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接近凌晨，对于突然找上门来的凌知凡，老头神情自若为凌知凡斟了一杯清茶。
“老人家怎知我会来？”凌知凡稳稳接过茶杯，没有喝，只将其放在自己面前，刚沏出来的茶，滚烫而热烈，袅袅升起几缕白烟，和着茶香纷纷扬扬散在空气中，奇香扑鼻，这是明前碧螺贵如金的顶级的明前碧螺春。
而凌知凡却没有心情去品尝这杯贵如金的好茶，他像是感受不到那份极致的热度，两指摩挲着杯沿，固执的想要等一个答案。
老头但笑不语，惬意的品着杯中茶，自从凌知凡两人走后，他就发现了暗处一直有人在盯着他，所以对凌知凡的不请自来并不觉意外。
老头不答反问：“凌先生这么晚来，不知所为何事？”
“既然老先生知道凌某会来，必然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老头两片皱巴巴的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眼中暗藏的精光，他确实知道凌知凡想问什么，无非是与他同行的那位有关。
今日他已经说了不该说的，关于那位的更是不能说。
老头无奈轻叹着：“下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些事早已注定，凌先生何必强求？”
“什么叫强求？既然你说早已注定，她注定是我的，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又去？”凌知凡的情绪不是很好。
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境让他将兰予曦放在心中，一直期待着她的出现，但是当兰予曦真正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反而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老是想着，她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离他而去，就像来时，毫无痕迹。
老头的那句‘早已注定’令他一直惶惶不安，就像是在说该来的已经来了，该走的时候你也拦不住。
“...”老头沉默着。
“她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放她走。”凌知凡的话狂妄的有些过分。
话落，他深知自己在此已经不可能得到答案，也不再与老头废话，起身径直出了门。
老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始终如一的坚定，老头叹息一声，“这世间情爱啊！”
“老头，做什么唉声叹气？”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转身就见到方才凌知凡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位穿着绒花刺绣白裙的女子，女子面容妍丽，是兰予曦。
她正手执着他给凌知凡倒的那杯未曾饮过分毫的碧螺春，女子轻抿一口，作享受状，随后抬眸看过来，笑意盈盈的道：“老头你一番好意，阿凌倒是白白浪费了，为表歉意，本姑娘就代他多喝两杯。”
兰予曦话都说出口了，老头莫敢不从，认真的给兰予曦泡起茶来。
良久，老头率先沉不住气了，主动问起了来意，而兰予曦一点也不给面子，就像是专门爱喝茶的似的，对此闭口不答，只道：“老头，才这么点茶就舍不得了？”
老头笑脸相迎：“予曦小姐想喝多少都可以。”
兰予曦摆摆手，深感无趣，开门见山：“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那双桃花眸中的锋锐让他说不出假话，老头选择了不答。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老头依旧选择了不答，在兰予曦看来就等同于是默认。
“很好。”兰予曦满意的点点头，问出了最为犀利的问题：“这个世界是真是假？”
“…”老头依旧沉默，这次的沉默不是他本意，而是实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兰予曦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了什么，说明她知道了一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老头皱着眉头，这事若是被上面那位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