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火烧令牌

清晨,帝风坐在熄灭的篝火旁,手中握着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通红,上面印着‘空’的字样,令牌的材质特殊,经过一晚上的研究,他始终没有发现令牌到底是什么材质。

他看着令牌,想起了做完村长所说的话。

“当年有一队修士带着一群孩童路过此地,听他们的口气,不光是这里,他们还在沿途的村子中停留了片刻,为的就是给这群婴儿孩童找一个寄养的家庭。”

“他们的行动整齐划一,纪律严明,时至今日还记忆尤新,当时村里的一个练气师抚养了你。”

“于是他们的一个领头人就给了练气师这样一个令牌,而这令牌则在练气师死前交给了我。”

“他们当年说,若是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只要他有意愿,随时可以把这块令牌扔到火堆中,令牌不会被烧化,这是一种传讯的手段,如果以后他还活着,必将其接入我们宗门,给他一个修真的环境与报仇的机会。”

“而他们,在临走前说了句,我们是一品宗门,太空宗。”

帝风把弄着手中的令牌,他从拿到手开始就只有一个决定在等着他,帝风绝对不会放弃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放掉。

现在所犹豫不是因为用或是不用,而是犹豫何时去用。

如果他手中的是三品,四品的宗门令牌,他会毫不犹豫的去用,但是他手中的却是一个一品宗门的令牌。

一品宗门他不知道,但是三品宗门的入门条件他可是非常清楚。

起码双灵根资质,入门三年或者十八岁前必须达到练气十层,在身为外门弟子期间,宗门只提供居住场所,并且以各种劳动换取留下来的代价,所给的练气法只有最低级,但却是练气法门中最扎实的练气法。

只有在三年内达到练气十层,才能进入青日宗的内门

虽然不知道青日宗每年到底刷下来多少人,但肯定会有刷下来的,不然不会搞这么一个条件,根据情况,太空宗的外门条件只会更加苛刻。

他可不会认为会被带到内门去享福,肯定会直接被扔到外门,所谓机会也是需要人去把握,越是大的势力对于规矩看的越重。

“三年。甚至更苛刻。”

帝风看着手中的令牌,始终拿捏不定,太空宗肯定也有年龄限制,如果不尽快做决定,恐怕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年,甚至可能更少。

太阳渐起,逐渐升高,时间也随之流逝。

村子里开始逐渐热闹起来,大山中的村落,从来不缺乏事情去干。

帝风回头看了一眼村子,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他升起篝火,随手就把令牌扔到了火堆中。

“既然要做,那么就不用去想一些无聊想法,既然能选择的路就只有那一条路,那么何必去想何时去做?”

“没有人能做到万事俱备,也没有人能完全做足了准备。”

帝风可不想在自己的后半生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况且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打退堂鼓,哪怕最终的下场凄惨,也总好过在老年时在岁月中品尝悔恨的滋味。

村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村中心看了眼帝风,当他发现帝风已经把令牌扔到篝火中的时候,不由叹了口气,心中不舍之余又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村长走上前去,拍了拍帝风的肩膀,轻声道“孩子,你终于做了选择,或许今天之后,你将永远不会回来。”

“但我希望,你能始终保....”

村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帝风打断了,帝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火堆,低声道:“我一定会回来,我绝不会停止,更不会死去,这一个机会既然摆在我眼前,它就绝不会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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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做什么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回来。”

太空派坐落于夕霞山,位于极西之地,守卫着修真界后方的无尽海,以防异族渡海偷袭。

原本太空派并不在夕霞山,而是在太空山,后来异族入侵,太空派上至掌门下至精英弟子几乎全部出战,只留下一批长老以及诸多境界低微的弟子往西撤退,最终太空派出战的掌门,长老,太上长老,精英弟子,以及战军全军覆没。

最终异族也付出了惨重代价,自那场战役结束之后,异族再也没有大规模发动袭击,而修真界也因此得到喘息机会,最终组织起一股力量,捍卫最后的防线,这才没有让人族最终灭绝。

后来太空派因为提前转移了功法法决,奇珍异宝,再加上修真界各门派感念其功德,最终得以幸存,并且得到了最好的宝地之一,夕霞山。

异族从无尽海偷渡,恢复一丝元气的太空派便以大法力将夕霞山连同地下的灵脉一同挪移到极西之地,守卫无尽海,防止异族入侵。

夕霞山仅高千丈,但上面却常年笼罩着一层迷雾,这是一种防御阵法,为防止异族潜入,常年开启。

与外界所看见被迷雾笼罩的雾中世界却完全不同,灵气浓郁到已然肉眼可见,阳光照射之下,散发出柔和的七彩光华。

青瓷白砖铺遍了夕霞山,山上房屋错落有致,有的灵气弥漫,有的一片清明。

山上子弟清一色身穿青衣长袍,青衣下摆纹有白云,袖口纹有金色花纹。

而在山上的一处大殿内,一名黑发男子豁然睁开了双眼,他拿出戒指中的令牌,那令牌模样赫然与帝风手中的一致,只不过这一个令牌却是洁白色,此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黑发男子收起令牌起身便向外走去,转了几个路口,便走入了议事大殿。

恰巧大殿内有数名年龄不一的人坐在其中讨论入宗测验的问题,此刻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向来人。

议事大厅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圆型巨桌,而桌子周围则有十七个背靠椅,地板上铺满了白瓷,墙壁上则挂着一条巨大旗子,旗子通红,而中央则用金丝纹了个‘空’字。

“十七长老,你来所谓何事?”这时一名脸色阴鸷,鹰鼻鹞眼的男子开口说话,他倚在椅子上,目光如刀。

“我有事出去一下,等下给我安排一个外门执事,我要带一个人回来。”黑衣男子冷冷说道。

“十七长老,你还没放弃啊?”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长叹口气,揉着眉头道:“你这次还想带谁来?我们这是宗门,不是孤儿收留处。”

“就是,带回来了那么多次,你也该长点记性了。”这时另一名络腮胡男子愤愤不平道:“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恐怕会这么想的也就只有你吧,看看你带来了什么垃圾。”

“懒惰成性的,借机敛财的,中途跑路的,仗势欺人的。”络腮胡男子越说越是气愤“他娘的,要不是老子看在你的面子上,统统剁了左手全部扔出去。”

“就算有几个品性不错的,资质还不行,唯一一个资质品行都可以的三灵根,连门派大比都过不了,最后非要进战堂,现在还在战堂里面鬼哭狼嚎。”鹰鼻鹞眼男子适时补充道。

“仅有的几个人代表不了全部。”黑发男子神色平静道:“算算时间,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最小的婴儿现在也就是这个年龄了,当年仅有的几个婴儿也就这一个使用了令牌。”

“既然前面的都送进来了,那么最后这一个也不能厚此薄彼。”

“那你去吧。”鹰鼻鹞眼男子摆了摆手“一个外门弟子还不值得讨论半天,送来之后按照规矩,跟其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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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弟子一样,直接扔到外门,自生自灭。”

“谢掌门。”黑发男子点了点头,扭头离开了议事大厅。

村长看着目光坚定的帝风,连连叹气,沉默着坐在了帝风身旁。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猎户,陈叔几人也坐在帝风身旁,沉默的看着篝火中的令牌。

一直到傍晚,几人吃过丰盛的晚饭之后,看着夜色中的篝火。

就在村长等人都快认为令牌的主人已死的情况下,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接站在几人的面前,他看了看篝火旁的数人,随即就把视线转向了帝风。

他从篝火中直接把令牌捡了出来,并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看了一眼帝风。

“帝风,你母亲是桦莱国皇后,性风名月。父亲是桦莱国皇帝,性帝名章。十四年前异族大举进攻,桦莱国被灭,桦莱国诸多百姓仅剩下五十一名孩童,帝章死于城破,风月死于衰弱,你是你母亲的遗腹子,被我带走时刚出生,临死前你母亲给你取名帝风。”

“希望这孩子能幸福的过完一生。”黑发男子合起手中的小本,看着帝风淡淡道:“这是你母亲给你的遗言。”

帝风张了张嘴,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起,虽然怀疑过他为何性帝,但也没往深处想。

毕竟在他刚记事没多久,抚养他的那个养父就已经去世,而他也从未想过当时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父母很可能双亡,竟然还有名字。

在听到自己的身世之后,他的内心抽搐了一下,同时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难喻的喜悦感,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帝风看着面前的黑发男子,神色很是平静,但他的鲜血却开始沸腾起来。

“虚弱而死,灵虚以下的修士,只要接近异族三里之内,只要没金丹修士出手,将会慢慢衰亡。”黑发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帝风,在他接送那二十六个少年里,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自己身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母亲本来是不用死的,为了护住即将生产的胎儿,把灵力都用来维持你的生命,结果在我们遇到她之后,已经回天乏术,当时其本身就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可以说身体已经死了。”黑发男子神情冷漠,见惯了生死,早已习惯了生命的逝去,看着帝风询问道:“资质如何?”

村长等人默默离开,与其欢庆相送,不如平平淡淡,硬要道别,只是徒增伤感。

只是他们也感到欣慰,自己养育的孩子即将独自踏入一片新的天地。

“无灵根。”帝风注意到众人的离去,但没有出言制止,他心中也有不舍,但他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与其泪别,不如就这么平平淡淡。

“修炼之途坎坷起伏,修为不是一朝一夕,凡是挤入五品宗门对于弟子的修为进度要求都极高。”

黑发男子站在前方,指着帝风神色严肃道:“我派入宗明面上只收五灵根以上,入宗三年或者年满十八岁未达灵虚,将归入外门。三年内达到筑基却没有通过每年的大比,则失去进入内门的资格。虽然你可以入宗,但我宗每年招收百万外门弟子,门派大比进入内门的资格只有十万,你想好了你要跟那群比你资质还要好的外门弟子争锋吗?”

“如果你最终取得的成就跟那群外门弟子一样,到是值得称赞,但你要从中脱颖而出。”

“我明白,我已经想好。”帝风神色不变,他早已料到可能会有的苛刻条件。

“我只负责接你过去,不负责送你回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与村民道别,好好的说个话,这一走很可能是永别。”黑发男子一甩长袍,背负双手看着即将隐去的太阳“太阳完全落去之时就是出发之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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