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凡不过才六岁的年纪,比姜茗羽失去双亲的时候,还要更小一些。
但不太一样的却是......
姜茗羽的母亲是因为被人拖延了救治时间而生生的失血而亡。
她的父亲则是因为在寻找她母亲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才跟着一并去世。
但许逸凡只是父亲因病去世,他的母亲却是因为平穷,而将这两父子抛弃。
当下
想起许逸凡尚且年幼却在努力坚强的样子,还有常常出现在他脸上的,那个十分信任自己的表情,姜茗羽的心中岩浆翻滚,将她自己的一颗心......
来回烫煮着。
她太清楚失去双亲的感受了。
从前因为“失忆”并不记得,但后来重新想起来之后,便觉得那些年的生活是如此的充满了负罪感。
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她就那样的逃避了“现实”,逃避了一切令人奔溃的“现实”。
而那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
所以此刻她并不清楚,该用如何的态度和语气,亦或者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告诉或者是隐瞒那个孩子。
姜茗羽真的很怕,怕自己只说出一个字,便在许逸凡的面前彻底崩溃。
“主子,要好好的。”
此刻颉笔直的坐着,侧着身子,任凭姜茗羽用力抱住自己。
发泄她心中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痛楚。
犹记得在南宫岛上的时候,颉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姜茗羽掉下过眼泪。
她总是笑的潇洒肆意。
似乎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可以为难她的事情。
一直到很久之后颉才明白,原来那一片洒脱并非真的从容。
只是勒紧自己的一根绳索。
像是泄洪的闸口一般,只一放松,便再无收复的可能。
而这一侧
看着主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盛皓也是难得的沉默下来。
除了姜茗羽自己之外,她所有的事情其实他全都知道,且全程清晰。
因此,便会格外的心疼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
但眼下却也是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反倒是颉简单的一句话,将姜茗羽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地。”
此刻姜茗羽扶着颉的双肩,低头平复了好久。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即便眼圈依旧微红,可是眼底却已经是澄明的一片。
有冷静的情绪贯透其中。
少时,姜茗羽点了点头,用力吸了一口气,之后站起身来,看着盛皓说道,
“皓哥,麻烦你通知医生,我想进去再看一眼。”
“你......确定吗?”
“就当是为了凡凡吧。”
“好。”
盛皓看出姜茗羽眼中的坚持,便也只能点了点头,转头去办理相关的手续。
而另一侧,唐家
姜茗羽风驰电掣的离开了之后,唐家就像是变成了土匪窝一般。
那些眉眼都带着邪气的唐珂的手下,一个个的堪堪回过神来。
此刻正分散着倚靠在周围的墙边,亦或是家具前面。
即便有了些许意识,却仍旧算不得清醒。
唐珂此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站在唐夫人的对面,低着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少时,还是唐夫人主动开口说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把这些流氓给我扔出去。”
“不可能。”
然而令唐夫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干女儿”,突然就变得......
“叛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