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处进来一位男人，穿着休闲，见那人进来其余几位像是等候已久正打算围上去，男人伸出左手示意拒绝。
“靳总，会厅和展示厅已布置好，安保已到位。”
看着那张会场图，以及上面勾出来的逃生路线，以备不时之需，男人认可道：“投资方什么时候到？”
助理瞧了眼左手腕上的手表，抬起头恭恭敬敬：“十分钟后。”
“他到了，立刻汇报。”
待那人退下，骆瑶忍不住开了口：“那个是主办方的人吗？”
顺着她看的方向瞥了眼，随后低声道：“跟我来。”
“靳总。”季小楠踩着高跟鞋，轻快地喊了声。
三秒后，男人笑了笑，许是高兴见到人，又或是为了缓解尴尬。
“大经纪人，有时间没见了，你手底下那群艺人倒是生猛，各家品牌都合作了个遍，真是后生可畏。”
季小楠毫不谦虚：“谢靳总夸，不知道您家品牌代言人定了没有，前段时间还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和您这么大公司合作，一定倍感荣幸，倒也算共赢。”
这样的季小楠，骆瑶还是第一次见，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重要职位上都放着相貌极佳的人，并非摆放着供人欣赏，而是途径的人只看到了外表。
合作，从来都不是某一方的低声下气，而是挺直腰板，让对方看到利益，底气十足的说。
我们可以共赢。
原来，当站在季小楠身边，骆瑶也同样不曾了解眼前这个女人，不明白张渔为什么一直不肯放弃。
是生来就如此耀眼，还是有什么事发生过，带走了季小楠最简单的那一面。
“靳总好。”
“骆瑶？”男人转头看向季小楠，“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我的艺人。”
两人快速对视，骆瑶抿着唇笑，被大品牌主办方知晓，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实在有些奇怪，小道消息说靳总向来不关注娱乐方面，知晓一线艺人倒不说，骆瑶人气高倒也实属算不上一线。
“靳总认识骆瑶？”
“小刘。”男人冲远处招招手，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孩跑过来，叫了声，“靳总。”
“纸和笔。”
不明所以之时，靳总笑着解释：“我儿子喜欢你，按你们的话来说，他是你的粉丝。”
季小楠笑着，骆瑶接过本子签了名字，字迹比起往日过于收敛。
“这也算能交差了。”
待送走了靳总，季小楠才解释道：“小靳总是你的粉丝，他喜欢听你的歌，还去过你的演唱会。”
骆瑶整理好裙摆坐在沙发上，略显失望：“季小楠，我真的以为刚刚他要拿合同给我，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代言估计是没戏了吧。”
想起今日大屏幕上瞧见的艺人，每个都可以轻松叫出名字，也都是圈内一线艺人，与其竞争简直没什么胜算。
“你不了解靳总。”她抿着唇，不再卖关子，反倒解释起来，“起初这家公司是一个小品牌，听小靳总说，他父亲无论有多忙，公司的事有多重要，只要接到小靳总老师的电话，就会立刻赶过去。”
“慈父？”
季小楠笑了笑：“代言是你的了。”
“为什么？”
“因为，靳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靳总，品牌成立是，公司名字是。仅仅一个代言而已，给了你小靳总会高兴，为什么不呢？”
骆瑶愣住，随后凑近了些，低声道：“这样不太好吧，名副其实的走后门。”
“门在面前了，那你走，还是不走？”
她垂着睫毛，犹豫了。
有时候季小楠也不太明白，骆瑶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众多家虎视眈眈，如今代言送上门，莫非她会拒了？
倒也有这个可能。
“季小楠。”
“想好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小靳总是我的粉丝，那以后……”
若是凭实力，指名道姓要她来代言的，倒是放心，可这代言若是拴在关系上，倒是有些漂浮不定。
季小楠突然笑起来，待情绪平稳后，道：“你觉得靳总有多大年龄？”
想来靳总刚刚穿着倒是略显年轻，只是长相看起来，骆瑶试探着：“四十？”
“三十。”
“那小靳总？”
“小学还没毕业。”
原本的顾虑都瞬间烟消云散，来之前骆瑶也有听闻代言的事，只是没想过，外头争得你死我活，竟被她轻松接下。
“季小楠，快快发挥你的作用吧！”
她故作不懂，骆瑶急得跳脚：“签合同啊，这喂到嘴里的代言，趁早咽了才踏实。”
“你也有着急的时候？穿运动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发誓，以后绝不私自做决定。”
瞧着季小楠，骆瑶总是会想起另外一个人，那个在她人生过往里留下印记，与她一起疯，一起犯傻的少年。
“小楠姐姐。”
季小楠转过身：“还有事？”
“张渔哥也不算丑，他追了你那么久，你就一点都没有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话骆瑶曾无数次想问，每每都被堵了回来，两人关系一直不冷不暖，倒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让你来问的？”
骆瑶摇摇头，她答应过，绝不出卖友军。
“我就是好奇，来公司这么久也没见你找男朋友，张渔哥也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季小楠抿着唇，骆瑶说不清，那眼神似乎有了变化。
“谈恋爱？我哪有时间。”季小楠眉眼笑得弯弯的，“或许是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又或许是有些事还没想明白。”
“那你……”
“不会在一起。”那话半分未犹豫过，好像有些人的出现就是错误的。
旁观者视角是看不到主角内心想法的，只要她不说，旁人便永远不知其中缘由。
正因前段时间的失去，骆瑶像是站到了同样的位置，她深深感受到，在季小楠心里，有一个名字一直被深埋着，不会被轻易挖出。
那是个极其重要，连喝醉后的玩笑话，都不敢提及的名字。
“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