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兹和黑衣人带着光头的尸首回到了特工组织，皆是单膝跪在地上，接受着高座之上那人的审视。
坚石做的扶手被人一下一下的敲着，房间昏暗看不清座上那人的神色。
“死的真惨呐...”
“是属下无能。”两人将头又低了些。
他目光瞥向光头的尸首，又像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移开目光，落到乃兹手上的血洞，忽然又疾言厉色道：“上次瞎了只眼，这次手也被那群乌合之众弄成这样！”
“我培养你十多年，还是这样没用！”
乃兹盯着眼前的地面，面无表情。
培养？
他将对自己这十几年的虐待与苦楚，当做是培养？
“局长，杀手组织这次派了三位统领，连宋行深都亲自出动，我们也尽力了。”黑衣人拱手。
被称作局长的人陡然站起身，来到两人面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黑衣人，明明是笑着的，呕哑嗓音却冷若冰霜：“哦？你这是怪我没有亲自前去？”
“属下不敢。”
那人笑了两声。
“你们都是特工组织从小培养的精英，为何敌不过那群出身低微的乌合之众？就连护送两个人都做不到吗？”
两人紧绷着身子，果然，意料之中的痛楚袭来，就连受惯了疼痛的乃兹都闷哼一声，身边的黑衣人更是身形晃动了一下，急急开口：“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
那人回了高座，像是没什么精神：“哦？”
“苏子源夫妇的女儿，似乎与那群乌合之众有些渊源。”
乃兹手暗暗收紧一些，而座上的人目力极好，发现了这一细微之处，饶有兴趣地用手摩挲着下巴，示意黑衣人继续说。
“依属下看，那个女孩眉清目秀，几个统领也对她多有青睐。尤其是那贺燃，属下赶到时他正抱着那女孩，似乎颇为珍视。”
“所以你的意思是...”
黑衣人抬起头，露出蛇蝎般阴冷的双眸：“属下觉得，这个女孩是那群乌合之众内部以供消遣的妓子。”
座上传来阴森的笑声，他看向低垂着脸不知表情的乃兹：“乃兹觉着呢？”
乃兹深呼一口气，开口答道意见与墨长官一样。
“一个妓子，有什么用呢？”
被称作墨长官的黑衣人目光炯炯：“不，局长。属下能感觉到，这个人于我们来说绝对大有用处！”
乃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头顶那道目光了，那道冷到骨子里又黏腻的目光。
果然，座上的人开口：“乃兹，我想知道你这些天去哪了呢？”
“为什么逃跑不接受实验呢？”
听到实验两个字，乃兹忽然全身颤抖，呼吸也一下子急促起来，他抬起头对上座上那人的目光，额角的冷汗滑下。
终于还是瘫坐在地上，将十几日的事情娓娓道来，从他那天夜里精疲力尽倒在硬纸板堆上起，直到最后执行任务，遇上她的阻挠结束，事无巨细。
座上那人似乎是冥想了一会儿，轻声笑：“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嘛，既然你与那苏姓女子如此有缘，我有个计策可以将她永远留在你身边，你愿不愿意...”
乃兹的双手暗暗收紧，他如今除了领命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是隐隐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