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杨福玲和蛋蛋没有下楼是不是？难怪吃午饭的时候这么安静。因为没了蛋蛋在旁边大喊大叫，显得冷清了很多。”
“我问方起了。杨福玲上午好像胃口不好，就在房间看着蛋蛋睡觉了。蛋蛋每天下午都要午睡三个小时左右。有时候十一点多就困了，睡到下午两三点，再起来玩。”
“杨福玲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咱们过去问她事情，勾起她心底一些不好的回忆了？”王家静有点犹豫，似乎觉得有点内疚。
刚才她问方起蛋蛋在哪里的时候，她感觉方起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冷淡，不跟之前那么热络。
“那也没有办法。确实是她弟弟杀死了一个小男孩。虽然她弟弟和妈妈在第二年都没了，但是小男孩也没了。反正都很惨，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件事里，要我看，都是受害者。再来一次也许也是这个结果。”王正龙亲昵地拍了拍女朋友的头，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压力。
“还有谁没下来吃饭吗？”
“苏卫国没有下来。”安晓萱回答。
所有人坐齐后，她点了下人数，只有苏卫国、杨福玲和蛋蛋没有下来吃饭。
听见这个名字，大家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苏卫国，还是在冰冷的房间守着罗红军的尸体。
好在池导早上和中午都定时定点给他送饭了。
要不然剩下的五天在这里不吃不喝，怕也是撑不下去。
其他人也不敢进他的房间，只有池导才敢进去给他送点吃的喝的。
刚才保洁工作人员高来运在池淑珍的强烈要求下进去了一趟后，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出来。
“李义行和刘成都下来了。两个人也是闷头吃饭，跟别人没有眼神接触。宋泽宇不一样，他低头吃两口饭，抬头观察几眼其他人。整个房间的人他都观察了一遍。佟国宇总找他说话，还是笑嘻嘻地找他。我看宋泽宇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瞪了好几眼。”王正龙吃饭也没有闲着，到处观察周围的人。
“我也注意到了，佟国宇的表现是很奇怪。真的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嬉皮笑脸地找宋泽宇聊天。”看来他们四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专心好好吃饭，都装作不经意地暗中观察周围的人。
“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佟国宇嫌疑最大？”王家静问着王正龙：“正常人的结发妻子死了，应该都是像苏卫国那样，茶不思饭不想，对吧。尤其他的老婆还死得那么惨，脑袋都摔碎了。他倒好，就昨天失常了下，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真的不像个正常人！吃饭的时候还舔着脸找宋泽宇聊天？我看宋泽宇一脸嫌弃的样子，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王正龙一脸纠结：“他是很奇怪，我觉得宋泽宇也有点奇怪。他那双眼睛，就像是老鹰一样，不断地瞟向方梅。方梅根本没有注意到，专心向池导抱怨饭菜。边抱怨边大快朵颐。”
“他盯着方梅的话，那就是怀疑方梅了？而且他这样有什么奇怪的，他就是想找出凶手是谁啊，跟咱们一样。这如果也是奇怪的话，咱们四个人左看右看，到处窥探，也挺奇怪的。”王家静直言：“我觉得他这样才算正常。正常人，周围出了一个凶手，肯定会暗中观察，到底谁才是真正杀人的那个人。”
“我觉得除了正常人会到处窥探，想找出谁是凶手之外，凶手也会这样。凶手可能想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想看看周围人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所以，你现在还是最怀疑宋泽宇？你不怎么怀疑刘成和佟国宇了？”王家静追问王正龙。
“我觉得凶手胆大心细，稳重执着。我总感觉佟国宇眼神闪躲，扣扣搜搜，没这个能力。昨天中午发现陈卓越尸体的时候，他吓得都尿裤子了。尿顺着他的裤管就下来了，走近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尿骚味。尿裤子这个，应该没有办法伪装。再说，他要是想杀陈卓越的话，为什么要现在这个时候杀？他们两人是夫妻，平时都住在一起，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没必要要在这个荒山野岭。刘成的话，我现在觉得池导说的也许没错。刚才刘成吃饭的时候，跟谁都没有眼神接触，就低头吃饭。吃完了就回自己房间了。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而且他跟小区里那群老头老太太又没有交集，高富荣死的时候，他都没在附近。今天中午再看他，我就觉得他没那么像凶手了。”
“所以，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宋泽宇。”牛小杰替他总结。
“池导是真的很相信刘成，眼神很坚定。”安晓萱听见自己轻声说道。
“安晓萱，你应该是我们几个当中最聪明的人。你怎么想的？你一直没怎么说你到底怀疑谁。”王家静斜斜地看着对面穿灰色短袖的安晓萱，语气中似乎有些许不满。
“我现在脑子里有好几件事情都想不清楚，完全解释不通。比如说，昨晚是不是真的有人去两个导游房间了？如果真的有人，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两个导游？”她声音一丝一缕，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其他三个人听。
“池导不是说没有这回事，就是郑导太紧张害怕了吗？”
“万一不是呢，万一真的有人晚上去她们两个门口呢？”安晓萱反问着王家静。
牛小杰细细分析：“如果那个人是凶手的话，它找两个导游是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凶手，半夜三更它出来干什么，尤其是得知周围有一个连环杀手的情况下？难道它不怕危险吗？”
“所以说，半夜敲门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王正龙顺着牛小杰的话往下说。
“我觉得是。现在咱们所有人当中，最不害怕、最心里有数的应该就是凶手了。”
“那凶手为什么敲两个导游的门呢？如果凶手是要行凶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偷偷地袭击，尽量被人发现吗？”牛小杰困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