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尘埃落定

在洛城休整了两天后,清涟带着山鬼谣、弋痕夕他们辞别了暮笑和清河镇的那些孩子。各自在城主府的马厩里挑了一匹马后,带着暮笑为他们特意准备的“补给”踏上了回玖宫岭的路。

弋痕夕和云丹还是不会骑马,就算山鬼谣和清涟在旁边手把手地教,他俩也只敢骑上去,完全不敢提速,以至于他们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赶到下一个补给点。

但随着弋痕夕和云丹的马术不断进步,他们的整体行进速度也渐渐提了上来。

十多天时间转瞬即逝,清涟带着他们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桃源镇。

在桃源镇暂时歇脚后,他们一行四人骑着马就回了玖宫岭——他们的马是长亭送给他们的见面礼,算是他们的私人物品,可以直接带回玖宫岭,不用像以前一样放在驿站。

回到玖宫岭,清涟和山鬼谣宿舍都没回,直接就去钧天殿里找破阵统领汇报情况。

弋痕夕牵着四匹马去后山“放生”,云丹则留在宿舍里打扫卫生——他们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房间没人打扫积了不少的灰,不打扫干净根本就没法住人。

打扫四个房间的卫生是个大工程,以至于“放马归山”的弋痕夕放完马回宿舍的时候云丹还在忙,见状,他也拿着抹布加入了打扫卫生的队伍。

大概傍晚时分,蒸乾坤来给他们送晚饭的时候,去钧天殿复命的清涟和山鬼谣终于回来了。

并且他俩还带了个重磅消息回来:在左师回来之前,他们得去朱天殿蹭课——在外执行任务的左师归期未定,破阵统领特意安排朱天殿的相离老师来指导他们。

第二天,他们四个就把自己的书本搬进了朱天殿的教室里。

在朱天殿上课和在鸾天殿上课有什么区别呢?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清涟和山鬼谣觉得没什么区别——都很没意思。

朱天殿里一起上课的人是要多一点,但相离老师讲的东西他们大多数都会。就算偶尔讲新内容,他俩基本也是一讲就懂一做就会,学起来很没有挑战性。

但老师上课得照顾到大部分学生的学习进度,不会一直盯着他俩,难免会同一个内容反复练上好几天。

老师教的东西已经学会了怎么办?

或许其他人就算是学会了也会认认真真的跟着老师继续练,但清涟和山鬼谣不一样,他俩凑在一起简直就是老师们的噩梦——总是变着法的在课堂上调皮捣蛋。

所以他俩几乎每天都会被相离老师撵到教室外面去。

一来二去,甚至连蒸乾坤送饭的侠岚们都认识他俩了。

……

上课、训练、看书、吃饭、睡觉、找乐子。

三个月时间就在这样平静得甚至有点枯燥的生活中悄然而逝。

左师和支援清河镇的一众侠岚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回到了玖宫岭。

傍晚,破阵统领特意将众侠岚召集到钧天殿广场上,以清河镇一事为切入点讲了许多外出执行任务时的注意事项。

破阵统领在上面讲的时候,清涟一直在看贴在公示栏上的事件描述,上面写的就是清河镇的任务梗概。

从任务梗概来看,清河镇那边的情况和他猜的差不多——导致清河镇闹零的罪魁祸首就是那颗被猎户张强带回清河镇,然后又被王员外放进佛堂里供起来的‘舍利’。

左师他们顺着这个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颗所谓的‘舍利’其实是一颗‘零藏’。

重零在死的时候会化作一摊污水,但如果是五败之上的零在自然死亡后,它们储存零力的零藏却并不会随之消散。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得到这颗零藏,都可以继承零藏里所蕴藏的所有零力——试问有哪个零不渴望变强?

答案是没有。

不然区区一个清河镇怎么可能会聚集如此多的零?

清河镇究竟出现了多少个重零、多少个五败没人知道,总之最终的结果是鸾天殿镇殿使左师、成天殿镇殿使司空和洛城城主长亭三人联手,不仅成功将祸乱清河镇的零藏摧毁,还重创了一个试图浑水摸鱼的七魄。

那个七魄逃走后,清河镇周边的零无人控制,没多久就退走了。

解决完外患,左师他们把那些在森林里游荡的傀儡全都带回了清河镇——这些不人不零的傀儡,实际就是沾染了零力的清河镇镇民。

只要没有彻底被转化成重零,傀儡是可以恢复正常的,所以左师回玖宫岭复命的时候司空并没有跟他一起回来,而是留在清河镇治疗那些被零力侵蚀的镇民。

清河镇之事暂且告一段落,清涟他们自然也不用去朱天殿蹭课,纷纷搬回了鸾天殿。

……

一片黑暗中,一个略有些驼背的白发老人推开门,走进了那间隐藏在书房里的密室中。

他的手中拿着两份档案,一份被他放在了标着“任务”二字的架子上供人借览,另一份,则锁进了桌上的黑盒子里。

黑色盒子缓缓扣拢时,隐约可见档案上用赤色笔墨写着“清涟”二字,里面还放着一颗隐隐泛着红光的珠子。

“啪嗒”

盒子扣拢发出一声轻响,一个纹络极其繁复的蓝色阵势在上面一闪既逝。

“唉。”身着蓝色长衫的老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我终究无法预知未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布衣老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蓝衫老人身后,“我们只需做好当下做该做的事,至于未来,就交给孩子们吧。”

“嗯。”蓝衫老人缓缓点头,“近段时间神坠再次出现了异动,相离,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统领,左师、司空和我都会全力协助你稳定封印的。”相离将手按在破阵的肩膀上,摇头道,“此事太过冒险,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破阵长叹一声,许久以后才幽幽开口:“近来零的活动越发频繁,无极之渊封印又隐有松动的迹象,一想到这些我就夜不能寐啊。”

“总会有办法的。”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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