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东西区交界地。
东漫酒吧,傍晚时分,
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
也许是天气仍有些炎热的缘故,
街面上行人不多,略显冷清。
赵悭是一路慢跑来到这里的,
约了和基哥喝茶,
反正不远,正好跑步热热身。
他大概猜到基哥找自己是聊些什么了。
关于东漫酒吧的近况,已经有人告诉自己了。
这件事,基哥确实做得不地道。
但是东星却是处心积虑,趁人之危,更加没底线。
推开酒吧门帘,
远远的就看到吹水基那又宽又厚的背影,
佝偻身子坐在吧台边,显得有些萧索苍凉。
“基哥!”赵悭主动打招呼道。
吹水基一见赵悭来了,慌忙起身相迎。
“阿悭,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赵悭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笑道:
“我一路跑步过来的,
刚买的菠萝包,你要不要尝尝?”
基哥看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家伙,不禁摇头苦笑。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没烦恼。
见基哥不吃,赵悭便自顾从袋子里摸出一只还冒着热气的菠萝包,大口塞进了嘴里。
“我就知道,你约的这个地方没好东西吃了。”
“小弟,给我来瓶水,要苏打水,谢谢。”
赵悭一边吃菠萝包,一边冲着旁边的酒吧侍应生嚷道。
对方点点头,去后面柜台给他拿了瓶苏打水。
酒吧里的酒未必是真的,但是水多半问题不大。
“说吧,找我商量啥事?”
赵悭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问道。
基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先一阵长吁短叹,然后才开始诉苦。
“老弟,我这回被坑惨了!
拿出全部身家,跟着人家投资这间酒吧。”
“本以为可以风光一下,顺便帮你造点声势。
没想到,陈浩南非咬着不放,
非说这是东星的产业,要同我玩到底。”
赵悭一听就乐了,问道:“陈浩南?他最近有来闹事?”
基哥愣了一愣,摇头道:“那倒没有!”
赵悭心想,陈浩南都被哥们剃秃了,
要是还敢出来惹事,倒还真算是个人物。
“不过,洪兴迟早是来要砸场子的,
到时候我夹在中间,唉,里外不是人啊!”
基哥满脸忧心仲仲道。
赵悭乐了,问道:“基哥,那你退股啊!不趟这滩混水不就完了?”
基哥连连摇头,苦笑道:
“上船容易下船难啊!东星这艘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的。”
“这次摆明了就是他们坑我。
只怪我鬼迷了心窍,参了这个破股。”
“现在进退两难,可愁死我了!”
赵悭宽慰道:“基哥,我知道。
你也是想在铜锣湾帮我造点声势出来,
才会中了人家的计,你是好心,这不怪你。”
基哥一听这话,顿时老脸通红,感激之余,又有几分羞愧。
他是打着帮赵悭造型的招牌,
其实却是自己想参股赚钱。
主要是看陈浩南他们那边的酒吧生意火爆,也想跟一手。
本以为陈浩南会给自己面子,
哪知道棋差一着,现在骑虎难下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酒吧的侧门开了,
呼啦涌进了一大队人马。
这些人全都是黑衣黑裤,身强力壮,
带着黑镜,手里还拎着棍棒刀枪。
赵悭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动声色。
基哥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立刻解释道,
“没事,没事,是酒吧的安保。”
可这一次进来的安保人数,未免也太多了些。
黑衣人源源不断的进入酒吧,
很快就填满了舞池,卡座和吧台。
足有两三百人,把位于吧台正中间的赵悭和吹水基,团团包围。
而且,这些黑衣人个个神情肃穆,并不多话,
一看就知道是大社团的精锐战力,训练有素。
吹水基开始慌了,
他是老江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副场面,绝非善类。
赵悭却是夷然不惧,
满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这些精兵悍将,
甚至还有心情从纸袋里又掏了个菠萝包出来食。
“这是洪兴的哪位猛人过来砸场子?让我也见识见识呗。”
人群从中间分开,只留出能容一人通行的空间。
喊话的这位,长得威武雄壮,一身腱子肉,
目露凶光,彪悍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词。
他是东星五虎之首,东星下山虎乌鸦。
陪在乌鸦身后的,是笑面虎吴志雄,
此人是东星的智囊,阴险狡诈,绝非池中之物。
一见这两位来了,吹水基立刻主动站了起来,满脸堆笑。
“乌鸦哥,雄哥,你们来了啊!”
“这是我兄弟阿悭,他可不是来砸场子的。”
没等吹水基把话说话,
乌鸦轻轻一划拉,就把他拔到一边。
然后,乌鸦将大脑袋直接凑到了赵悭的面前。
赵悭是坐在吧台前的,
而乌鸦是站着的,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
“你就是衰人悭?洪兴的新晋小飞棍?”
乌鸦的第一句话,就把赵悭差点气笑。
“我是小飞棍,那你一定就是东星的搅屎棍了。”
赵悭丝毫也不惯着他,直接开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