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被迫再次流亡

齐桓公一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盯着这霸主的位子呢!盘点一下这些有资格争霸的诸侯们,宋襄公是既无德又无实力,却蹦得最高,不免象个上窜下跳的小丑;楚成王倒是有争霸的实力,可惜没德行;秦穆公倒是有德行有实力,可此时在中原的知名度还低了点,还未到时机。那么,到底上天命定的霸主在哪儿呢?

公子重耳到此时已在齐国呆了七年了,娶了美丽的齐姜,夫妻和美,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事业就不怎么样了!

自齐孝公即位后,行事与乃父风格迥异,一味地依附楚国,与中原其他诸国,如宋国等渐行渐远,根本没有继承其父霸业的决心与意志。赵衰等人觉得齐国不好呆了,应该投奔其他大国,以谋求复国。

可他们的主公重耳,一心沉溺在与齐姜的安乐日子中,常常十几日不跟他们打照面。怎么办呢?

一行人出东门几里外,在一片桑树林里找了个地方,大家打个圈席地而坐。此处是一望无际的老桑树,绿荫重重,大中午也见不到日头的。

赵衰问狐偃:“你叫我们来此处,是有什么计策吗?”

“公子走不走,他自己说了不算。我等只要准备好行装,只说邀他一起出猎,等出了临淄,便一齐劫了他上路。就不知这一回该投奔哪个国家?”

“宋公不是正在图霸吗?可以先去宋国,如果不得志,再去秦楚,必有些机遇的。”

“嗯,我和司马公孙固也有些交情,且去宋国看看情形吧!”

他们讨论得热烈,却不知齐姜的婢女正在林中采桑叶,在树上听了个真切,回来时一句句复述给姜氏听。

齐姜什么反应?喝令此婢是胡说八道,先关起了,到了夜半竟把她杀了,以灭口。看到这儿,姜氏的高大形象不得不打个折扣,如此草菅人命,真是------虽说是卖身为奴的婢女,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既已关起来,看紧便是,何必一定要灭口?

那边安置好,这边又把重耳叫起,问他:“你的随从们要带公子投奔他国,我怕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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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已将那蚕妾灭口。公子早点打定主意,走是不走?”

“人生所求不过安乐,我将老死此处,决不到别处去。”

“自公子出逃以来,晋国就没有安宁过。夷吾也是个无道之君,这是上天给公子的机会呀。公子此次若出行,必得晋国,千万别迟疑呀!”

齐姜再三恳请,重耳就是不肯。

第二天一早,赵衰,狐偃,臼季,魏犨果然来请重耳去郊外打猎了。重耳托言生病,拒绝不出。

齐姜单独召狐偃,问其来意。狐偃假作漫不经心地说:“公子之前在翟国,每天都要骑马驱车,伐狐击兔的。如今久不出猎,怕荒废了一身武功,故来相请。”

齐姜微笑着问:“是去宋国还是秦楚哇?”

狐偃大惊:“哪用得着去那么远打猎呢?”

“你们要绑架公子远行,我都知道了。我也苦劝公子,奈何他死活不肯。今晚我会设宴,将他灌醉,你们把他扶进马车,夜载出城吧!”

狐偃深深一拜:“夫人肯割夫妻之爱,成就公子之名,真是千古罕有的贤妻呀!”

当夜,齐姜摆下酒宴,与重耳推杯换盏,说是为他饯行。重耳说:“人生犹如白驹过隙,只要过得舒坦,何必有那么多追求,累得慌!”

“只知纵欲,安于现状,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公子的随从们都是忠勇有谋之士,公子该听他们的!”

重耳听妻子这话,变了脸色,搁下酒杯不喝了。齐姜见此,换了个口气:“你真的不走吗?别是骗我的吧?”

“我不走,谁骗你!”

“若要走,是公子的志向;若不走,是公子对我的情义。此酒本来是为公子饯行的,如今便算是挽留公子的吧。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重耳大喜,自是开怀畅饮。齐姜再三劝酒,不觉酩酊大醉,倒在席上。齐姜为他盖上薄被,命人召狐偃,魏犨,颠颉三人进来,把重耳连人带被抬到门外马车上。狐偃拜别,齐姜不觉泪流满面。

两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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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临淄城,与赵衰汇合,连夜疾驰。约摸行了五六十里,已经四面鸡鸣,天色微明。重耳在车上翻了个身,嚷嚷着要喝水。狐偃正执鞭呢,回头说了句:“要水得等到天明了。”

重耳觉得身体摇动,说:“扶我下床。”

“不是床,是马车。”

“你是谁?”

“狐偃。”

这下重耳可明白了,自己是被狐偃这些人暗算了。掀开被子大骂:“你们不经我的同意,便带我出城,是什么意思?”

“将把整个晋国奉献给公子。”

“没得到晋国,先失了齐国,我不愿跟你们走!”

“来不及了。这里离齐国已经百里了。齐侯知道公子逃了,背负齐恩,定会发兵来追,回不去了!”

重耳勃然大怒,夺了车旁魏犨手里的矛要来刺狐偃。狐偃跳下车躲避,重耳也跳下车来追,两个人围着车子转了三圈。赵衰,臼季,狐射姑,介子推等,也纷纷跳下车来劝架。

重耳丢下手里的矛,尤愤愤不已:“此行若成功便罢,要是不成功,我定要吃了舅舅你的肉!”

狐偃笑咪咪地说:“事情要是不成,狐偃都不知道会死在哪里?还说什么吃我的肉呢!如若成的话,公子自当列鼎而食,到时就嫌我的肉腥臊难吃了!”

赵衰也来相劝:“我们这些人以为公子是胸负大志之人,这才抛家舍业来相随,指望将来青史留名。如今晋君无道,国中谁人不推戴公子为君?公子自己不想办法,谁还会去齐国迎你为君呢?今日之事,是我们大家共同商议的,不是子犯一人的主意,公子不要错怪他了。”

魏犨可没那样文绉绉,厉声大喝道:“大丈夫当努力成名,建功立业。怎么能贪恋那点儿女之情,而不思进取呢?”

重耳收起怒容:“事情既然已这样了,就听你们的吧。”

狐毛拿出备好的干粮,介子推捧上水,重耳和众人一起饱餐一顿。壶叔割草喂马,整顿车轮,一起向前进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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