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坐在旧风情各大包间的娱乐圈公司高层，早已是饥肠辘辘，为了不让包厢里面有饭菜的味道，每个人都只喝了点水。
眼看今晚原九一可能不会出现，众人从包间走出，聚集在旧风情总经理吴丽的办公室门前。
“各位这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么？”吴丽在办公室里听见门外人声鼎沸，开门后发现围了许多人，而且从着装上看都不是一般人，虽然脸上焦急疲惫，但上位者的威压还是能看出来。
“小店？一个包间1万5真不小啊。”浪心娱乐的老总常仁豪不满的说道，今天的钱算是白花了，原九一影子都没见，忽悠原九一签约后一定要狠狠的赚回来。
“各位看着都不是一般人，怎么会在乎这仨瓜俩枣。”吴丽露出职业的笑容吹捧了一句，招呼众人进办公室。
“吴经理，原九一是在这里驻唱么？”程原进门后，发现沙发不大，椅子也不多，主动说下午坐的的太久，要站一会，让别人先坐。
“嗯，是的，你们是？”吴丽让工作人员进门倒茶，听见“原九一”三个字之后，仔细的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每人都带着公文包，心里有了一丝判断。
“我是夏之音的艺人部副部长，想签原九一来我们公司唱歌。”程原抢先介绍，接了茶杯后放在桌子上，下午喝的太多了，看到水就想吐。
“我是锋芒……”
“沙洲……”
“未来之声……”
……
众人纷纷自我介绍，拿出名片递给吴丽。
眼瞅着吴丽听到“副总”，“经理”之类的称呼看向他们的眼神的都不一般，嘴里说着“久仰大名，以后多合作，承接酒会什么的”，常仁豪坐不住了。
他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嘭”的响声，自信的说：“我是浪心娱乐董事长。”拿出名片放在桌子上，并没有起身递过去的意思，一个小小的酒吧经理而已，犯不着对她这么客气。
“你就是原九一的前董事长啊？”常仁豪想象中谄媚的话语并没有响起，反倒是明显阴阳怪气的呛声，“前”字念的还特别重。
听见吴丽的话，除常仁豪之外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拿起茶杯，挡在脸前，“嗯！”、“这茶不错”等等废话突然响起。
虽然真的是喝不下去，但是听见赤裸裸嘲讽浪心老总的大实话，要掩饰笑容啊。
昨晚众人深扒了原九一的历史，托人打听原九一在浪心的待遇和经历后，对浪心的骚操作鄙视不已，这么个一线起步、候选歌王未来可期的音乐人都能放跑，啧啧。
“你什么意思。”常仁豪怒道，他又不是瞎子，周围异样的气氛他能感觉出来，都是在嘲笑他。
“没什么意思，你竟然也有脸来找原九一签约？”和别人不同，吴丽的不屑是坦荡表露出来的，就差在脸上写字了，她盯着常仁豪说道：“他说过，眼瞎一次就好。”
“你！”
“那茶杯是我老板的专门找人定做的，也不贵，1000一个，你想砸几个？”发现常仁豪有摔杯子的意思，吴丽正色道。
“这玩意儿也值1000？”常仁豪轻轻的放下茶杯，不屑的说道，发现周围其他公司高层看着他眼光戏谑，起身离开了。
常仁豪走远之后，众人面露笑容，客气问道原九一的去向。
“我也不知道啊，他昨晚在这呆的有点久，心里也高兴，多喝了几杯。”吴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真诚可信，而看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尽量不暴露同情的意味，除了第一句“我也不知道啊”，其他的都是实话。
这些人在她眼里都闪耀着夏国币的红色光芒，而且通过交流，这些人除了喝水，在包厢里什么都没干，烟都没抽过，打扫起来容易啊。
“他没来不用请假的么？”有人问道。
吴丽面露犹疑，思考着对策，不好蒙啊这些人：“这个？额……”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是你知道他在哪？”程原走上前急切的问。
“我也就知道他家在花园小区。”吴丽又撂了一句真实的废话。
“那你刚才犹豫干嘛？”
“主要是像原九一这么厉害的歌手，我也得巴结着，人家是随来随唱，他就算是现在来，我就得宠着他，把台上的歌手撵走，性格么……我不太好得罪，你们懂得。”吴丽眼神闪烁，面露尴尬，似乎是因为说了原九一的坏话而觉得心虚。
昨晚她从聊天中得知，原九一和黑莓双方都看对眼了，现在屋里面的这一帮娱乐圈公司，都已经出局了。
“这，这，他时间上这么随意？你们是怎么接受他来驻唱的？”
吴丽面带苦笑，正准备接着黑原九一，就有人替她解释了。
“没听吴经理说么，唱功这么好，还会自己写歌，自然是卖方市场了，酒吧恐怕处于弱势地位。”
吴丽忙不迭的点头，感激的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不怕……就怕……啊。
“那怎么办，电话关机，小区不让进，驻唱时间不固定，算了，我夏之音退出了。”程原叹了口，扭头就走，吴丽还没挽留，人就没影了。
“灿星退出。”
“未来之声也退出。”
……
片刻之间，刚刚还略显拥挤的办公室，转瞬之间只剩下吴丽一人，以至于她连准备好的忽悠的话都没讲出来。
“都不坚持一下的么？就这样还想签人？”
吴丽看着十几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无力吐槽。
收拾完毕后她走到吧台，看一下今天的营业额，来了这么多冤大头，不知道收入多少。
“吴姐，下午一人一个包厢那群人，都把酒存在店里了。”吧台小妹把存酒单递了过去。
“嗯？”吴丽回办公室把收到名片拿出来一一对照。
除了浪心那个常仁豪竟然都没拿酒？
吴丽想到了另外的可能。
……
第二天下午五点旧风情。
“程原你不是退出了么？”
“锋芒不也退出了么？”
“灿星的你来干嘛？”
“我酒忘记带走了。”
“我也忘了。”
……
“拿完酒了还不走？”
“你怎么不走？”
……
吴丽戏谑的看着这帮口是心非的老爷们，挤出最大的笑容，说道：“各位老板，昨天原九一没来，今天也不确定，不如你们再定个包间等着？”
“有点贵啊。”
“是啊。不知道要等多久，一晚上1万块，太贵了吴总。”
吴丽若有所思，点点头：“是贵了点，不过我这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各位大老板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样行不行？”
见所有人都盯着她，她继续：“没人定包间的话你们免费用，要是也有客人想要单独的空间的话”吴丽漏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吴经理仗义，有人用包间的话，我们就正常付房费。”
“好。”
晚上七点，最后一个人咬牙付了房费。
等人未果。
第三天，少部分公司派了助理坐在了旧风情的大厅，其他公司继续“雅间”。
第四天，大厅坐了大部分助理，公司高层只剩最后的两三位。
第五天，各大公司的助理晚上八点来到旧风情，发现大门上贴着蓝色通知“今日原九一没来。”
第六天，晚上。
原九一接到吴丽电话：“九一啊，别的娱乐公司的估计是放弃你了，200块的大厅桌台费都不愿意出了，门口看一眼没你，人就走了。”
“人都来我老家了。”
“啊？”
“就这样吧吴姐。”
挂了电话，原九一开着原七七拿他的稿费买的“比迪亚”电动车前往老房子。
刚刚他正在栾城半山里的房子里玩联盟英雄，排位赛连跪了6把，马上就要跌入白银分段，正在思考要不要找个代练，挽救一下，就接到了薛红英的电话“又有讲着普通话的外地人来送礼了。”
这已经是第6个了。
浪心娱乐是第一个来栾城的，三天前就到了。
张新建、向晶两个人一起来的，他们摸到了原九一家的老房子，当时薛红英正在清理房屋准备出租。
知道他们是浪心娱乐的人之后，薛红英把已经收下的水果瓜篮，扔了出去，拿着扫把赶人走，老太太还把邻居喊出来，一起指责浪心两人众。
薛红英对浪心的不满估计比原九一还大。
原九一仅仅只是穿越过来几个月而已，而原主在签约的几年内没少跟家人说过浪心的糟心事。
在薛红英心中，浪心娱乐是诱使儿子辍学，蹉跎他青春的罪魁祸首，更有前段时间通过原九一的口中得知，它们还曾经来栾城调查过家庭情况，就是为了逼儿子签下“奴隶”条款。
经过薛红英添油加醋的讲解，邻居们纷纷指责浪心两人众是新时代的“常扒皮”、“奴隶主”，封建社会流毒的残余等等。
虽然张新建和向晶都是言辞犀利之人，但面对一帮五十多岁大妈，感觉有劲没处使，最终灰溜溜的走了，远远的还听到大妈们的鼓掌叫好“邪不胜正”云云，差点没气晕。
“今天会是谁呢？锋芒，沙洲都已经来过了。”
停车后，看着顶楼老房子的灯光，原九一带着疑问走入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