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交谈

“必须要在夜晚之前具备起码的战斗能力。”

帝风暗道,搬运着气血,修复损伤,他一刻也不敢停歇。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帝风没有做亏心事,却怕鬼敲门。

他身上的钱财会遭人惦记,帝风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敢手无缚鸡之力。

或许很多人都不会去这么做,也有一些人则没有这种胆子。

但这件事有一个就够了,正所谓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帝风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能明辨是非的人,但即便如此也需要防备那一小部分人。

人多了总会有几个畜生,花开了总有蚊虫在飞舞,好人或许不一定能经常遇到,但是恶人却始终陪伴在其身畔。

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从善易,从恶更易。

梳理着经脉,修复着肌肉,帝风连连吐出瘀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但他的伤势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力气越是接近一千三百斤,身体的能力愈加恐怖了。”帝风惊叹。

现在他的单臂力气是一千二百斤上下,几百斤时他只是有了比以前稍微悠长一些的体力,那时候他受个伤都要修养半个月。

一千斤时,他的力气悠长,几天不吃不喝都不会感觉到饿,而且精气神饱满,连续几日不睡觉也不会困乏,连续奔跑几日才只是稍感疲惫。

而现在他力气仅仅比一千斤时多了两百斤而已,身体的能力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要花上半个月治愈的致命伤,仅仅一夜就好了大半。

此刻一运转气血,帝风就发现他血管中的瘀血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除体外,肌肉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皮肤的外伤至此已然完全愈合,现在所差的只有内脏上的一些伤痕。

“或许之前的那种反应也是因为炼体到了某种境界而随之产生的变化。”

此时帝风想到了昨夜扔箭篓的举动,他完全是始料未及,脑海中根本没有这一种想法,但是身体却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

炼体练到了深处时,身体不光会产生神通,还会觉醒灵觉,本能,六感等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是炼体者能对战同境界练气者的底气所在。

“看来我要练成肉身境界的第二境,肉生神通了。”帝风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有所期待,这一次会生成怎样的神通?

第一境界的修为越高,单臂的力气就越大,极限是一千三百斤。

而力气越大,所生成的神通就越加强悍,这跟炼体有些关联。

例如同样是一千二百斤,练成脏腑熔炉,先天血精,铜皮铁骨后的修士,所产生的神通很有可能比没有练成这个层数的修士要强。

当然也并不一定,总有一些例外,不过大体来说算是如此。

帝风很期待他能形成什么神通,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治好内脏上的伤痕,不然与人动手很容易旧伤复发。

他正在修复内脏损伤之时,门又被人给推开。

这一次进来了一名老者,身后跟着一名少年,帝风一看,正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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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中的村长跟季天才。

一进屋,老者就看到了盘坐在床上的帝风,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他略一犹豫,就带着季天才直接进入到了屋中。

“小道友真是惊人,这么严重的伤势一夜就已经无性命之虞了。”

老者拱了拱手道。

他这也算是礼数,同为修士,互不相识的话,以修为为准,强者为尊,达者为先。

两人都是处于同一境界,所以老者称呼帝风为小道友,并没有什么错误。

不过这样一来,季天才就不好开口了,如若是按照规矩来叫,那他就得说声前辈。

“区区致命伤而已,算不得什么。”帝风笑着说道。

不过他的身体却没有动弹,依旧在运转着气血,这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是帝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季天才呼吸一滞,脸皮都抽搐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开口说话。

“小道友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昨夜还要多亏了你,否则老夫是真要痛恨一生了。”老者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老者没有将之后的事情说出来,不想让对方心寒,若是一个人拼了命去救了其他人,最后却被身旁的村民背叛,任谁也会不太好受,性情大变都很有可能。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帝风昨夜一直都是意识清醒状态,以为对方当时已经昏迷,不知道此事,于是接着道“本来发生了这种事,应该把你安置在屋中,而不是这件破柴房,但家有孙女居住,又发生了此事,多有不便还望海涵。”

“哪里,本来就是风餐露宿谈不上什么将就,更何况这里僻静,是个疗伤的好地方。”帝风说道。

他从小就是在村子中长大,柴房这种地方他不止一次在其中居住过,每当他需要思考从书中看到的内容之时,他就会去幽静的柴房居住,听风闻雨,直至想明白他所疑惑的事情。

老者带着歉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些水果,这些都是珍贵之物,村中人很少会有水果来吃。而这老者不光带来了水果,还有甜点,花生等一些食物,这哪怕是过年也不过如此。

须知一个村子中整日也就靠打猎采野为生,就如帝风,他当初跟着猎队一起去狩猎,这样生活才好了一点,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这还是他不需要养家糊口。

不在外历练,或者打工,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多的钱财,而想要出去,没个筑基修为是决计不行的事情。

哪怕这位老者是位快要踏入灵虚的修士,估摸着这些东西也是不常拿来,不是人人都像帝风那般富裕,带着巨款就随便去闯荡。

帝风谢过,跟老者聊了几句之后,就假装重伤未愈,连连咳嗽。

老者见此也只能连连摇头,告了声别,然后就径自离开。

“天才啊,别说太久,对你俩的伤势都不好,现在你们都需要好好休息。”老者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木门。

季天才沉默不语,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话,想好了该说些什么,可是到了现在,独自面对着帝风,他却什么话都难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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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开口,不知怎么说话,此时季天才脑中一片浆糊,他自然是经历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直到最后都看在眼里。

在他眼里,之前都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们,在那一刻都变成了魔鬼,此时再面对帝风,自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帝风的注视中,感觉如芒在背,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父母的训话。

“什么事?”帝风疑惑的看着季天才。

季天才暗骂自己没出息,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就开口道“对不起。”

他语气诚恳,面容真挚。

帝风一愣,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摸不着头脑,于是询问“为何要道歉?”

“我当初不该不相信你的话,不该去推你,不该砍你那一剑。”季天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想说的话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没什么。”帝风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摇着头笑道“当初我并不确定,而你也有自己的思量,仔细想来的话,若是当初我能以坚决的语气来肯定这件事,那么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

帝风闭上一只眼,带着笑道“这件事让我吸取了教训,要想让对方相信自己,首先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或许当初我若是拿出独挡一面的气质来,过程或许大相径庭,少了很多事情。”

“可是我不该砍你那一剑。”季天才涩然道“当时我就应该理智一些。”

“是吗?或许理智一些情况会有所改观吧。”帝风听到这种话,也是连连摇头,脸上带着笑道“但是啊,你可别学我!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会丢掉所有的情感,我的冷静,对于旁人来说就是一种残酷。”

帝风说着就挽起了衣袖,将手臂露了出来,肌肤上洁白如玉,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任谁看到那种场面,都不可能保持着理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的故乡,我的熟人,那么我很可能会跟你一样,怒不可遏,直接失去理智。所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冷静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人心是复杂的,能引导人走下去的大多数都是情绪。你只是实力上的不足,并非是不够冷静。”帝风摇晃着手臂道“至于你砍我的那一剑,现在已经好了,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帝风丝毫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中,当时他过分冷静,过分阻止季天才,最终才导致这么一种结果,恰恰是他的冷静忽略了人情。

现在仔细想来,或许可以用别的方法,去夹攻对方,或许会更好。

但他不是先知,此时想来或许有其他的办法,但当时帝风全然想不到这一点。

那一战帝风虽然受到了重创,但也收获了许多东西,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揣摩,太多的事情给了他启迪,给了他警示。

他从之中吸取着教训,反复思考着自己是否做到了最好,严苛要求着自己。

季天才听到这些话,不光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低沉,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其实,你昏迷之后,我们村子里的人......”

话说到一半,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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