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酒告状

“吃饱喝足,还有人送到家,你们裕隆轩的服务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不惜花巨额资金也要拥有一张裕隆轩的会员卡了。”

唐棉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唐棉原本想着要叫代驾,但裕隆轩的人过来说唐棉的哥哥有吩咐让人送她们回酒店。

前排的司机笑着,“裕隆轩送客人是仅限于至尊会员的,但至尊会员不是花钱就能成为的。”

司机耐心的解释着,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不过,他也不敢看不起,毕竟是尊贵的至尊会员的朋友。

唐棉眨眨眼,“是吗?花再多钱都不行啊?”

“当然,是有外在条件的。”

唐棉做了个略有些夸张的表情,“哇,予曦,我们今天居然享受了一番至尊待遇。”

见唐棉居然伸手过来抱她,兰予曦略有些嫌弃,连忙伸出手指抵住某人光洁的额头,将其推至车座角落。

她的五感比平常人灵敏,对于唐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她不太能忍受。

看着唐棉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心中暗叹着,这还没喝多少酒呢,就已经原形毕露了吗?

看着那么温婉娴静的一个人,怎么内里如此闹腾。

对着还有继续扑棱过来的某人,她嫌弃的开口,“别靠我太近,你很臭。”

唐棉偏头想要躲过那根细长的手指,嘟起小嘴,口中不满的喃喃着,“予曦,你嫌弃我,我们才刚做朋友,你居然开始嫌弃我了。”

“可是,小曦曦,你也喝酒了,你也是臭的,哼。”

兰予曦神态自若的道:“喝醉了的人才会臭,我是香的。”

唐棉一听就不干了,“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才没有醉,我是香香的,我不是臭的。”

“嗯,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车都开到酒店门口了,唐棉反而越来越不清醒。

兰予曦对司机说,“可能要麻烦你帮我们把后备箱的东西提上去了。”

“行”司机下车绕到后面去拿东西。

兰予曦扶着唐棉先一步进了酒店等候,却不想迎面遇上了裹得严严实实的齐悦悦,手臂已经打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帽檐下的半边脸也蒙着白纱布。

她身边站着一个头发微白的老人家,身后除了她的小助理,还有一个身材结实的黑衣男人,一手推着超大的行李箱,一手提着购物袋。

看齐悦悦稍显乖巧的模样,兰予曦看出来了,她是有些怕那个老人家的。

她听到齐悦悦指着她小声的同老人说:“管家爷爷,就是她将我打成这样的。”

老人朝她看过来,只见兰予曦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人感到意外,却也和蔼的朝她点头致意,

“不可能。”管家齐海不太相信齐悦悦的说辞。

先不说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打得手臂骨裂,就说那一身的光明磊落也不至于,谁会打了人还那么理直气壮。

兰予曦眸色深沉,挑眉看向那只完好无损的手,齐悦悦似有所感瑟缩着收回了手,连视线都回避了,不敢直视。

唐棉在明亮的灯光下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被架着,不舒服的动了动。

“别动。”兰予曦制止了她大幅度的动作。

水晶灯下折射的光线刺激得唐棉眼睛微眯,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人影,很艰难才辨别出来。

“齐悦悦?”

唐棉伸手想要去扒拉人家,可是却抓了个空,口中开始嚷嚷着,“齐悦悦,不要欺负我家予曦,她是我罩着的。”

“你...”齐悦悦想要骂人,却顾忌着身边的齐海管家,不敢出言不逊,“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哼,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冲上去打我们家予曦的。”

“她毫发无损,受伤的是我。”齐悦悦委屈着不敢大声说话,注意力也一直都在老人身上。

“哼,你活该,谁让你...唔唔唔”兰予曦见老人面色越来越冷,唐棉该说的也已说完,才伸手捂住某人还想叫嚣的嫣红小嘴。

这时,司机拎着大包小包跟了上来,“兰小姐,走吧。”

兰予曦抱歉的看向齐海,“我朋友喝醉了,见谅。”

齐海没有说话,却将视线定在了司机左胸口处刺绣的‘裕隆轩’上面,神情有片刻的滞愣。

兰予曦让唐棉报了房间号,还好唐棉不算全无意识,还知道自己住几号,跟着酒店的工作人员乘电梯上了楼。

齐悦悦的小助理这边也办理好了退房手续,出酒店的时候老人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进电梯的几人。

在齐悦悦疑惑之际,齐海突然开口,“悦小姐,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招惹这位。”

“我...我没有。”齐悦悦有些心虚。

“有没有您心知肚明,您毕竟是齐家的人,最好不要齐家招惹是非,这两位绝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叫着最尊敬的称呼,却说着最不尊敬的话。

裕隆轩本身就代表着金钱、地位,能让裕隆轩的人恭敬相送的起码齐家无人办得到。

“我知道了。”齐悦悦答应的很好,可是那低垂的眸子中却盛着深沉的怨毒。

齐海也知道齐悦悦什么德行,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要是以后真惹到了,齐家肯定是保不住她的。

一进房间,兰予曦就不厚道的将唐棉撂在了沙发上,看着这个对于她来说满是高科技产品的房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醉鬼采取一些措施。

将唐棉平放在地毯上,按了头部几处穴位没多久,唐棉意识回缓了一些,想要起身,却又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起不来。

“你在干嘛?”

“别动,帮你解酒。”

又将手置于唐棉腹部揉了揉,然后屈指由胃部向上按至咽喉处。

唐棉只觉得一股恶心感从胃部涌上来,翻身抓过兰予曦准备好的垃圾桶狂吐不止。

兰予曦立马远离现场,等唐棉吐到实在吐不出来的时候,她适时递上一杯水。

“好点了吗?”

“嗯,舒服多了。”唐棉闭着眼睛喟叹着。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

“我平时不喝酒的,主要是他家自己酿的酒实在是太香,太好喝了,忍不住就多喝了两杯。”

想着那几罐空空如也的酒坛,这叫就多喝了两杯?真是不知道说唐棉什么好。

“这就叫好喝了,你是真没喝过好喝的。”

想着那名满天下的梨花烙,她觉得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着,最终却只能一叹。

可惜呀,好久都喝不到香醇甘甜的美酒了。

这个世界的酒,说实话,合不了她的心意。

“不过,予曦,你的酒量真好。”她见兰予曦也没少喝,甚至比她都喝得多,却一点没醉。

“还好。”

“这还叫还好?”

“当然,达不到千杯不醉。”

不是她谦虚,她的酒量算不上多好,因为曾经也被喝倒过。

“反正比我好。”

“行了,不要讨论这个了,你满身臭烘烘的,赶紧先去洗澡。”

“啊,哦,好。”

果然,清醒着的唐棉不会因为兰予曦说她臭烘烘而辩解。

当然,也有可能,现在还在迷糊状态。

等唐棉洗漱完出来,兰予曦已经叫酒店的人帮忙打扫了她的呕吐物。

拿着新买的手机在看着什么,唐棉凑近一看,原来兰予曦在搜索房间家电的使用说明。

“予曦,我发现你真的聪明。”

不会的都会用手机搜索使用方法了,而且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兰予曦没有谦虚,反而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是必须的。”

唐棉笑着,“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某人理所当然的道:“我聪明是事实,为什么要谦虚。”

兰族人得天地恩宠,聪颖过人,能力远超常人,这很正常。

唐棉一脸挫败,将兰予曦带去洗漱,在洗手间,唐棉手把手教兰予曦那些东西怎么使用。

只是等兰予曦洗漱完出来,那长至及腰的乌发却依旧是湿漉漉的,发梢处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滚落,瞬间没入地毯。

唐棉皱眉,拿起一旁的毛巾为兰予曦擦拭着发梢,“你怎么不吹头发,这样明天会感冒的。”

“我用不来那个吹风机,我觉得不舒服。”拿着吹风机兰予曦觉得别扭的慌。

“算了,我帮你吹吧。”

唐棉又将兰予曦带回到梳妆镜前,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此情此景,要是我是个男的,该多浪漫啊?”

“浪漫吗?”兰予曦不懂什么是浪漫。

突然,唐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依旧是兰予曦端坐于镜前,只是吹头发的人却变成了她哥,而她哥嘴角带着温柔到了极致的笑,动作轻柔小心,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似的。

唐棉打了个冷战,咽了咽口水,她怎么会想到凌知凡,她哥怎么会笑得那么温柔,真的是今晚酒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赶紧吹好头发,两人回了卧室。

“我们一起吗?”

自有记忆以来,她只与姐姐兰锦诺同床过,看着只有一张床,兰予曦面露难色。

“对呀,不想跟我一起?”

“不习惯。”

“你也可以选择外面的沙发哦!”唐棉调皮的眨眨眼。

“算了,那我还是睡床吧。”

那沙发已经被某个醉鬼躺过,相比起来,还是一起睡床比较容易接受。

躺在床上,唐棉觉得她好像恍惚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记得我看到齐悦悦了。”

“嗯,在酒店楼下碰上了,你还想去扒拉她。”

扒拉,兰予曦学到的新词语,她觉得用这个此来形容唐棉的行为很合适。

唐棉一脸惊骇,“我扒拉她?你确定?”

“当然,你在车上还想抱我呢。”兰予曦笑着。

唐棉捂脸,“天哪,我的形象。”

“我觉得挺好的。”

“你不用安慰我。”唐棉欲哭无泪,却又好像觉得既然都露出真面目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瞬间整个人又变得正常,只是那眼中熠熠闪着光,“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有扒拉到她吗?”

“没有,我拉住你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不应该放任她上去打齐悦悦一顿吗,这样齐悦悦也拿她没办法。

“我怕你被打,她带了个一米八的黑衣保镖,还有一个已迈入知名之年的老人家,好像是她家的管家。”

“管家?”唐棉疑惑了一下,随即担心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不过,你趁着耍酒疯告了她一状,我看那老人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唐棉听后很高兴的道:“齐悦悦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老管家都出动了,她这段时间估计要不好过了。”

“嗯?”

“你知道齐悦悦为什么被你打成这样却只能灰溜溜的走人吗?”

“我看她挺忌惮肖导的。”

齐悦悦在肖蕴面前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和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有很明显的差别,即使那么委屈,对肖蕴也不敢冒犯。

“没错,确实是因为肖导,其实她忌惮的不仅仅是肖导,而是肖导背后的肖家。

我猜,齐悦悦之前肯定不知道肖导的身份,是后来有人提醒了她,她才想着回剧组道歉。”

兰予曦挑眉,心中明了,“那个人怕她得罪肖导,从而受到迁怒。”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认为根本就没那必要。”

唐棉撇撇嘴,心中是有些看不惯齐悦悦欺软怕硬的做法的,

“怎么说?”

“肖导出身名门,祖上曾任翰林院学士,爷爷是享誉中外鼎鼎有名的文学大家,父亲是国内有名的十大学府之一的名誉校长,姑姑是绘画协会会长之一,妹妹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肖导更是国内有史以来最年轻拿到国际奖项的导演。

齐家是从齐老爷子那一辈从商才开始发家,毫无根基,忌惮肖家是理所当然。

但齐悦悦并非齐家嫡出,名门世家最重规矩,嫡庶有别,以风骨立身的肖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并非正统的女子的小打小闹而纡尊降贵去打压迁怒呢。”

兰予曦抬眼,“你能想到的,齐家不可能想不到。”

“这是自然,至今为止,齐家无人为此事出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齐老爷子就在洱城,你所看到的来接齐悦悦的老管家就是老爷子身边的人,他肯定知道是你打了齐悦悦的脸,但是,他却没有为难你,这是齐家的表态,齐家不会为齐悦悦出头,她心怀不轨在先,被打只能算是她自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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