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刚发生过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在这个地方扎营休息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在治疗结束后，暮笑就把左师他们带回了山洞里——准确说，是左师背着暮笑，暮笑在后面给他们指路。
到地方以后，左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带着清涟他们四个人依次进入山洞中。
在左师忙着布置结界封锁气息的时候，暮笑把孩子们全部召集到一起，挨个点名确认一个孩子都没有少，才从侠岚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无花果分给孩子们。
弋痕夕和云丹见状也连忙从他们的侠岚包里把剩余的包子拿出来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已经被包子的香气馋得直咽口水了也没敢伸手接他们的食物。
暮笑这才反应过来孩子们还不认识弋痕夕他们，赶紧向孩子们依次介绍了一遍她带回来的这五个人。
一听清涟他们五个人都是侠岚，孩子们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原本的害怕直接变成了崇拜。
弋痕夕和云丹把包子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乖乖跟他俩说谢谢——还好他俩身上装着清涟和山鬼谣的口粮，不然仅凭他们两个人的根本就不够分。
包子放在侠岚包里虽然不会变质但依旧会变冷，所以暮笑特意找来一些枯藤和树枝点了一堆篝火。
就在暮笑忙着帮孩子们烤包子、左师忙着布置结界的时候，云丹忽然带着弋痕夕走到了清涟和山鬼谣的身边。
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一下山洞另一边的钟乳石林。
众人立刻会意，十分默契地朝钟乳石林的方向走去。
……
“那些孩子……有些不太对劲。”云丹回头看了一眼火堆的方向，压低声音小声地说，“他们身上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零力波动，会不会……”
清涟思索片刻后，摇摇头：“应该是他们曾经接触过携带着零力的东西。”
暮笑给孩子们分发无花果的时候无花果有多出来的，就顺手给清涟他们一人发了一个。清涟拿到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无花果和桃源镇特产的三生草有些相似，都具有削减、遏制零力的功效。
同时暮笑也提到过，孩子无故失踪的情况是在吃了无花果以后才开始好转的。
也就是说，孩子无故失踪是因为受到了零力的影响。
“暮笑说这些孩子都是她从清河镇里带出来的，而清河镇如今是一座死镇。”山鬼谣眉头一挑，“另外，一个接一个失踪的孩子和一个接一个离开清河镇的镇民，你们难道不觉得情况有些相似吗？”
“你的意思是……”弋痕夕突然想到了什么，“清河镇里那些突然离开的镇民可能和这些孩子一样，都是被零力影响了？”
“对。”山鬼谣点点头，“老师之前上课的时候讲过，低级别的零会无条件臣服并听从更高级别的零的命令。清河镇的镇民变没变成零暂且不知道，但之前消失的那些孩子肯定是没有变成零的，他们之所以会消失，恐怕就是感受到了更高级别的零的召唤。”
普通人长时间接触零力后有可能会直接转化成重零，但在如果接触到的零力数量不足以让他们转化成零的情况下，他们会受到体内零力的影响，变成介于正常人和重零之间的东西——傀儡。
这个时候如果有更高级别的零在范围内召唤他们，傀儡也会和零一样本能地前去叩拜。
“普通人接触到零力的唯一途径就是遭受零的袭击，但清河镇里却并没有出现过零，并且镇民们在离开清河镇时头上也没有显现出零印。”云丹摸了摸下巴，“那么问题来了，清河镇的镇民们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零力的？”
“是一颗‘舍利’。”
众人闻声转头，正好看到暮笑从钟乳石柱后面走出来。
没等众人询问，暮笑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两个月前，猎户李强外出打猎时发现了一只刚死的野兽，他将这只野兽剥皮取骨时意外从野兽的喉咙里发现了一颗会发光的石头，他以为是野兽误吞的宝石，就带回了镇里。
镇中富商王员外听说后，高价从李强手里把这颗石头买走了，没过多久，王员外大肆宣扬他得到了一枚可以让人心想事成的高僧舍利。”
“嘁。”山鬼谣嗤笑一声，“商人无利不起早，我猜这王员外肯定用这颗‘舍利’赚了不少钱。”
“是的。”暮笑点点头，“王员外把‘舍利’供在镇中的佛堂里，门口设了个功德箱，只需要投一两银子就能进去向‘舍利’许愿。”
“一两银子？心想事成只值这么点钱？”山鬼谣愣了一下，“那看来这‘舍利’也不过如此嘛。”
“恰恰相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颗‘舍利’确实可以心想事成。”暮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个非常爱她的未婚夫，那天我陪她一起去佛堂许愿的时候听到她的愿望是希望她的未婚夫永远爱她。
第二天，她的未婚夫就在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足摔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希望她的未婚夫永远爱她，那‘舍利’就在她未婚夫最爱她的时候结束他的生命。
从她许的愿望来看，确实是得偿所愿了。
“在她未婚夫死后，我那个朋友也突然没了踪迹。”暮笑叹了一口气，“她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件事，就去佛堂许愿找回自己的女儿。当天晚上夫妇收工回家的时候，在路边找到了他们的女儿，但原本聪明伶俐的姑娘却变成了个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第二天我从镇民们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去她家里探望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父母已经在睡梦中离世了。”
“许愿未婚夫永远爱她，得偿所愿后她就失踪了，父母许愿找回女儿，得偿所愿后父母就离世了……”弋痕夕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这……这简直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谁说不是呢？”暮笑摇摇头，“我察觉到不对劲时曾经劝过他们，但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去。短短一个月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清河镇就已经慢慢变得冷清了起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向玖宫岭求援。
在清河镇彻底变成了一座死镇之前，我带着这些被我暗中救下的孩子躲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