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原来是你死得早的男朋友

听到猪肚鸡的质问, 池闲皱起眉,回过头来:“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你、出、轨。”猪肚鸡毫不客气地指责道,语速飞快, 根本没池闲留『插』的机会, “你不是有老婆吗?不是上手术台前要回去见老婆最后一面吗?怎么又跟姜霁北搞在一起?”

“停。”池闲终于听不下去了, 打断了她,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啊?”这回轮到猪肚鸡皱眉了,“你在说什么屁?霁哥有对象, 他上岛就是了找他那早就被炸死了的对象的——”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露』出震惊的表情:“靠!你就是他那死得早的男朋友?!”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姜霁北那位在爆炸中被炸得死无全尸的男友, 身体里全是人造器官的“螺蛳粉”——仔细一想, 这不就是同一人吗?

“说脏会影响行动处形象。”池闲面『色』平静, 关注的重点竟然在其他地方。

“我原本不是这样的!”猪肚鸡愤怒地自己辩解,“我是认识你怪咖后开始讲脏的!”

岛上时13:50。

猪肚鸡的胸口像风箱似的不停起伏,神『色』幽怨。

池闲走到暗洞的角落, 搬开块石头,掀起一块石褐『色』的防水布,金属箱子『露』了出来。

猪肚鸡这发现,他提前在这里准备了大量的器材。

“六点半, 我去a108号码头。”池闲把箱子打开。

猪肚鸡跟着池闲的动作看向箱子, 最小的箱子里装着一套封装好的储存模块,她猜测里面是关于岛屿内部的信息。

猪肚鸡提出要求:“这是岛屿地形的信息?我不直接把信息转移到智脑上?”

池闲又打开了一稍大的箱子, 里面是一些常的枪械冷兵器:“不止, 你的智脑在无法连接网络的情况下装不了那么多东西。”

猪肚鸡本想说“我的智脑好好地连着网络呢”,但一想到连着的是岛上的网络,便乖乖地闭了嘴。

在行动处的守则里, 有一条关于保密最基本的条例:联网不泄密,泄密不联网。

池闲把武器展示猪肚鸡看:“你要哪些?”

猪肚鸡警惕地问:“怎么,直接杀进去?”

“伪造监控,切断智械,然后走进去。”池闲摇头,“码头一般没有重兵看守,但以防万一,我需要随身携带武器。”

猪肚鸡从箱子中取出把匕首一把柯尔特,又拿出了罩着防水膜的电击.枪:“剩下的怎么办?被抢了潜水艇,feb肯定会扫描一遍岛屿的。”

池闲简单安排:“我掩护你去码头,你得到权限之后开走潜水艇,把这里的东西全部带走。”

猪肚鸡上前检查一番,发现除了存储模块武器之外,剩下的箱子里还放着一套检测防护器干扰器。

这套装置可以暂时让潜水艇无法被锁定,增加她离岛时的生存率。

箱子旁边,还有一套池闲身上的一样的潜水服。

“现在我要做什么?”猪肚鸡转头问道。

“等,”池闲背上器材包,示意她装上潜水服,做好离开暗洞的准备,“等上的卫星、码头的监控守卫换班之的空当。”

岛上时18:26。

忙碌了一的k生出现在a108号码头不远处。

a108号码头建在岛崖边的沙滩上,从外形来看像一小哨所,实际上建筑主体在地下。

这码头属于备码头,一般情况下无人问津。

虽然feb开放了这一处沙滩作体验者的休憩场所,但是因离别墅区太过遥远,守卫连一可以吓唬的体验者都没有。

又因无人问津自动管理,码头的守卫奉行“观测者主义”,在有人来检查的时候装模作样地站得笔直,在没人来的时候快乐地比谁水漂打得远。

大海不似平静的河流与湖水,阵阵浪涛中,守卫来打水漂的工具五花八门。

有的人往海里漂螃蟹,螃蟹从他手中飞出时愤怒地举起蟹钳。有的人往水里漂蜥蜴,蜥蜴在空中疯狂地挥动四肢,在接触到海面时,甚至还在水面上跑了步。

“蜥蜴是作弊……有人来了!”

原本哈哈大笑的三守卫立马撤回“哨所”,神『色』严肃,站得笔直,对面前出现的那位疑似大人物的来客行注目礼。

注目礼行着行着,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大人物身后还跟着一女人。

k生踏上带有身份检测装置的台阶时,入口响起码头系统的甜美提示音:“欢迎您,k——”

可甜美的提示音一下就变成了警报:“身份不——”

“啪”的一,一像蜘蛛一样的装置被女人丢到了地面上,八脚冒出白『色』的电弧。

警报音瞬变成了意味不明的机械音,机械音胡言『乱』语了一阵后,突然一下没了响。

“你要是敢『乱』动的,我就一枪把他杀了。”猪肚鸡站在池闲身后,枪抵着他的脑袋,阴恻恻地威胁着守卫,“扔下武器。”

岛上时18:31。

打晕地下工作人员之后,猪肚鸡池闲把拨守卫的身体拉进码头的地下一层。

第一拨守卫没有听从猪肚鸡的放下武器,池闲顺势而动,一巧劲掀翻了猪肚鸡,对着守卫大喊:“帮我摁住她!”

在守卫齐齐前来帮忙的时候,池闲装作按不住地松了手,猪肚鸡把守卫的脑袋一撞,又掐晕了第三守卫。

第二拨守卫在18:30准时前来,不见码头上的同事,刚一愣神,就被猪肚鸡电晕了过去。

把码头里的监控镜头改重复播放之后,池闲权限解除了潜水坞的锁定状态。

“做戏要做全套。”猪肚鸡登上潜水艇前,诚恳地对池闲道别。

她对着池闲挥出一拳,随后电击.枪把他掀翻在地。

“啊,快乐!”猪肚鸡『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翻身上了潜水艇。

岛上时18:50。

姜霁北来到了a108号码头边。

他在码头入口处装模作样地绕了十分钟,确认没有任何守备力量后,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台阶。

在三四的岛上体验中,姜霁北了解到,建设在入口处的台阶通常配备有身份识别装置。

但这一次身份识别装置不但没有发出警报,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霁北走进码头的地下一层,发现这里的智系统已经瘫痪,就连摄像头也闪着异常的红光。

十来人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被连着电源的电击.枪不断冲击。

里面没有池闲的身影,他环顾四周,发现池闲靠着墙,手里拿着枪,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看到姜霁北来了,池闲很干脆地把手.枪一丢,眼睛一闭,像米粉一样滑到地上。

姜霁北:“……”

池闲敷衍地向他求救:“救命……这里被袭击了……请帮帮我……”

做戏做全套,姜霁北走上前,脱下外套,盖在了池闲身上,他维持体温。

“你在这里等我。”他俯下身,低交代池闲。

“嗯,小心。”池闲眯着眼,把自己挪进被电击的队伍中。

岛上时19:10。

b110号码头边,姜霁北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身份不明”的警告。

“什么人?!”守卫立刻将枪口指向他。

“我是k生的朋友,他在a109码头被人袭击了!”姜霁北『色』俱厉,“赶紧派人过去!”

他装得有模有样,“慌『乱』”之下还搞错了码头的号码。

岛上时19:30。

餐厅边的临时医疗室走廊里,“让一让”的音此起彼伏。

池闲是最被抬进来的人,姜霁北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医护人员心惊胆战地检查了二十分钟后,确认了他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出血,这离开医疗室,去照顾其他的伤员。

姜霁北听到医疗人员交代手下的音:“等会儿转移到地下医院,再做扫描——”

医护人员的音越来越远,池闲在姜霁北的注视下“悠悠转醒”。

“好痛。”池闲把额头贴到姜霁北的手心里,闷道,“哥,我受伤了。”

姜霁北诧异得差点笑出来,他俯下身,贴着池闲的耳朵,道:“真装。”

“没装,”池闲皱着眉说,“她真揍我了。”

“阿闲!”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中男人大步流星地闯进来,语气焦急,“你怎么样?!”

坐在床边的姜霁北扭过头,闯入者对上了视线。

一眼,那张布满烧伤瘢痕的脸就映入了他的眼里,他在全息投影里看到的那“叛变者”的脸重叠起来。

他就是阮杜兰。

看到坐在床边的姜霁北,阮杜兰也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看池闲,阴鸷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姜霁北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阮杜兰本人跟姜霁北想象中完全不同。

虽然脸上布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恐怖伤痕,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强大且沉稳的气场。

方的语气也是,焦急中带着责怪,处处透着父爱如山的关怀。

不愧是头装,曾使苦肉计骗取池闲信任的双面人。

姜霁北在心底迅速判断,此人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没有站起身,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毫不胆怯地跟阮杜兰对视。

这是一场无的较量。

仿佛谁移开视线,谁就会输。

“父亲。”片刻后,躺在病床上的池闲出了。

他看了看阮杜兰,又看了看姜霁北,中断了这场较量:“我没什么事,您别担心。”

听到池闲说,阮杜兰的目光瞬变得温下来,阴鸷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你就是姜霁北吧?我常听阿闲提起你,他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平缓得像慈祥的父亲。

“原来您就是阿闲的义父。”姜霁北也适时站起身,『露』出情真意切的虚伪笑容,“阿闲跟我说了,这七里,多亏了您照顾他。”

多亏了这“照顾”,这七来池闲身上的账,他迟早要一笔一笔跟阮杜兰算清楚。

“嘘。”阮杜兰竖起食指,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瞥了瞥,示意隔墙有耳。

他还记得拗自己秘密情报员的人设。

姜霁北不上当,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让自己显得对什么“秘密”“埋伏”“叛变”一无所知:“怎么了?”

阮杜兰“哈哈”笑了:“没事,阿闲要休息,我小点。”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貌似关切地微微弯下腰,去看池闲的伤:“听说你被人劫持到了码头,有没有伤到哪儿?”

“不碍事。我正准备去找阿霁,路上就被袭击了。那人枪抵着我,要挟我去码头。”池闲平静地叙述,“我本想将计就计,没想到她手段太多,最后还是被她跑了。”

“跑了就跑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阮杜兰表现得更关心池闲的伤势,“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把你打伤?”

“我知道是女人,甚至没有看见她的脸。”说到这里,池闲静默了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我这副身体不争气,什么体验者都拿捏——”

“是爸爸对不起你。”听到池闲的,阮杜兰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伸手抚上池闲的额头:“如果当爸爸有钱,就可以让你在正规医院更换全新的人造器官,也不至于让你在手术过程中受伤,再也无法承受下一次手术……”

“父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已经我付出了太多,是阿闲拖累了你。”池闲唇『色』发白,他虚弱地抬起手,与阮杜兰的手交叠在一起。

姜霁北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对表面父子互相飙戏,上演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情景剧。

按理说,如今阮杜兰池闲都身处高层,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

他想要池闲换一副新的人造器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阮杜兰却欺骗池闲,说在当手术的过程中出了问题,导致池闲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下一次手术。

显而易见,他不想让池闲换器官。

姜霁北猜测,一是池闲破旧且容易出问题的二手人造器官,feb轻而易举地从孱弱的身体入手控制他。

二就是当他在池闲身体里安装了定位系统,以此监控池闲。

层层的手段下,是数不清的恶意。

feb竟把人腐至此。

父子二人一来一往地做足了场面戏,很快,池闲把题转移回姜霁北身上:“父亲,您不必担心,哥照顾我就好。”

听到他的,阮杜兰转过头来,带着歉意询问的目光看向姜霁北:“可姜生是我请上岛的客人,怎么让他来照顾你呢?”

客人,有把客人丢进杀人电影里自生自灭的待客之道吗?

姜霁北在心里记下这笔,面上笑得优雅又得体:“照顾阿闲是我的分内之事,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余光瞥见,躺在床上的池闲悄悄别过脸,嘴角轻微地扬起了一微笑的弧度。

很淡很淡,稍纵即逝。

岛上时19:45。

医护人员向姜霁北表示,k生做全面检查是他的分内之事。

把池闲抬上医疗车后,医师骨碌碌地把他推走了。

因要转移到地下医院,姜霁北不跟进去,送了一程后,他被拦在了地下通道前。

“姜生,请留步。”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姜霁北停下脚步,装作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来人:“阮生?您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情想你聊聊。”阮杜兰看似是紧紧跟着池闲,但其实是跟着姜霁北。

见姜霁北回头,他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以请你喝一杯茶吗?”

“当然。”姜霁北微笑。

办公室里,阮杜兰亲自姜霁北倒了一杯茶。

“这是阿闲我买的老枞水仙,他是一很有孝心的孩子。”他微笑着看着姜霁北,做出一“请”的手势,“是这茶有纪大的人爱喝,不知道姜生你不接受这滋味。”

“毕竟是我精心栽培的孩子,品行必须端正。”姜霁北坐在沙发上,端起那杯热腾腾的茶,拿在手里,却没有下口。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阮杜兰,笑着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我想阿闲应该有跟你提过,我他现在都在feb工作。”阮杜兰留意到姜霁北的举动,『露』出了然的笑意,“在邀请你上岛之前,我曾对你的经历背景进行过调查。在进行了四场实景电影实验后,我更是对你参与的影片反复观摩。”

他说得很巧妙,从第一句就开始打感情牌。一会儿“阿闲”,一会儿“我”,里外,都透『露』着“我跟池闲就像亲生父子”的信息。

“观察我,然后呢?”姜霁北镇定自若地笑道,“feb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姜生在各种极端惊险的情况下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断实在让我叹服。”阮杜兰开始他戴高帽,“我认,像你这样的青俊,不应该局限于电影这狭窄的圈子。你完全可以考虑在电影投资之外的行业发展,大展宏图。”

“哦?”姜霁北扬眉,“比如说?”

“比如说——”阮杜兰微笑起来,像是早就在等他发问了,建议得真挚又诚恳,“考虑加入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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