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经年解登楼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潘霞起身拉起王晴,“听俞蕴崎在这吱哇乱叫还心烦。”

“啊?好。”

……

“到啦,”二人骑着野猪一路狂奔,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又是一个傍晚。

撞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在夕阳的辉映下熠熠生辉。湖边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宝塔,飞檐凌空,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走吧,我们上塔。”潘霞拉过王晴的手,二人脚步轻快地拾级而上。

“以前我想他的时候,我就会到这座塔顶上看看,”潘霞倚着栏杆,神色飘忽,“这里的落日依旧这么美,就像当年那样。”

“当年?”

“对啊,当年,”潘霞轻轻拍了拍栏杆,“当年我们就住在这样一个湖边,我的住处旁边也有这样一座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当时啊,我们几个人还有他经常在塔上聚餐,他总是会给我夹菜,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会倚着栏杆赋诗,饮酒,他唱歌总跑调,每次一唱我们大家就都一起笑。”

“我知道他把我当小孩,但……”

“有多少大男人能懂女孩子的心思呢,真的是。”王晴及时地找准时机劝慰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回忆的匣子一打开便汹涌,”潘霞揉了揉眼睛,“这可能是近千年来第一次登上这座塔吧。”

“为什么啊?”

“害,我本就知道这个地方是他特意为我留的,”潘霞搁在栏杆上的手渐渐握紧,“但他肯定比我更懂,登楼而上只会让人想起更多故人旧事!”

王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力地拍了拍潘霞的背。

“只有经历了,方才读懂了,古人为何怕登楼,”潘霞仰起头望着浅淡的天空,“怕登楼,怕登楼,非是楼难登,只是故人不见。”

“所以我也觉得你很幸运,”潘霞转过头看着王晴,“至少你还能见到你想见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可爱而不得,放在眼前真的是幸福而不是伤痛吗?你也和我说,只要不想不见,便能忘却,而今却说这是幸福。”

“往后见不到的日子多了去了,何必拘泥于这一时呢,”潘霞微笑着摇了摇头,“倒不如好好珍惜而今能看到的时光了。”

王晴愣住了,“以后,真的会见不到吗?”

“谁知道呢,我们走吧。”

“等等,我拍两张照片。”

……

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俞蕴崎已经把原材料备齐了。

“哟,你们终于回来了,正好是夜宵的点,让你们尝尝俞大厨真正的手艺!”俞蕴崎一见他们回来,便搓着手凑了上去。

“你快开始吧,”潘霞白了俞蕴崎一眼,“让我看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来。”

“就等你了,早烤出来我怕放凉了影响口感!”说罢,俞蕴崎赶忙把火生大,开始自己的烹饪大业。

“你说她这次会成功吗?”

潘霞也不傻,自然听出了王晴这句话中期盼的语气,“看他怎么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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