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声名狼藉长公主(22)

力排众议让沈从筠进入朝廷,蓝安卿坐在上位看着那些朝臣漆黑的脸并没有任何反应。

以后这种情况多的是,不能习惯就只能忍着了。

挥了挥手,侍卫将所谓的以死进谏的人拉下去,太医正等在外面准备医治。

“只是看着恐怖,并无大碍。”在外面查看的陶公公很快过来回复。

陶公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大殿上的人几乎都听清了。

“各位大人还有不同意的都可以撞一下,正好一起医治了。”蓝安卿随意指向还沾着血迹的柱子。

蓝安卿目光一一扫过,看着那些大臣纷纷低下头,轻嗤一声。

她知道这些人多么的爱命,刚才叫嚣的多厉害,大义凛然的说着以死进谏,实际上呢?

敢真正撞墙、撞柱的人寥寥无几。

君主爱惜名声,只要看中日后记录就会被这些大义凛然的话给威胁。

可是蓝安卿不是,她不在乎日后名声,更不会在意日后史书如何书写。

就算代入原身,蓝安卿也不是那么在意,因为是非对错都由后人评说,在她所设立的世界之中,她定不会是被千夫所指的人。

“杨将军,沈从筠在何处?”蓝安卿收回目光看向唯一一个显得高兴的人。

杨苍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刚才和那些老狐狸据理力争,但是脑子缺根筋的他根本说不过那些人。

幸亏有长公主殿下的帮助,不然他都愧对沈兄弟。

还未回过神的杨苍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猛然回神对上陶公公带着善意的目光。

“杨将军,殿下问您沈小姐在何处。”陶公公乐呵呵的说。

“沈将军的府邸已经……”杨苍话说一半,看到陶公公的神色立刻住嘴,“现在还在客栈中。”

“嗯。”蓝安卿点了点头,并未继续说什么。

杨苍一脸懵的看着蓝安卿,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完之后就没了。

难道不该继续说吗?怎么停了下来。

陶公公很快明白了蓝安卿的沉默,开始补充:“沈将军当初战死沙场,家中家眷不知所踪,先帝特意下令宅院保留,只是……”

说着陶公公有些犹豫,抬眼看向沈景曜很快收回目光。

“前年摄政王府邸大改,征用了沈将军旧府。”陶公公目光又看向蓝安卿那边,目光微微下垂,并未直接注视蓝安卿,“至今未还。”

蓝安卿右侧眉毛微微上扬,目光直视沈景曜,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摄政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沈景曜自从听到沈从筠的名字就神不在焉的。

他神色复杂,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疑惑。

沈从筠真的是他以为的那个沈从筠吗?

温子璇不是说她是翟子骞的姨母吗?怎么又变成了沧国沈将军的遗女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听到蓝安卿的话。

下面朝臣投过去或是疑惑或是好奇的打量目光。

“摄政王。”蓝安卿声音微微提高。

直到看到沈景曜无神的目光变得有神,蓝安卿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摄政王府邸已经竣工半年有余,借用沈将军旧府已经该还了吧?”

沈景曜听到这话后眉毛皱了起来,他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个府邸。

本来就不打算还的,如今被蓝安卿摆在明面上,他整个人显现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当初沈将军家眷音信全无,沈将军战死沙场,按照法理应该收回,再行分配。”沈景曜一脸不耐烦的说。

蓝安卿唇角上扬,心情看起来不错:“既然摄政王说法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话一出,再配上蓝安卿看起来带着丝丝笑意的脸,沈景曜心中有些不安。

“就算不说父皇有令,就算是没有命令,也应该交由少府处理,是变卖银两之后充公还是再行分配,似乎不是摄政王您说了算的。”蓝安卿着重了摄政王三个字。

沈景曜看着蓝安卿那张脸,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以往这张自己格外喜欢的脸越来越让人厌恶。

现在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想将这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人给碎尸万段。

如今的沈景曜完全不理解自己之前在可以随意拿捏她的时候为什么对蓝安卿处处容忍。

以至于到现在他根本完全没有办法动他。

想到这里沈景曜磨了磨牙,无论翟子骞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终究他的提议还是算可以的。

而且禁军还掌握在他的手中,总之是听他的话,翟子骞也插不了手。

到时候他一定将蓝安卿给困起来,狠狠的折磨,让她再也不能这样盛气凌人,让那张唇再也说不出气人的话。

他要狠狠打断她的脊骨,碾碎她的傲骨,让她无处可逃,只能躺在泥潭之中祈求他的原谅。

“摄政王——”

悠悠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打断了沈景曜的思绪,将那个得意忘形的笑隐了下去,沈景曜才看向蓝安卿。

“一个府邸罢了,本王还看不到眼中。”他语气有些嫌弃的说,“这件事早被本王抛诸脑后了,回府后本王问问管事的,腾出来便是。”

“既然摄政王一点都不在乎,那尽量快一些,不要再次忘记。”蓝安卿语气正常,还带着一些笑意。

这种语气在沈景曜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不过一想到日后蓝安卿摇尾乞怜的样子,沈景曜升起的怒气又变成了愉悦和得意。

蓝安卿懒得思考沈景曜脑子之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有些乏累的挥了挥手。

陶公公看到手势之后,带着些尖利的声音响起,“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朝堂上沉默了一会儿,陶公公继续:“退朝——”

随着话音落下,蓝安卿身影已经消失在内殿。

沈景曜看着蓝安卿消失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他曾经势在必得的是人和权利,现在势在必得的是权利和那个人的狼狈。

“甘音。”蓝安卿从另外的门走出去,目光随意一扫看到了正在和甘韵聊天的甘音。

“在。”甘音脸上隐隐的笑意消失,转换成严肃的神情。

甘韵也随着甘音过来,脸上还有未淡下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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