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是二次元……嗯……”
慕婧白皙的食指指尖，抵到色泽娇嫩的裸唇边，“那，在直播时是不是要讲一些二次元一点的话？比如说，呐呐，大家好，我是慕婧酱哦‘括弧’微笑‘括弧’。”
“你对二次元的理解在哪个阶段……”林玙捂脸，“‘括弧’微笑，这种用法现在聊天时也很少人用了吧。”
“欸？是吗？那我买衣服时，客服的小姐姐有时候还会这样用嘛。诶对了，你说我穿JK，是不是看上去，也很二次元？”
“我觉得这种穿上JK服，或者COS服就是二次元的说法，二次元圈里的人应该不会喜欢吧。”
嘛，当然，只要脸好看就不是问题了。应该不是问题吧？
“那，她直播的内容是什么？我一般都和观众聊高中的生活，还有寒假干什么、买的衣服、最近的综艺什么的。用二次元形象，和二次元圈里的观众聊二次元话题吗？”
“聊日常、打游戏吧。喜欢二次元，又没什么朋友的美少女都喜欢打游戏。”
林玙嘴角抽动了几下，“话说，我们的对话里‘二次元’的浓度太高了吧……还是用‘虚拟形象’吧，芷砚是虚拟形象的‘中之人’。观众就是普通观众，很多不看动画的学生和上班族也会看虚拟主播。”
“欸嘿嘿……”慕婧摸了摸手腕上的蓬松松发圈，“她长得太像二次元了嘛。”
“的确。”
“除了头发，颜值又高，眼睛又大，脸又小，简直像是艺术生画出来的。”
慕婧遐想着的视线，扫过她起伏全然不同的身体曲线。
“哪怕是穿着运动服，看起来还是又瘦，又软又可爱，像是洋娃娃一样……抱进怀里一定很舒服……”
“好……我知道她人气有多高。和学校为什么会有人偷拍照片了……”
“是啊，人气超高，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学校里的男生女生都很喜欢她。同样受欢迎的只有学生会的会长了吧。”
“是因为神秘感增加了魅力，吗？”
“可能哎”
慕婧伸了个懒腰，探出的双腿笔直如线。今天穿的是桃红色的短袜，末端有些细小的褶皱。并拢着的大腿，像是炫耀饱满度一般，撑起光滑的黑色校裤面料。让人联想起“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这句赋。
跟随她放下腿的动作，林玙的视线落到地面上。
“简直就像小天使嘛！”
“……这样的人你们叫做小天使？”
“啊？”
林玙想起下午抚过白色短袜的纤小手掌，和那一圈浅粉的凹痕。
“没什么。单论长相的确很像。”
“就是嘛。不过怎么才能让虚拟形象动起来？”
慕婧又来了精神，“用鼠标操作吗？点头就会微笑，点脸部会害羞，点手臂会摇晃，点开衣柜可以换衣服……”
“你说的是你玩的换装游戏吗？”还是《奴隶少女希尔薇》……
（注：《奴隶少女希尔薇》是一款18X养成类游戏，可以通过摸头提高游戏数值。）
不给她讲清楚，她肯定会继续问下去。林玙叹了口气，想了一下，“你用的是苹果手机吧。”
“嗯嗯。”
“用过短信里的Animoji功能吗？”
“Ani…ji？”慕婧歪过头，发丝缭荡，垂在沙发上。
……就算你叫大哥，也没有你这个妹妹哦。
（注：Aniji的发音与日语中的Aniki有些类似，意为“大哥”“兄贵”。）
“是Animoji。苹果公司很早时推出的功能，能捕捉面部表情。不知道的话……你用过激萌？”
“嗯……激萌倒是用过欸，有你说的捕捉表情的功能吗？”
慕婧输入密码，点开照相软件的文件夹，递来了手机。
很亮的透明手机壳上，有很多种小甜品的图案。林玙接过她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手机，点开激萌软件，在表情包功能里设置了几下。
“就像这样。”
林玙举起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露出小半身体的林玙，和头替换为小黄犬形象的慕婧。
“啊，我见到过这个功能。”
随着慕婧开口，屏幕里的小黄犬也大大张开了嘴巴，“好可爱啊。”
慕婧眨了眨眼，小黄犬也跟着她的表情，扑簌簌地眨眼，吐了吐舌头，小黄犬也吐出粉嫩的舌头。她用腕间戴着发圈的左手中指、食指，和右手中指、食指，手掌内侧朝外，在屏幕中比出了一个“?”形的优美手势。
这个手势看起来好难啊。食指和中指这么灵巧，你是游戏职业选手吗？还是在结印的忍者？
“这个功能也用了面部表情捕捉技术。虚拟主播直播的原理，和这个有点类似。”
为了让身体全部显示到手机屏幕，她往这边挪了一下。熟悉的桃花调再次传来，为什么女生都这么喜欢拉近距离啊……快要到肩膀了。
林玙不动声色地侧向了另一边，“你手机上照相和P图软件挺多的，还弹了很多QQ消息。给你手机。”
“诶，别动！”
“嗯？”
侧向慕婧的手机屏幕，递的时候转向水平，在那一瞬间。
“HeySiri？”“我在。”慕婧的身体大幅度倾向了这边。
“照相！”
“咔”的一声，只有半截身体的林玙，和因为大幅度侧腰，变成糟糕的“?”形手势的慕婧留在了屏幕里。
两人都身穿校服，林玙半脸疑惑，慕婧身体模糊，面部是璨烂笑起、眯起眼睛的小黄狗。
“嘿咻”
慕婧挺直腰，迅速接过手机。
“……”
林玙再次捂住脸。
慕婧立马锁住屏幕，“哎嘿嘿”地笑起。
“我应该意识到的。你手机上那么多照相和P图的软件。你明显是经常照相的。我怎么会想到教你用照相软件。”
“反悔不了了啦”
慕婧拿着手机，双手背在后面，“我真的不知道虚拟形象的原理嘛。我第一次用激萌上的表情包拍照片。我更喜欢用相机拍照。”
悠扬的下课铃声在走廊响起。慕婧提起，悄悄退后了几步，扬了扬手。
“那……我，先走啦！周末愉快，嘿嘿！”
她露出了一个可爱得要命的表情，踩着铃声走出了咨询室，留下满是后悔的林玙。
“我现在回去。”林玙回了妹妹的微信，抬起了头。
甜润的笑在铃声落后继续响了两声，和着走廊潋滟的月色，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在走廊中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