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季小楠开车时分心，三人没交流，一路上江皎在身旁看着台词，骆瑶带着耳机捧着本手般大的书看着。这样的气氛很舒服，许是有熟悉的人在，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发生尴尬。
车子刚停下来，路边正打着电话的男人朝这边过来，到面前没好气说着。
“姑奶奶，您可算把这小祖宗送来了，导演那边还等着呢。”透过车窗瞧后面有人，张渔一笑，“得，我带他进去。”
“拜托你了。”她笑得极温柔，让人不忍责备。
瞧着张渔，江皎打着哈欠，将手机递到前面随后开了右边车门。待车子开走，张渔凑近闻了闻：“你从哪来的？”
江皎老实回答：“火锅店。”
他回：“难怪，一身火锅味。”
另一头季小楠停好了车，拿手机正看着地图，骆瑶轻关上车门：“小楠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刚刚的事？”季小楠抬起头，“那导演张渔认识，和我不熟。”
除了地下车库，两人找了面试地点对街的咖啡店，座位正好可以瞧见那门口。
“平时喜欢看书？”
想起刚刚手里那本书，骆瑶害羞的笑：“喜欢。”
这小姑娘挺害羞，这是季小楠对骆瑶的第一印象。
“和他一样在读高中？”
“是，读高二。”
对此问答模式对话骆瑶以往极为反感，对话的节奏感掌握在对方手里，若是季小楠不继续尬聊下去，对话便就此终止。
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出击较占上风，想着资料上的古怪，骆瑶开了口：“小楠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温柔一笑：“关于江皎吗？”
“他经常提起我吗？”
虽恋爱经验不多，在经纪行业待这几年季小楠见过太多事，对于江皎骆瑶这类青春时期心思简单的高中生，摇下车窗瞧见骆瑶第一眼便看透大半，比起风波上另一位女孩要更简单，貌似还未开窍。
“提过几次。”
的确是提过几次，季小楠发现江皎有个习惯，喜欢玩游戏，每每工作空闲都会戴着耳机窝在一旁打游戏。有次两人坐在邻座，季小楠看着资料，江皎坐在一旁，手机突然响了一串熟悉的铃声，从余光瞥见他从游戏切了出去随后敲着字，切回来时因游戏人物死亡还不情愿嘟囔了几句。
季小楠瞧过来，骆瑶抬着眉解释：“我们就是在一个班，父母恰好认识，家离得近，偶尔给他补习功课而已。”
“怎么都这样说，提前约好的吗？”她声音柔柔的，即便是质疑语气也极为平和。
“没有。之前看到你也在浅陌一中读书，应该认识卜桂芝吧！她也是浅陌一中的老师，只是现在不带班级了。”
不知怎的，在季小楠面前骆瑶总有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令她极没安全感。
“她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母亲。”
想想她发的私信，骆瑶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略感奇怪，好像她什么都知道。
片刻，季小楠抬起头：“离开一中好久了，久到人在脑海里，事却记不太清了。给我讲讲学校的事吧！”
“学校里不都一样吗？刷不完的试卷，漫长的四十五分钟，每个学生都有怕的老师，体育课上总有几个女生谈论着打篮球的男生。偶尔女生间有些小争吵，几天后又好的像一个人。”
听着骆瑶的话季小楠也只是笑着，这种感觉她虽熟悉，但却永远回不去了。世界很公平，每个人的青春都只有一次。
“记得毕业后好像整个了榜单来着。”
刚毕业那几年季小楠一毕业便回去看望老师，工作后也就没时间了，听同学说那老师退休了，从那以后便再没回去过了。直到手底下带了两个小艺人，偶尔停在校门口等人时，季小楠也会下车与门卫聊聊天，从他们口中了解学校近况。
“校园风云榜。”骆瑶双手放在桌上，季小楠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好像是吧。”
“听骆默说以前叫学霸榜，上面都是些学神级人物，我读初中时就变成了颜值榜，投票的都是些女生，之前还有男生连夜为自己刷票。”
季小楠拄着手，一副八卦的样子：“我还是想听你讲那小鬼的事。”
“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也常常会有礼物和信误塞到我书桌里。浅陌一中吧里还专门有个存放他日常图的帖子，也挺夸张的。”
“你们这年纪不都喜欢这样的小男生嘛！”
那一刻仿佛季小楠就是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与她聊着学校里的事，骆瑶并未想太多。
“我可不喜欢他，感觉他脑子很笨，一道题教了很多遍都不会。有时候也搞不懂她们喜欢什么，他半天投不进一个球，可不得凹凹造型嘛。校吧上少的可怜的那几张投篮照，还真是为难那些女生了。”
骆瑶坐在对面绘声绘色讲着，季小楠静静地看着她，想起江皎说那句：她还是个训练生本来就没什么站得住的作品，怕这一次就彻底将她推出娱乐圈了。
“居然和我说坏话，你不怕我告诉江皎吗？”
“啊？”骆瑶一愣，“江皎也没那么笨，篮球不就是个娱乐游戏嘛，估计随便打的吧。”
季小楠没说话，骆瑶控制着呼吸，努力不让她看出来。
优点？骆瑶苦思冥想着：打游戏一般、个子高、长相一般、废话很多……
“他优点也挺多的。”
季小楠偷笑：“比如呢？”
“他可是游戏里的大神、平常经常带我上分。还有身高很适合当模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尤其是他的脸，我们校园风云榜第一，迷妹超级多。如果不做艺人，他也可以去说个单口相声，超级牛的一个人。”
话说完那头江皎正好从门口出来，骆瑶本想买单收买下，季小楠只是微笑着说：“等赚钱了再请我吧。”
待骆瑶下了车，季小楠车子一拐：“原来是单恋啊！”
“季小楠。”江皎环抱双臂看着他，声音拉得老长。
“没歧视你的意思，我看这女孩对你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