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警惕的看着牛大宝，摆出一副随时逃窜的劲头。
牛大宝久久不语。
好半天，长叹一声，语气平缓:“大胖啊……”
“哎，师尊，您老人家示下。”
“咱们师徒，来生再见吧。”
“啊？”
牛大宝，缓缓抽出佩剑，架到自己脖子上:“孩子，记住，骗钱一时爽，一直骗，一直爽，来生做个大骗子吧。这是为师留给你的最后忠告，为师这就去了。”
“等会。”大胖抓住牛大宝的手，“师尊，您想干嘛？”
牛大宝怒道:“干嘛？抹脖子！对了，我还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为师就是被你害死的。”
“不是，师尊且听我一言。”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被你害死的。”
“不是，师尊，我觉得区区一百五十块灵石，还没到抹脖子的地步。”
“哼，那你说怎么办？”
“师尊，您这么没有底线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办吗？赖账啊。”
牛大宝稍一沉吟，深以为然。
“雨前宗的宗主，和我相比，半斤八两，都差不多。”
“就算讨债，他的办法也不多……”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之。大不了，我把王寡妇让给他……”
大胖一挑大拇指:“师尊英明！”
“那是！”牛大宝又活过来了，大袖一甩，“走！”
两人进入城门。
刚走几步，见一群人，围在一张布告前。
牛大宝二人，挤入人群，一瞥……低声骂道:“么得，想钱想疯了吧？”
布告上，是一年一度的，青云门招新大会，也就是招收新弟子。
条件很简单，不管是什么人，快死的老头子，刚出生的新婴儿，都可以报名。
报名费，一百灵石。
报名者，捉对厮杀，最后胜出的前十名，会获得加入青云门的资格。
“走、走、走。”
牛大宝拉上大胖就走，“么的，想钱想疯了，报个名，就要一百灵石，咋不去抢呢？”
“师尊，这事……跟咱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拜你所赐，卧牛宗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想报名都没钱。”
……
青云城，颇为热闹。卖兵器的、卖灵药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
吆喝声，车马声，不绝于耳。
当街一头骡子，拉着石磨，香料的香气，在整条街上飘荡。
大胖啥都想看，啥都想瞅。
牛大宝，在背后一直推他，“快走、快走。”
七拐八绕，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两人总算来到了一家当铺。
牛大宝停下脚步，抚摸着腰间佩剑，神色间多有不舍:“嗨……卖了吧……”
“对了，大胖啊。”
“师父，您说。”
“进去以后，千万不要说，咱们是卧牛宗的人。堂堂卧牛宗宗主，穷到卖佩剑……不光彩啊……”
大胖眼睛湿润:“师尊，都是我害了您……”
“不用说了，就算不买什么大财主基金，咱们也凑不够一百块灵石，为师不怪你，走吧。”
两人进入当铺。
小二满脸堆笑:“两位客官里面请。”
牛大宝点点头，径直来到两人多高大柜台:“典当。”
“当何物啊？”
“祖传宝剑。”
但凡当铺，柜台都有两人多高。
牛大宝摘下长剑，抛向柜台。
他本就身材干瘦，满头白发。此时垫着脚尖，像是怕当铺抢走他的佩剑一样……
大胖站在后面，愈发觉得师父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想起平日里，师尊对
几位徒弟的溺爱，不由暗自心酸。
他心中一叹:师父……徒儿不肖，您老人家受苦了……
……
柜台上方，伸出一个胖脑袋:“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日后有钱了，拿上当票，还可以把东西取回去。但价格极低。
死当，相当于卖给当铺，价钱略高。
牛大宝长出一口气:“死当。给个好价钱，我以后常来。”
“好说。小二，给两位贵客上茶。”
不多时，柜台上方的胖脑袋，又伸了出来:“两位客官，二十块灵石，当不当？”
“二十块！”牛大宝扔掉茶碗，跳了起来。
他快步来到柜台下面，堆笑道:“掌柜，您再看看，我那可是家传的宝剑，家传的宝剑啊……”
“是啊。”大胖附和，“这是青云门……一个朋友，送给我师父的。您想啊，青云门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啊。”
掌柜道:“客官，就这么多了，你这种长剑，我们当铺经常收，都是这个价。考虑一下吧……”
“这……”牛大宝眉头紧锁，二十块晶石，差的也太远了……
“师父，咱们不当了，我来想办法。”大胖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师尊，您相信我，我能搞到钱。”
牛大宝拍了拍大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转头道:“当。”
“不是，师父……”
“不用说了，不够的，为师再想办法。”
掌柜忽然眼中一亮，目光紧紧的盯着了，大胖脖子上的玉佩。
他咽了一口口水，胖脸上堆满了笑容:“小二，上茶啊，混账玩意，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吗？”
“是、是。”
“不用了，写票据吧。”牛大宝道。
掌柜笑道:“不急，两位客官缺钱，对吧？”
大胖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不缺钱，来这里干嘛。”
“大胖……”牛大宝瞪了他一眼，生怕掌柜的一生气，连二十块灵石也不给。
“无妨，无妨，是我说错话了，小兄弟说的对。”
当铺掌柜说着，打开柜台走了出来，拱手、堆笑:“两位，喝茶、喝茶……”
牛大宝活了一把岁数，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心中迷糊，但不动声色，端起了茶碗，心说:先看看你想干嘛。
大不了换家当铺……换一家好像也没用，青云城的当铺，都是一家的……
“掌柜的，茶已经喝好了，有话就直说吧。”
“好，客官快人快语，爽快。那我就说了？”
大胖没好气道:“放！”
“额……你……呵呵，小兄弟，火气有点大呀。那我就直说了，你们缺钱，就没考虑当点其他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