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看着林轩摇了摇头，“修炼的是你的内心，非外物所能动摇，出世入世皆是修炼，若想入世便先多看看世界，若想出世便放下一切随我出家。”
“出家？不干不干，您直说没有心法丹方就好了，我懂您的意思，不就是要有一件能凌驾于其他事情之上的执念嘛，明白。”
林轩学着童子冲他施礼的姿势朝道长行了个礼，“感谢道长今天给我解惑，我不太懂你们修行者的礼节，若是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道长勿怪，那我们就不打扰道长休息了，告辞。”
见老道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拉着姜梦退出了香房。
老道的话确实点醒了他，自己当时用出能力的时候，就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求生的潜意识自然是碾压一切的执念。
而且这老道说的也对，自己对于世界的关注太少了，哪怕是空天司的行动，决策，他都不是很关心，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自己在乎的东西也很少，除掉父母姜梦，好像这世上已经没什么自己在乎的了，哪怕是登月探火，拼命科研，也是为了完成父母未竟之事，自己确实没有多少追求。
但他同时也做不到出家人的出世，他也有喜怒哀乐，会因为一些小事高兴忧愁。
唉，就算有了超自然的能力，自己终归还是个凡人。
“怎么样，这道长厉害吧，对你有没有帮助。”姜梦刚出道观，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帮助，但不多。”林轩点了点头，老道是给他解了惑，但一切终究还要靠自己。
“道长说了，让你多看看世界，走，陪我逛街！”姜梦拉着林轩便往山下走去。
“额，我有个哥们儿也在盛京，约好一起吃饭的。”林轩对于逛街现在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说的哥们儿就是苏豪，姜梦也认识，大学期间苏豪没少给林轩当僚机，但因为林轩怂的不行，导致姜梦最初以为林轩是僚机。
“要一起吗？”林轩问道。
“不了，你们哥们儿吃饭，我就不去了，但是苏豪毕竟是从西洋回来的，你们就算关系再好也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姜梦话没有说完，但林轩懂她的意思。
“吃饭的地方就在空天司附近，放心吧。”
林轩坐姜梦的车回了空天司，告别姜梦后他便在空天司附近的餐厅门口等待。
没一会儿功夫，苏豪便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了下来，但这次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比上次更白了，眼眶上还多了两个黑眼圈。
“你怎么回事，回九州总没人歧视你了吧。”林轩皱眉。
“谛听真的很好用。”苏豪面带微笑，当先走进了餐厅。
林轩紧跟在后，“研究有突破了？”
“一般，算不上突破，林轩，你懂生物工程吗？”苏豪突然问道。
“不懂，怎么了？”
“我懂一点，谛听的运算速度和处理速度很快，但比起真正的生物计算机还是差很远，以DNA当储存单元，用神经元运算传递信息，还都是二进制的算法，真是奇妙。”
他说的话前后矛盾，但配上他诡异的面部表情看的林轩心里发毛。
苏豪继续说道，“上个世纪有研究员做过实验，用一个生物计算机二十四小时算完了人类有史以来所有的运算量，但你知道为什么生物计算机依旧没有普及吗？”
“提取问题啊，我听说过，他仅仅提取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就用了一周的时间。”林轩虽然不懂生物工程，但是这种比较有名的事他还是清楚的。
“对，还有维护问题，因为生物计算机本质上是活物，神经元即使培养的再好也会死掉。”苏豪看向林轩，“我觉得它可以和AI互相成就。”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苏豪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滑稽又阴森，“生物计算机可以解决AI算力不足的问题，而AI的决策又可以维护生物计算机的神经元。”
林轩听完便摇了摇头，“说得轻巧，但这样你得先解决AI的逻辑问题，再解决生物计算机的提取问题，不然AI程序根本就没法载入。解决了这些你才能开始研究你的AI，这还是我这个外行能看到的大问题，小的问题估计会更多。”
“这就是我说谛听好用的原因，谛听与人脑，在一定程度上是很像的，在谛听上，我已经解决了AI的逻辑问题，它已经可以自主处理各个运算节点以及储存单元了。”苏豪有些自豪。
“人脑？”
“生物计算机。”苏豪改口。
“你动作还挺快的，这才几天的时间……”林轩有些无语。
“五年的时间，理论其实早就有了，因为没有算力足够强大的计算机，一直迟迟没有实验。”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林轩有些奇怪，“苏豪说的这些，其实依照九州的保密条例来说已经超出范围了，虽然他为西洋工作，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不为什么，因为我就只有你这么个朋友，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把我的事迹发到朋友圈供世人瞻仰，泯然众人的话我绝对会从坟里蹦出来。”苏豪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最近很怪。”林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豪。
“我一直很怪，走了，我现在分秒必争，下次我约你。”苏豪猛然起身，两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点菜。
林轩也没有阻拦，他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他准备给苏豪算算命。
目送苏豪离开，林轩回到了空天司，空天司分给他的房子已经是装修好的，但是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得自己买，不像宿舍一样拎包入住，所以林轩为了省事依旧赖在宿舍里。
泡了一杯安神茶，使劲嘬了几口，林轩这才躺到躺椅上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苏豪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能知道苏豪最近几年会干什么。
“苏豪，他五年后会在做什么？依旧在研究他的新物种吗？”
他的精神力每次抽干后都会有所提升，所以他才可以大着胆子越看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