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言歌敲开十二的房间门。
“早上好。”十二睡眼朦胧地打开门。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睡得挺好的。”
“洗脸去吃早饭，然后我们要出去一趟。”
十二这才注意到李言歌后面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盆水。见有事情要做，十二的困意少了许多，他侧开身子让丫鬟把水拿进屋里。
简单吃完早饭，李言歌和十二来到一面湖边。
把鱼饵丢进水里，十二抱怨：“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个？”
“没有，不过这时候应该来了啊。奇怪了。”
“等人啊？”
“嗯。以前这个时候她应该差不多到了，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现在又其它的变故，我们再等等吧。”李言歌皱着眉头，把鱼钩丢进水里。
十二坐在一边，他对钓鱼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昨晚感觉全身上下的难受，完全睡不着，后面好不容易睡着了没多久李言歌又来叫醒他，所以再不找一点话题聊一聊他恐怕是要直接睡在湖边了。这里的风实在是太让人舒服了。
“你之前去其他世界的时候也会困吗？”
“不会，除了罗伊那里出现例外，不过为了真实性我也会特意去睡觉。”
“那你说我怎么那么困啊。”
“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不过对我来说可能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可能像罗伊的世界那样，我们无法把控它会走向何处。”
“你更希望哪样？”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李言歌笑着说道。
这时候十二察觉到有人靠近，李言歌也终于把在水里挣扎了很久的鱼拉上岸。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公主，公主昨夜睡得好吗？”
“李公子又在调笑人家了，倒是公子雅兴，昨夜那么多姐妹，公子还能起得那么早。”
来人正是昨晚在迎仙楼见过的那位公主，十二认得这声音，昨晚令人惊艳的美貌和动人的歌喉属实令人难忘。她身旁伴着一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模样还略显青涩，不过同样气质极佳。
“你知道的，见到你以后我就再也瞧不上其她女子了，所以昨晚说的话，句句属实？”李言歌笑着说道：“这湖里的鱼很好，正好钓到一条，就送给公主吧。”
“公子曾经教导我，男人之言，十信其二，我始终铭记于心。这鱼既然是公子好意，采月，我们就收下吧。”这时候公主也注意到了在注视着自己的十二：“李公子身边这位眼生，听说您曾从街上掳走一名男子，想必就是他吧。”
李言歌把鱼装进竹篮里交给采月，拍了拍十二的肩膀：“没想到公主消息那么灵通，他现在是我的门客，那么多年了，我一事无成，想着也是时候找个人帮我拿拿主意，原本找你，你不肯。便从街上捉了他。”
十二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急忙收回目光，弯腰作揖：“十二见过公主，昨夜有幸见公主真容，今日再见，看的出神，希望公主见谅。”
“看你们这样倒也算是，嗯……该怎么说呢？蛇鼠一窝，油嘴滑舌的样子并无二样，小女子才疏学浅，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希望两位公子不要怪罪。”
公主身后的采月忍不住捂住了嘴。
十二万万没有想到公主竟然还是一个毒舌角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认为很恰当，十二你觉得呢？”李言歌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见李言歌这副模样，十二也豁了出去，笑着说道：“是很恰当，不过油嘴滑舌不敢当，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公主抬起手掩着嘴轻笑：“你这门客倒是有些意思。我就不打扰公子钓鱼了。”
见公主准备离开，李言歌有些着急：“公主既然是来赏花的，又何必着急离开。”
“公子送的鱼，放久了就坏掉了。”
“湖里那么多鱼，再钓就是了。”
见李言歌疯狂眨眼，十二很快明白了用意，转头拿起鱼竿，装模作样把没有鱼饵的钩子抛进水里。
“他们平时也这样吗？”见采月没有选择跟着李言歌和公主走，反而蹲下来把鱼放进水里。
采月没有说话，坐下来，脱掉鞋子，把脚放进湖里。
“你吓跑我的鱼了。”十二见她没有回答，接着说道。
采月把手指放进水里，沾上水在青石台阶上写上：对不起。
难道是不会说话，十二回想起从一开始就没有见过面前的少女发出过声音，心里有些自责。
“对不起，我刚刚瞎说的，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吧。”
采月把手指放到唇边，歪头着头笑得很开心，然后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仿佛在听刚刚吹来的风的吟唱。
鱼在拉扯鱼钩，不过十二好像没有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看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采月轻轻拍了拍十二的肩膀，十二回过头来，看到采月在指着湖面，他顺着指尖看过去，赶紧提起鱼钩。
十二没有什么钓鱼经验，第一次遇到鱼上钩有些手忙脚乱，幸好鱼不大，很快十二成功把鱼放进鱼笼里。
再次把鱼钩丢进湖里，十二这次终于没有忘记加强鱼饵。他转过头看在身边的采月，采月躺在青石板上，用手遮住眼前的阳光。
相对无言。
……
“你之前就认识他吗？你新来的门客。”
“可以那么说。”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不会背叛我。”李言歌回过头看了看十二，然后笑着说道。
“是吗？我的父亲也曾经认为那些人不会背叛他，而且你是把他绑来的。”
“我们不一样，我绑他只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认出彼此。”
“他很奇怪。”
“确实如此，不过你一直在聊他，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毕竟现在在你旁边的人可是我。你不怕我吃醋吗？”
“昨晚你放着一堆姐妹不管和他回去，现在已经有坊间流传你同他有断袖之闲。”
“坊间还流传我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李言歌坏笑。
公主因为遮着脸看不见表情，不过看她泛红的脖子应该是羞红了脸。
“我一介青楼女子，何谈夫妻之实，让公子蒙羞了。”
“你应该知道真正让我感到羞耻的是那不是事实。我说过了，如果你同意，那我会不顾一切代价娶你为妻。”李言歌目光灼灼盯着公主。
公主避开李言歌的目光，继续向前走：“花娘不会同意的。”
“那我就去把你抢出来。”
“你不怕我们的老板？我可是听说他神通广大，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是花娘也是如此。”
“他同我相比不值一提。”
“谢公子抬爱，小女子并不值得公子付出那么多。”
“这算是拒绝吗？”
“我成为青楼女子的那一刻，花娘就教导我不要直接拒绝客人，要让客人抱有希望，这样才能获得更多。”
“她把你教得很好。”
“你也很奇怪。”
“是吗？那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点好奇心？”李言歌嬉皮笑脸。
“好像你最近有点不太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