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欢喜几家愁

雪是第一时间扫完了,路面上还是吭吭叽叽的,自行车也不是那么好骑,再加上方嵘不舒服,乐呵的跟着家勇去坐公共汽车。纪锦华家比较远,她固定的时间出门,经常能巧遇早上也坐同一班车的家勇。虽然昨天她自己坐车回家了,但早上还是照常出来,照常到了和平北大街盯着车门。

看见多个人上车,纪锦华还是愣了一下,跟屁虫倒是高高兴兴,右手从额前点出,笑嘻嘻的问班长早上好。何家勇给她付了车钱也走了过来,问声好就不再说什么了,纪锦华笑着回礼,别看大家同桌挺长时间了,没事还是很少唠闲嗑。

车子开动,方嵘打哈气,扶着把手假寐。纪锦华轻声问同桌,一大早怎么跟方嵘弄到一起去了?方嵘刚转来的时候,经常看见俩人一起上下学,但是在学校俩人关系是好也不太亲近。即使那样,背后也不少有人讲闲话。但是后来突然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一下子还真是整不明白,班里集中的三八团就给出了一个分手的答案,今天却突然在一个站上车。

他一合计可倒是,有些事儿是从来没说过。二小的同学,家里都住一左一右,基本都是邻居。上了初中,区里边哪的都有,原来的同学也没几个在这学校的,“啊,其实咱们两家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四五岁就认识了。”她顿悟,原来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怪不等平时那么亲近,那早不早恋,分不分手的可能也谈不上。

早上,三个人一起进教室,夺得不少唏嘘之声,杨俭叹道:“今,天下三分,诸侯各居,鼎立之势已成。”

张明蔚隔着过道敲他脑袋:“你还能不能行,这是三角关系,不是三足鼎立。”今天方嵘看起来精神好像很不错,冷战应该宣告结束了。

揉揉脑袋,死玩意儿下手真黑,“嘶!这第三者的足已经□□来了,原来的那只还没有撤的,不得先都立着吗?”

“你说谁是第三只脚?是不是说我们家小丫?我弄死你。”

“谁也没说是她呀,这事儿见仁见智,就看你咋合计,谁是先来谁是后到?”

“你可不只贱人有贱智,你还有贱嘴。”

“对,少有他这么贱的嘴,就一贱人。”家勇把书包放到座位上看前面耍活宝的杨俭,拿着文具盒当麦,深情款款的演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为你流泪……”恩~词错了,也接不上调。

“你还有空美,明天就考试了,英语再不及格你就废废啦。”永远要适时打击报复。

李新哲扔给方嵘一本数练习册,告诉她今天看完,明天好好考数学。手里拿着练习册,斜盯着镜片后的一双凤眼,满是疑虑的问:“小哭,你不会是把不考的知识点都让我看了吧?让我考鸭蛋,好以此来报复我。”

“呵呵,方小丫真聪明,你猜对了。”

“那我不要了。”练习册被旋转着撇回去。

“就这么看你师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肚鸡肠呢?”

“你,有,前,科。”手指头一下一下戳在他胳膊。

“那得了,你也别担心,都甭看了……笔记也一块还我吧。”李新哲伸手要笔记。

方嵘打掉他的手,顺便把练习册一并收好:“我就以身试险,给你一次改过从良的机会。”

“你……语文能及格吗?”

期末考试进行了三天,数理化、史地政,大科小科考糊了无数莘莘学子,也成就了寥寥班级黑马。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杨俭就是考糊的学子,英语如期的没有及格,数学出乎意料的惨淡。语文拔了头筹,却背不回付诸东流水般的分数。

方嵘正是杀出的黑马,英语、语文满分120,平均达到了85分,幸运的是数学,居然就那么正好的及格了,尽管小科成绩一片惨淡,但毕竟那个时候的初中更注重三门主课,排榜也是分成两个。

全班52个学生,总成绩榜上,杨俭排在17位,方嵘排在31位。主课榜就比较具有戏剧性,杨俭下滑至24位,方嵘竟然上升到25位。

数学老师讲解卷纸,好好的表扬了方嵘一番:“方嵘不错啊,不写作业还能考及格,我是小看你了。不过,我就奇怪,你前面考的马马虎虎,加分题倒一分都没丢……监堂的是我,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抄……(推推眼睛,看看学委,再看看体委)背后有高人吧。”方嵘乐了,何止有高人,还有秘籍呢。

一下课她就乐乐呵呵的跑张明蔚那臭显摆:“小蔚,考的怎么样啊……啧啧,你回家给你妈看哪张榜啊?大榜30,小榜30。真技术。”

“滚,你真他妈找揍是不是?”

“嘿嘿,逗你玩儿。你举着菜刀满院跑的时候,我还在那跟刘晓流玩憋王八呢,我可不敢惹你。放学请你吃炸串?”

“我也去,我要吃鱿鱼。”杨俭一脸的怨妇样,哪有人敢说不带着去啊。但某人零用钱有限,支付不起两个怨妇,蹦蹦嗒嗒找外援去。

“新哲,这回考第一啊。厉害哦!”

“什么事,说。”被亲切的称呼名字,保准没好事。

“放学吃炸串去吧,犒劳即将捐躯的将士们。当然啦,考第一的请客,没问题浩!”

“大榜第一的找纪锦华去,年组第一的不是咱班的浩——”虽然这么说了,到放学时候,冤大头还被左一声师傅,又一声恩人的忽悠走了。

满嘴辣椒末子,方嵘斜眼瞄着对面那张温和的笑脸,张明蔚捅捅她:“吃鼻子里去了。让你不看紧,情敌登堂入室了吧,该。”

“屁。我得自己把关挑个弟妹,要不以后楼上楼下的整个不顺眼得多别扭。我就纳闷了,她一天老那一个表情,好像谁也气不着她。”就没见过她跟谁红脸,基本也不跟人打打闹闹的。

“嗯——,一天除了你也没人儿气她。”人家是班干部,注意搞好同学关系,还不能太亲近,免得不好管理,初中的班干部最不好当。

扔掉竹签子,又拿起一串,方嵘用脚踢那边不声不响喝汽水装人的高中生,“不是我说,你咋在这呢?”

“家家叫我来的。”罗阳语气平淡,一副理所当然。

枪口调转,“何家勇,不带你这样的啊,带家属就不说你了,还带外人(某人抗议:我是外人啊?)……那你还是内人啊?告你,人家内人在那坐着呢。”用鱿鱼串指点纪锦华给他看。

家勇狠狠瞪她,“滚啊!”纪锦华是李新哲叫的,罗阳是在门口看见的,随便让了一句就跟来了,他也不能撵人走啊。

“我还没教训完你呢,没大没小。”喝口水,正色道:“今天是我师傅请客,你想给人吃穷啊?”我字说的重,明确自己的地位。

纪锦华微笑,声音温柔:“今天就我请吧,难得跟你们出来。”张明蔚看那个拿鱿鱼掩饰得意的某人,还不就是等这句话,真像小孩儿。

满桌狼藉,罗阳话不多,一直微笑的看着方嵘呜呜喳喳的跟杨俭斗嘴,跟张明蔚抢吃的。一会儿纪锦华和李新哲抢着付完账,一行人在车站分道扬镳。

张明蔚向车上的方嵘夸张的招手,直到车开走。看着背对自己等车的男生,摘掉眼睛的他,酷酷的,慢慢的点着烟,看着烟雾升起。见过凶狠的那个,见过有腕儿的那个,也见过品学兼优的那个,现在的有点落寞,“方嵘就是再过十年都是一个样子,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成长,总是像个孩子。很多事儿没人说破,等她自己看明白,那就没时候了。”

“咱俩好像不熟,说多了吧你。”冷淡的声音,与她之前听到的一样,这才比较真实。

“还真是没想到,你这种背景的人,居然看上这么个初中小丫头。”张明蔚掏出月票,招招手:“好自为之,你们的世界差的太多了。”

221路载着一位满脸淡定的14岁女孩离开,罗阳摇摇头,这孩子也是命不好,摊上个坐包房的妈,亲爸自己有个家,后爸不知道有几个了。平时高高兴兴蹦蹦嗒嗒的,其实心里藏了多少事情,她跟方嵘在一起估计也是图安心,单纯的东西总特别招人待见。方嵘给他清新的感觉,很干净。扔了烟头,戴上眼镜,想想可能真得做点什么。

谢谢看到现在的朋友,有人看我就继续写,没人看,我也写。

有人说好看,我就有动力,多几个人说好看,我就动力满满。大家都说好看的话,厚厚,那就等于给我打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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