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凭什么死

“你挖到些什么?”

沈惜词双手抱胸:“跟踪我?”

“不是我跟踪的,是别人告诉我的。”

跟踪?

又是跟踪?

上次去药王谷被跟踪一次,此事又被跟踪?

皇帝对她是得有多忌惮!

沈惜词点头:“那好,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告诉二嫂,是两张字条。”

“两张字条?”白黎沉思:”写着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

白黎心中默默叹气:“问吧。”

“丞相府为何要杀我?”

“受人之托。”

沈惜词心中那离弦箭射了出去,心中浮现出现千奇百怪的各种想法。

受人之托?杀自己?

谁?

天子用不着那么麻烦,沈府不可能敢同丞相府提这种要求,自己与其他人并未有不共戴天之仇。

沈惜词连宋辞都想了一圈后,终于放弃。

白黎品茗,随意瞟她眼:“你就不问问我是谁?”

“是谁?”

她笑:“这是第二个问题。”

??

“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白黎一袭白衣,仙气飘飘:“这个人非常人所比,我也不知此人身份。”

沈惜词按着标准搜罗一圈,更加迷茫了。

到底是谁啊!

就不能痛快点吗!

“我明日出府,有些事要办,”白黎梳个流云髻:“自有管家在家,你自便。”

她点头:“我明日也要出府。”

”做什么?”

“抓贼。”

”沈夫人,您确定吗……”

沈惜词看着给陆礼扮的服饰,又看看桃衣之服饰。

两身全黑,头上带着的也是黑面具。

绝配!

“确定,你们就在我五米开外的地方跟着我就行,注意点周围动静,我们要抓贼。”

抓贼?

二人面面相觑,越来越不解。

沈夫人真是越来越……唉。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笑开心点,”沈惜词将两人退远点:“机灵点嗷,这是二十两,事成之后,我包场听雨楼,想吃什么点什么。”

桃衣回想起那夜的饭,默默接过银,点点头。

沈夫人真好!

沈惜词交待过后,目送两人离开,送白黎上马车后,才独自走向闹市。

她经过闹市后简单观察,确定桃衣陆礼位置,大摇大摆买数吃食,朝一小巷走去。

巷子偶尔经过几个人,她停在一府邸台阶上,做等人状。

沈惜词的直觉不怎么准,但她刚刚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气息。

而下一秒,陆礼与桃衣就押着人前来。

“沈夫人,就是他。”

陆礼随意抹掉嘴角的血:“在巷口左顾右盼不敢进去,下定决心后拿起刀冲进来。”

“桃姑娘比小的快,小的还没反应过来,桃姑娘便将他制服。”

沈惜词点头,看向桃衣干干净净的黑衣笑出声:“不着急,都有功。”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惜词眉眼带笑,坐在石阶上:“先生,你可切莫说忘记我。”

那男子脸带刀疤,身材魁梧,不屑抬头,努力辨认。

他的嘴角颤抖,吓出一声冷汗。

青衣,狐狸眼,头上带钗,刀疤男不管怎么看都能想起一个人。

“你是沈惜词!”

“先生好记性,”沈惜词坐姿豪迈:“三年前,您刺我那一刀,没想过我会活下来吧。”

从沈惜词见刀疤男的第一眼,她就有种感觉——

这就是那条巷子的胖子,那条刀疤过于明显。

“沈惜词,你现在是北宁王府的妾!言行举止代表北宁王府,我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你岂敢动我!”

“而且,当年就是你多管闲事!若你真要拉一个垫背的,也应该去找你的嫡姐沈秋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惜词将本想戳瞎他眼睛的刀收起:“本小姐让你逍遥快活三年,还闲不够吗?”

“而且,你怎知我不会连着沈秋意一起打?”

刀疤男满脸汗水,撕心裂肺喊着:“来人啊!北宁王家的妾要杀人了!官大压死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陆礼觉得聒噪,一巴掌扇上去:“闭嘴!在嚷嚷一个字我就割你的舌头!”

刀疤男不说话了。

“想要命,可以,”沈惜词将手中买的吃食分给桃衣陆礼:“你跟我讲讲,是什么人让你跟着我?”

“哼。”

“不说?”

“沈惜词,我既要死,不妨直接告诉你,”刀疤男头偏过去:”我每日跟踪你都会吃药,跟踪完后拿解药,发现日便是我死期时,我死期将至,你休想在我嘴里挖一个字。”

沈惜词咬口饼:“嗯,是个英雄。”

“跟着我去药王谷的是不是你?就算不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与药王谷有交情吧?”

“先生浪迹江湖多年”连沈秋意这种无名小辈都知晓一二,如雷贯耳的药王谷不可能一字不知。

“你猜猜你落到我手,会不会活着?又或者,会遭受什么非人待遇?”

“你可千万别随意说些,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我会把你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清楚在回答。”

刀疤男脸上闪过犹豫之情。

药王谷那个地方虽以医者仁心闻名于世,但不乏小道消息说药王谷接些害人单,亦或者医毒都会。

若落入他们的手,就真如沈惜词口中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脸色苍白,吞口唾沫后换上悔过神色:“沈夫人,我交待,我都交待。”

沈惜词点头,收起吃食:“那你讲讲吧,一字一句交待,不可有遗落。”

”是,是。”

男人正在思考,就见东南方一铁箭落入瞳孔。

然后——

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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