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看得见的凶杀

我被一阵颈部酸痛扰醒,缓缓抬起头,左手伸到颈后按了两下。我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是又在莲上清邸吗?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凌晨1:03。糟了,我一定错过什么了,打开信息箱。

“速来万通保险公司。”

“万通保险公司西侧胡同。”

“仇缦就在这里,客户你要小心,他在跟踪你。”

三条信息之后,是无数个未接来电,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铃声全都没有听到。我在黑暗中打开闪光灯,往外推了一下门,没推开,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我用力撞了一下铁门,丝毫没有反应。再反向用力一拉,“咔嚓”一声,门被拉开,安静的外走廊发出空旷的开门声响,我探出头整个悠长走廊也是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绿色的“安全出口”提醒着我走廊尽头十分遥远,看来这个时间这家公司已经下班了。我正要踏出门外,就听到远处有一阵皮鞋走路的声音,不过由于声音太过于宽泛,我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是从哪儿走过来的,我想他应该是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了。记得我是从左边的大门走过来的,不过这个时间的大门应该关闭了吧。

黑夜中,走路的声响忽远忽近,那个人并没有停下来,随着他越走越近,我听出他是从右边---也就是公司内部走出来的。这种未知的感受让人感到恐惧,我轻轻地把铁门往回关,慢慢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在最后卡锁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与此同时,皮鞋的声音虽然被铁门相隔减弱了,那个人却加快了速度往我这里跑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门前。我和他对峙在铁门对面,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当时我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整个头皮发麻,胸口发紧,我想,只要等1个多小时就回重来吧,即使我可以无限循环,我也不敢推开门跟这个人正面刚一波,我对这个未知的恐惧,有了实打实的惧怕。

大约对峙了几分钟,他离开了门前,我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发现他走上了楼梯。再打开门,走路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我慢慢摸索着往左边走去,看到门内使有一个电子门禁锁的,轻轻按了一下,大门发出沉闷的开锁声,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大楼“万通保险公司”。按照大致方向测算,我推开门的这个胡同就是万通保险公司的西侧胡同,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我一边走一边给钱侦打电话,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我惊喜地以为是“我”自己的尸体,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40岁左右的胖男人,衣服被翻开,头部有血迹,摸了摸脉搏十分微弱,不敢确定还有没有生命体征。

“喂?钱侦,我刚才……”

“你,你跑哪里去了?”

“我刚才睡着了。”

“睡着了?”钱侦大声地在电话那头大吼“你已经被仇缦给污蔑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跟罗克猛有经济纠纷,你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等下,罗克猛是谁?”我疑惑地问道,

“刚才仇缦跟踪攻击的就是罗克猛,然后你又突然出现在现场了,我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不要跟仇缦发生任何接触,但你根本不接我电话啊。仇缦先把罗克猛打倒了,然后你……”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你先告诉我罗克猛是谁?”

“他是万通保险公司的业务总监,我没有调查出来他到底与仇缦有什么瓜葛,总之刚才仇缦攻击了罗克猛,又把棒球棒递给了你,你接手了,这事现在你洗不清了。”

钱侦说的应该是当时的“我”,他看到“我”当时与仇缦有了接触,但仇缦却没有攻击“我”。“罗克猛是不是40多岁的一个男的,有点胖?”我问,

“是啊,他就倒在那个胡同了,那个胡同的监控摄像头都被打碎了,我到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这人就躺在现场呢,你们怎么不报警啊?也不打120?”我愤怒地问,

“对不起了,我每天接的都是这些工作,查小三,查出轨,偷人家遗嘱照片,改变遗嘱什么的,我报警了就得进去录笔录,我真的不想进公安局,我建议你也别打,否则你会被调查的。”钱侦说话的时候,我把手机远离耳朵看了一眼时间,1:32。

“好了,谢谢钱侦了,你帮了不少忙了,那我先挂了。”我挂掉电话蹲下来看了看这男人,他所有口袋都被翻了过来,任何证件都没有了,旁边只有一个进入公司的门禁卡,呼吸十分微弱,我拍了拍他“你是不是叫罗克猛?”

那个人没有动作,发出轻微的哼哼声,我知道他应该是罗克猛了,便拨打了120电话转身离开了。再次走到金融街上,路过深蓝CLUB里面还是发出沉闷的电音,路上却已经鲜有人在了,还有1个小时左右我就又要重新开始了,不过今天我已经得到了很多的消息。仇缦并没有杀了我,却袭击了罗克猛,按照钱侦的说法,仇缦想把这件事嫁祸给我,究竟有没有成功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只要调查下一个人,罗克猛。

在街上晃了几圈,我走进一家咖啡店,安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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