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破坏我的结界。”胄上下打量了一下山鬼谣，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白裙少女。
很显然，胄对于援军迟迟不来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结界没有了就没有了。”山鬼谣抬头看了一眼胄，平静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
“少在这儿跟我说废话。”胄转过身走回山洞深处，“弋痕夕可能已经发现这个地方了，你去解决掉他。”
“呵呵。”山鬼谣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具体是在嘲笑草木皆兵的胄，还是在嘲笑落入圈套的弋痕夕…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已经解决掉了。”
……
正带着辗迟、千钧和辰月朝着山洞深处走去的弋痕夕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却让他目眦欲裂——山洞外面有一高胖一矮瘦两道黑影正在朝他们所在的山洞释放零煞。
“轰——”
一声巨响后，弋痕夕师徒四人所在的那座山洞便彻底坍塌了。
“呵，我早就说过，对付侠岚必须得干净、利落、迅速，让他们没有反击的余地，就像现在这样。”害看着不远处新鲜出炉的大坑，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散四处看了一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都说弋痕夕的实力能在玖宫岭中排进前十，破只是个刚晋级没几年的五败，和弋痕夕正面交手落败也实属正常。
不过百闻果然不如一见，大名鼎鼎的弋痕夕……也不过如此嘛。”
“谁说我被干掉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散和害同时回头，虽然他们的脸上除了一个零印之外什么都没有，但他俩的惊讶却是掩盖不住地冒了出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被干掉了？”体形魁梧的破从一边的巨石后面走了出来，“难道你们真的相信我会就这么送上门去让弋痕夕啥？呵呵，真是天真。”
“毕竟你被弋痕夕干掉这件事是零鸦传回来的消息，你也知道，没有幻术可以逃得过零鸦的眼睛。”散摇摇头解释道，“更何况我们直到现在也仍然感应不到你的零力，这才断定你失手了。”
“呵呵，真是被你们小看了啊。”破走到散和害的中间，意有所指地说。
“哼，虽然你侥幸逃得了一命，但你也却并没能解决掉弋痕夕他们。”害看不惯破那副仿若智珠在握的样子，冷哼道，“可你看到了吧？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哦？”破不置可否，“真的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
散的话还没说完，“破”便瞬间转身制住了散和害，一手一个将他们死死地摁在地上：“你们…真的以为我是破吗？”
说着，摁着他们脖子的那个“破”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弋痕夕的模样。
“我的耐心并不多，说说吧，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嗤。”被死死摁在地上的害听到弋痕夕的话忽然嗤笑出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弋痕夕，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零力波动。弋痕夕抬头发现是一颗零煞后暂时放弃了散和害，往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大坑的另一边躲开了这个零煞。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散看了看挡在他和害面前的破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大坑另一头的弋痕夕，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够用。
“跟我来。”
半蹲在大坑另一头的弋痕夕看着破、散和害消失的地方缓缓起身，既不打算追上去，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凝重。
……
散、害和破三个零走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破知道散和害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不等他们发问自己就抛出了话题：“你们刚才中了弋痕夕的侠岚术，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怎么可能？！”害知道破说的是真的，但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十分激动地指着山洞的方向，“我当时明明看到他和那三个四象侠岚进了山洞的！”
“那你怎么解释刚才的事？难道弋痕夕也是假的吗？”破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刀便戳破了他的幻想，“刚才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恐怕弋痕夕已经把你们的记忆扒得一点不剩了。”
“刚才确实很危险。”散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位的破，“看来咱们必须得小心一点行事。”
……
幽幽绿芒中，半蹲在散和害中间的弋痕夕正用手摁着他们的脑袋，一圈微不可察的阵势正在他的指尖忽隐忽现。
“唔……”过了没多久，躺在一边的辗迟揉揉脑袋从地上坐起来，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弋痕夕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记得我们刚才被活埋了吗？”
被辗迟说话的声音吵醒的辰月和千钧也跟着从地上坐起来，满脸茫然地看着弋痕夕。
很显然，他们俩的疑问和辗迟的疑问是一样的。
“你们醒了？”弋痕夕此时需要维持侠岚术，所以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不好意思，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提醒你们，害得你们也跟着中了我的玄惑归心。”
“玄惑归心？”辰月歪了一下脑袋。
她还在侠岚序的时候，上课的老师讲解侠岚术的时候有讲过弋痕夕的玄惑归心，所以她知道玄惑归心的释放需要一个特定的触发点。
但……她回想了好几遍，愣是没发现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玄惑归心。
“嗯。”弋痕夕解释道，“刚才我试图破开结界的时候忽然感应到了身后某处隐藏的两股零力，当时形势危急来不及提醒你们，直接就发动了玄惑归心——就是你们看到那两棵树倒下来的瞬间。
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躺在地上的这两个就是五败中的散和害，和破是同级别的零。”
“这么短的时间内五败竟然接连出现了三个？”千钧刚才在玄惑归心里的时候被落石砸中了手，虽然实际并没有砸到，但他依旧下意识地在揉着自己手腕，“那么他们试图隐藏的，必然是远比五败更重要的东西。”
“嗯，猜得不错。”弋痕夕虽然一直在跟他们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过，“我正在想办法用破的记忆去套取他们的记忆，你们帮我注意着四周，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