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回兄弟俩深夜逃走马小姐悬梁自尽

六十八回兄弟俩深夜逃走

马小姐悬梁自尽

却说大公子醒来后揉揉眼睛借着灯光一看,见面前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身穿大红,面似三月桃花,柳叶眉,杏核眼,玄旦鼻子,樱桃口,杨柳细腰,婷婷玉立,脉脉含情,真乃标致美丽,不由德看了心动。由于在拜天地时小姐蒙着盖头,公子还真没太注意到她,当时,只是用两眼的余光稍微瞟了她一眼,也只看到些姑娘的身段和大致轮廓,却没有仔细的看她面容。现在他才真正看清楚了,小姐那个美真是貌似天仙,使他心中不由得一阵荡漾!就好像被牵魂绕续,立刻便坠入到五云雾里,而浮想联翩情绪不能自控。突然间他想起了和师父的约定,便又马上稳住了心神,拟制住了情绪,收敛了胡思乱想的意念,即又变成了一种麻木不仁地冷漠面孔。因为他这种人做事,一般都比较认真挚著,要按某些人的讲法,就属一种死脑筋的人,就如瞎子走路一样,一直摸到黒都不会停下来。

那小姐马银屏却表现得自然随和,她便温柔体贴的道:“相公你该饿了吧?这有饭菜你先吃些,待吃饱了就到床上去睡吧!也免得着凉感冒了”。小姐说过公子也没吭声,但也没有动还仍然趴在桌子上睡他的大头觉,马小姐又落落大方地倒了一杯酒说:“相公!咱们俩还没有喝交杯酒哩,来!来!来!你先把这杯酒喝了再睡”。

公子世魁便翻翻眼皮说:“我不喝你喝吧!”

“那为什么?”小姐马银屏问。

大公子说:“不为什么!”

小姐又和蔼地道:“相公!这可是规矩,是不能随便破例的!”

大公子说:“要喝你喝反正我不喝!”

小姐道:“究竟是为何?你得说个理由吧!”

公子沈世魁被逼无奈,也是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对着神灵不能欺心!是灶王爷上天就实话实说,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的有啥说啥,便道:“还请小姐见谅!因为我平时就一不沾酒,二不近女色,这两条也是修道者的禁忌。然而,我在下山之前就和师傅约好了,等把我们沈家的大仇报了以后,我还要回去跟师父一起修性!人们常讲酒乱性、色迷人,这些恐怕你不懂!如果我违犯了这些戒律,咱们过上了夫妻生活,以后也就不能修道成仙了,则也违背了我对师父的诺言,也求你原谅放我一码好吧!”……

这一下马小姐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的心是在这里挽住?遂即就怒斥道:“姓沈的!看来你今生今世是不打算成亲是吧!”

“大公子世魁回答:“是的!”

小姐问:“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推倒我的招夫牌?”

大公子说:“小姐请息怒!这事情也本不怪我!”

小姐问“那怪谁?”

大公子说:“要怨就怨我二弟,俺们俩进京路过此地,因前后不遇集镇错过了吃饭时间,他骗我说只要推倒了那块巨石就有饭吃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那块石头是此地的一位武林朋友,要以武会友而立的,说谁能把石头推倒他就请到家里做客,不光热情招待管饭,临走时还要送盘缠。我认识字又不多,也不知那上边写的啥内容,更不清楚那石头小姐您立下的招夫牌,当时我也是为了充饥吃顿饱饭,我才稀里糊涂地把石头给推倒!”他把前后经过原原本本的细说了一遍,可洞房里只把马小姐气得脸色铁青。

这位银屏小姐自幼曾被父母娇惯,可从来也没有上过这样的当,吃过这样的亏,当他听了大公子世魁的叙述后,结果只把她气得胸中能吐出血块子,便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若要按你所讲,你推倒俺的招夫牌是受了骗,可后来为什么还要与我成亲?”

大公子世魁道:“俺弟兄来到你们家大伙都硬逼住俺拜堂,一开始我本不愿意,我弟弟又在背后劝我说,先与你拜堂也是为了,暂且搪塞应付一下,让我入了洞房后,只要不与你同床童身不破,还照样能修性得到成仙,等到夜深人静了我们俩再一走了之”。大公子世魁本来是个忠厚老实人,心眼少不会拐弯抹角,是竹筒子倒豆子直来直去,则一下子把实话全说了!就等于把内幕和两人的计划都擢穿了。

结果,姑娘马银屏闻闻听之后,心中感到非常可恼!也差一点儿没有被气昏过去!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把银牙咬得咯吱吱响!心中暗暗的骂道,好你沈世雄坏小子,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挖空心思的坑害我。而你千不该万不该哄骗你的傻哥哥,让他推倒俺的“招夫牌”,接着,又假装敷衍与我拜堂成亲,想方设法捉弄与我!弄得生米做成了熟饭,让我一瓢水泼到地上已无法收起。你们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也实乃害我不轻!你们今晚还想逃跑,我岂能与你善罢干休!想到此,姑娘就要去找他算账!……

但是又仔细一想不妥!如果现在我和他们就把事情闹起来,要让外人知道了也是十分难堪!因为这是在我们马家,亲戚朋友都还没有走,庆祝的喜宴也才刚结束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父母亲的脸往哪放。常言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事若是一传扬出去,就必然惹人笑话!要丢人的不是他们沈家,而是俺们马家,别说我没有脸面见人,而就连我父母在人们面前,都觉得大失了颜面不好见人,看来我也只有忍了。接着,她心里又把师傅埋怨道,心里说咱师徒胜过母女,你不该在高山给我算卦将我骗?使俺相信了你的话,回来后以武招亲这才立下“招夫牌,”现如今却招个傻相公,这真叫:

自酿苦洒自己喝,自种苦果自己品;

不怨天来不怨地,最终还是怪自己。

他人虽是忠良后,为啥生个这面容?

光是丑来还不算,还缺心眼脑不灵。

如今事情既这样,不认倒霉也不行;

看来都是命不济,也是上天不公平。

小姐马银屏也是心中怨天由人,本来是一场大喜事,公子与小姐白天刚磕头拜了天地,二人一入了洞房新郎就要去出家修性,这对于新娘来说,在精神上又是多大的刺激?这事情要放到谁头上都是一样的受不了。要说在新婚之夜新郎离家出走,也曾有过不少先例,但都是有原因的,而且还不是因为一般的家庭琐事,像今天这个事若是传扬出去了,也肯定就是世人的笑料。所以,小姐马银屏不由得伤心落泪,她是悲切切、泪纷纷、越哭越痛,她心想人活百岁也是死,倒不如早死早托生的好。这时候,她心中又把父母叫,不孝的女儿绝了情,您二老把我生来把我养,实指望女儿给你们来送终!女儿我一死不当紧,从今后,堂前再没有谁人替我来行孝,百年后您们亡故了,也没有人给你们披麻戴孝送坟茔。像人家生儿育女为防老,而你们,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罢!罢!讲不起,我要一死了此生!马小姐哭哭啼啼心中想不开,也就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其不知这就是人间婚姻的悲剧。

如果说,这个时候公子沈世魁能够回心转意上前去劝慰她一番,可能马小姐就会改变想法,去掉寻死的念头,也不至于非要走这条道不可,但是要改变一个人的主意,也是不容易的,所以,大公子世魁也是认死理。再说使小姐伤心寻死的原因,首先,她认为沈家兄弟俩戏弄了她的感情,特别是沈家的老二最坏,让她不能容忍。其次,大公子沈世魁说要出家不与她圆房,也为志不同道不和,辜负了她的一颗纯真心,破坏了诚挚地恋情,这样也毁了她的一生。再者,她夫妻刚拜完天地丈夫就要出家,传扬出去让外人知道了好像她有什么毛病似的,被丈夫嫌弃太丢人,故,才一时想不开。另外,她又觉得大公子世魁的相貌长得不怎么样,也使她感到不遂心,而她本人现又是青春年华,正如含苞欲放的花朵,一个心底纯真的少女对于恋爱生活,也怀了许多的渴望与梦想。就如一团炽热燃烧地烈火!而当她出于关心和爱护丈夫鼓起勇气,主动和公子打招呼让他上床上休息时,却没有想到对方不识好人心。却偏偏不理她,又向说出要出家修道想成仙,不和她同床的话来,也就等于抓肝扯肺往她头上泼凉水,也是故意伤她的心!就像平常人们说的,往往是爱得深到时候,翻了脸就恨得狠。而现在,马小姐的心态和平时是不一样的,也可以说脆弱得很,只经此一下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特别是,像她这样的青春少女其心胸也狭窄,初一开始,她就在婚姻上遇到了这样的挫折,所以也就使她要自寻短见。

前面说过,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人对她劝说和开导的话,可能她就会终止避免不幸的事情发生,可是大公子沈世魁本来性格内向,且又孤僻,是个爱钻牛角尖和认死理的人。这可能也是与他自幼就离开了父母,跟着师傅在那深山里,与世隔绝不和人群接触进行语言交流,而把黑猩猩当妈妈,长期和动物生活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就养成了一种倔犟的性格。而像他这种人要干什么事情,一般都比较认真专一,只要是被他认准了的事,那怕是再困难和再不好办他都不会退却,甚至,会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改变主意,且能在一条道上摸到黑都不拐弯。而对于银屏小姐悲哀悲痛,哭得跟泪人一样那么伤心,并且还要寻短见,他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怜悯心,真可谓是,麻木不仁和冰冷的铁石心肠!实际上,这也是在对事情的看法上,他与别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

比如说,这件事情他认为他没有同意,乃是别人一厢情愿,要怪只怪别人而和自己无关,让谁遇上了这种人你都没有办法。马小姐心想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既然选定了终生修性,不贪婪红尘到老不娶,我也就不硬逼你了,因为人在面前心隔千里,强扭的瓜也不甜,那我祝愿你念经成佛,修性得道最好是能成正果。

然而,就在这时候则听到楼外有猫叫声,大公子世魁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因为这是他与弟弟约定的接头暗号,也是他们哥俩在白天已经商量妥了的事情,那就今夜准备三更以后要逃跑。他心想现在就正是时候,我该一走了之也省得在这里心烦!于是就悄然溜出了洞房,此刻,他弟弟世雄也正在黑暗的墙角里等他,两个人见过面又进行合计了一下,就开始行动了。他们掐脚蹑手先找到了兵器,二公子沈世雄又悄悄地,来到后院马厩里牵出了自己的战马,然后就趁着夜深人静,那些喝喜酒的宾客们都已经散去,府里的人都因为辛苦和忙碌了一天,大家都去休息了,现在院内又悄然无声,兄弟俩出了府门来到外边,便马上溜之大吉!这正是:

马家招了乘龙婿,大办喜事尽欢喜;

家中设宴待宾客,人人松懈又麻痹。

不想新郎要出家,黑夜潜逃为躲避;

兄弟俩人合计好,趁着深夜便逃离。

俗话说安逸必存隐忧,出事在于麻痹,马庄主招了乘龙快婿,今天是大办喜事,亲戚朋友都来贺喜,是高朋满座,个个欢心!可是,人们只顾高兴就粗心大意了。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有这一场,整个马府从家里到外头,连个执勤打更的都没派,弟兄俩一出府门,那二公子世雄就飞身上马,他哥哥世魁则拎住大槊紧随在后。他们走在大街上,家家都已经封门闭户,人们早就进入到梦乡民,他们出了马家一直来到庄门口,则连个瞎鬼都没碰上,所幸庄门上还有两个值夜的,但是也都喝得东倒西歪,舌头根子是硬的一说话声音只打颤。当他们两个见到有人来时,其中的一人就问道:“是!……是!……是谁呀?你!……你!……你们干什么?”……

二公子世雄回答:“是我们呀!二位辛苦了!”待弟兄两人走到跟前时,两名值夜的人才真正看清楚,原来是他们兄弟俩。

“噢!我们当是!…是谁呢!原……原……原来,是……是……是姑爹和……和表叔啊!你们干……干什么去?”

二公子世雄说:“我和你姑爹喝多了点,心里发热闷得慌,想到外边透透风凉快!凉快去去!”

“好!……好吧!你们快……快去快回!”

二公子沈世雄说:“你们放心!我和你姑爹一会儿就回来!”他说完弟兄俩出了庄门,顺着来路又上了去京城的大道,乘着夜幕逃之夭夭!

咱们晢且不说沈世魁、沈世雄哥俩,趁着夜深人静逃跑之事,单说那洞房里的马小姐她见丈夫一走,即刻顿感凉水淋头怀抱冰,沸汤浇脸火燎心!她是有冤无处诉,有苦说不出。此时,小姐就如箭穿雁嘴,钩挂鱼腮,打碎了门牙肚里咽,她的眼泪只能是背地里流了,所以她是又气又伤心!两眼泪水就如珍珠断线,雨打莲叶一般一个劲地往下掉。若要是论她们的家境条件,以及她个人的容貌武艺,想找个趁心如愿的郎君,可以说是任意找、随便挑,可是为了遵循师傅严命,她才决定以武招亲立下“招夫牌”。学成想,却让她摊上了这样一个呆脑痴汉,说实话也让她够委屈的,她也认为这就是命,然而,她想来想去也就认了!可没想到对方人长得不咋样,还脑袋一根筋不同她成婚!而且还心如铁石,非要出家修性不可,如果说他拿捏逃婚又不是。小姐马银屏思前想后,心说倘若是没有和磕头拜天地,他修他的仙去也就算了,可是,一瓢水泼到地上再也收不上来了,这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但被他给破坏搅黄了,而且也耽误了一生的幸福,则真是个狠心的冤家。

这件事究竟怪谁呢?小姐思前想后都难找到答案,疙瘩解不开她就越思越想越生气,这也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大挫折,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次最沉重的打击!为了婚之事,她的父母亲都操碎了心。就拿立招夫牌以武招亲这件事来讲,在当地就轰动很大,今天,父母亲又为她张罗着大操大办婚事,邀请了诸多的亲朋好友和远近乡邻,大家都来祝贺喝喜酒,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而偏偏就在这新婚之夜里,新郎和他弟弟也就是沈家兄弟,两个人却来了这么一手,这让她如何向人们交待,这不但对不起父母二老,同时也辜负了众乡邻。姑娘心想,如果到了天明以后,外人都知道了我又怎样面对和解释?那么人们还不在背后,瞎胡议论和笑掉了大牙!因为这个事也太给马家丢人了,不光自己的父母抬不起头,就连我本身都无颜面再见人了。所以,她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也就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想着一死了之才干净,只有这样,也才能够逃避这厌恶的人间社会,于是她便做出了决定,以悬梁自尽,撒手人寰,一了百了!来结束自已的一生。所以,这时候小姐马银屏是心如刀绞,肺如手拽!真就好似:

一粒枣核挊咽喉,又似刀枪刺心头;

气愤怒火难消去,涌泉夺眶泪水流。

常言说人不伤心难为死,小姐马银屏是一边啼哭,一边打开了箱子,便从里边取出了一卷白绸缎,又搬把椅子站到上边,把绸缎布搭到房梁上,拴了个死节扣准备上吊。要说一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去寻死,是得下很大决心和鼓很大勇气的,往往也都是被逼无奈,可想而知,她现在心里是有多么的痛苦?然而也正是因为,马小姐觉得没有脸面再活下去,才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归宿,又称作是另外一种解脱。有句话叫:“心若伤透只想死,花残叶落是根枯!”银屏小姐手扒着绳套,不由得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可又不知,生死离别却这样难。现在她不仅想到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有报答;同时,又想起了她和恩师的情意也难以搁舍!然而她这一死不当紧,从今以后,不光二老双亲无人照管,到百年后亡故了,还无人送终。

再说自已与师傅的情意,因自幼就上山跟师父学艺,也整整一十二年没有回来过,是因师费尽了心血把她培养,看来今生今世,她对于师傅的恩情也无法偿还。自已又正是青春年华,且就此一下离去,又怎不让她十分痛心!俗话说人不伤心难为死,到了难处想宾朋!当小姐心里难过了一阵子后,便面对着爹娘居住的后楼拜了几拜!就在心中祝愿道:父母双亲两位老人家,你们可要多诊重啊,不孝的女儿我就要先走了。然后就把眼睛一闭,一狠心便把粉颈伸进了绳套里,用脚蹬翻了椅子,一松手身体悬空,绳套立即就越勒越紧了!如果说在这个时候上吊人不想死,就是再改变主意也已经晚了!这就叫:

一念之差寻短见,一命呜呼去阴间。

女人本就心底窄,小姐死了真可怜。

人间总是出怪事,一场喜事则难欢。

却说马小姐有个贴身丫环名叫春香,则和专门侍候老夫人的丫环腊梅两人,虽然忙碌了一天已夜阑人静,但是两人还没有去休息。她们的年龄也都大小差不多,二人关系又非常好,都是待人热情性情活泼,两人和小姐都成天在一起,耳鬓厮磨,说笑投缘,很对脾气,平时就跟亲姐妹一样。要说忙碌了一天也累得够呛,还都仍然在上房陪同老夫人聊天,由于是女儿成婚的大喜日子,老夫人的心情也特别高兴!她睡不着觉就让丫环们陪着闲聊天。这会儿,已经是三更多了,她们主仆三人都还没睡精神着哩,现在老夫人才准许,让小丫环春香和腊梅去休息。可俩人又都是鬼精灵,她们心想今天晚上,是我们小姐的新婚之夜,我们得去闹她的洞房,两人既很好奇,又都是心血来潮,一商量就有了主意,她们二人要偷听,小姐和姑爹的暗屋床上之秘密。就是不说大家都能知道两人目的,就是要偷听小俩口说些什么样的悄悄话?等到了明天一早好去逗小姐!也趁着夜深人静春香和腊梅俩,就掐脚蹑手地来到了洞房门外,这时候,见里边还亮着烛光,两人就在窗下侧耳细听,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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