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他就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你俩之前不是还一起拍过戏嘛！”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间歇性失忆啊你，就之前那漫改，男六还是男七来着，戏份不多。”
“这都观察到了，你还挺细心。”
下午，工作人员拿来六个新手机，骆瑶粗略的瞧了眼扔进口袋，是赞助商的牌子。
瞧着远处，偶尔有鸟飞过，骆瑶轻抿嘴角。从小生活在城市里，一时间来到没了汽车吵闹的地方，有那么刻，人瞬间平静下来。
骆瑶搬过墙边的小凳子，胡乱抹了几下坐了上去，太阳火辣辣的，几个人都脱下了外套，唯独彭小栀依旧穿着，小脸有些泛红。
期间王叔从屋内出来，站在门口眯眼瞧了会太阳，直接进了屋。
骆瑶玩着手指，来之后与王叔并未聊过几句，开始以为是不熟，心里有些不舒服，直到看到对其他人的态度。
像是不喜欢小孩子。
接下来几天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每次干活时并非只有六个人，农场其余人也从未停过，且速度质量均要快于这一拨新人。
这天中午直达三十度，几个人正议论着会干什么活，刚来时骨子里的倔，几天也磨得差不多，毕竟带着任务来，谁也没说要退出，不喊累不抱怨。
受伤了就悄没声走到随行医护面前，附近多半是些刮伤，简单消毒伤口后上了药。
“今天下午休息，可以领回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拿回手机，骆瑶翻了翻列表，直接拨了过去。
“你打给谁。”江皎歪着头。
“卜桂芝。”听着这边的嘟嘟声，骆瑶咬着唇，“我想她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
自有了记忆，卜桂芝便一直在身边，平常细微的关心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都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此刻，涌上心头。
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总在身边，总有说不完的话，总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情绪失控。
卜桂芝总会记得在生日当天煮上一碗面，端到面前，会记得她身边朋友的名字，记得她穿衣服什么码。
而她却连最基本的，卜桂芝的生日都记不住。
骆瑶沉默。
“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没关心过她有没有烦心的事，有没有生病，最近过得好不好。”
然而她的一切，卜桂芝都放在心上。
“那就说出来，有些话不说出来，她就永远不知道。”
瞧着骆瑶，江皎一时间竟不知该打给谁，姜女士会不会在开庭，老江会不会在开会。
他翻着通讯录里的号码，不过九个，竟没一个能打出的。
“喂！”
那头有些风声，骆瑶戴着耳机，想着卜桂芝在外面走路的样子。
“小丫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骆瑶吸吸鼻子：“想你了，是在外面吗？走路小心点，马路上车很多，很危险。”
那头听了会，说：“是不是在外头受委屈了，在你去的那节目？我就说好好学习，其他的不用你，更用不着你来赚钱……”
“没有。”骆瑶只觉眼眶发烫。
从小到大，没有人安慰的委屈都不叫委屈。
一旦被关心，被照顾，脆弱就会露出马脚来。
“卜桂芝，被你保护的太久了，以后就让你的女儿来保护、照顾你们吧！我会慢慢长大，会成为让你骄傲的女儿。”
那些话脱口而出，骆瑶挡着脸，躲避着镜头。
她知道，这节目明年就会开播，这些镜头不仅不会被剪掉，甚至可能被剪辑成本期的看头。
但有些人看了，并不会开心。
所以，她不想被拍到。
“你一直都是令妈妈骄傲的女儿。”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骆瑶强忍着情绪：“卜桂芝，有句话想对你说。”
“妈妈，我爱你，身为你的女儿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挂断电话，骆瑶低头瞧着地面，江皎勾着嘴角：“哭了？”
“没有。”小姑娘格外倔，“天气太热。”
片刻，骆瑶抬起头：“你打给谁了？”
“没打。”
“为什么？”
江皎舔着唇，一副心不在焉样：“就，不知道打给谁啊！”
他耷拉着眼，自从今年起，姜佳倾变了许多，总有很多事。不会像以前那般管着他，询问他的生活。
放在他身上的情绪成了淡漠，一时间，还不大习惯。
“他们好像都挺忙的，姜女士是，老江也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就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骆瑶一时语止。
这感觉她也有。
无论是那次放假，或是过年时互相拜访，姜佳倾总是心不在焉。
就像心里藏了什么事，不承认，也不提。
“打一个呗，上了大学之后在浅陌的时间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住在家里，与父母的联系少了。”
江皎摇摇头：“总觉得有事瞒着，之前姜女士病了就是，老江瞒了我好久，还是在垃圾桶里看到药瓶才说的。”
手指悬在半空，江皎犹豫了。
上一次这样是姜佳倾检查出心脏病，那这一次是什么？
江皎不敢往下想，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出去一下。”
骆瑶没说话，目光随着他，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转角。
……
“皎皎，这时间不是在录节目吗，怎么有时间打电话回来？”
听着那头姜佳倾故意挑起的声调，江皎皱了皱眉。
“你和老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上次是你，这次是什么？”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都知道了。”
那头笑出了声：“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爸妈没事瞒着你，你都十九了，有知情权。”
“我不信。”
“那你说说，我们瞒了你什么？”
江皎回身瞧了瞧，随后对着那头说：“你和老江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打算分开，打算把我分给谁？”
“差点忘了，我成年了，满十八了，没有被照顾的资格。”
姜佳倾：“谁说要离婚了，我和你爸好着呢！一天天的，长大心思还多起来了，整天胡思乱想。”
“真没有？那你干嘛整天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