:“姐,我没事,你的腿……”

姜荷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姜兰的腿肿得更大了,她既愧疚又心疼。

“我的腿没事,下回再碰上她们,你绕远点,别傻傻的被人欺负。”姜兰借着姜荷的力气,站了起来,她的腿不能走,也不能时刻的护着妹妹。

“姐,我没事,你刚刚要不出来,她也打不着我。”姜荷语气轻快的说着,不让她担心,说:“我要是把村里人都喊来,我看她也没这个脸,还有,姜贵也别想考秀才!”

姜贵,原主的大伯,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

“为什么?”姜兰听着姜荷的话,有些奇怪。

姜荷愣了一下,随即胡编乱造道:“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她岔开话题说:“姐,小秋还没醒吧?姐,你在家里照看小秋,我先去找胡郎中。”

话落,姜荷扶着姜兰在床边坐稳就跑了。

小葫芦是好,但,也只能调养姐姐的身体,这骨头断了,还是得靠郎中。

姜荷一边走一边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她年纪小,有些事情记得不真切,她悄悄绕到后山,仰头看着那颗大槐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幕,男人带着期待的将酿好的酒埋到土里,期待着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再将酒挖出来。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姜荷的心里,带着怅然,她蹲下身子,也没有趁手的工具,直接就从旁边捡来棍子挖土,最后嫌弃棍子不好用,干脆用手。

“挖到了!”

姜荷高兴的看着那红绸,小心翼翼的将坛子抱了出来,幸好这坛子不大,不然的话,以姜荷这小身板,怕是抱不起来。

她抱着酒,站在高处看到姜家,姜家的院子里,一片和乐融融的,她收回目光,抱着酒就去胡郎中家。

胡郎中,附近十里八乡唯一的赤脚郎中,住在村子的最东边。

山路崎岖,姜荷抱着酒到胡郎中家门口的时候,雪水刚化,哪怕姜荷挑着好路走,鞋也湿透了,脚也麻木了。

“胡郎中,您在家吗?”姜荷抱着酒,在院门口大声喊着。

“进来。”

胡郎中的声音响起,姜荷推开院门,院子里正在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药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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