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绮馥看着许可。
许可也在看着汪绮馥。
良久。
“抱歉。”
许可脸上的苦笑荡然无存，唯留歉意。
他知道汪绮馥最怕的就是他去拼命。
他也知道汪绮馥为什么会这么担惊受怕……
“我知道……”
汪绮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如玉石般黑亮动人的玉眸恢复清明，她看向远处，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你的急切，我知道你想对抗什么，但不代表你需要孤军奋战。”
许可沉默不语。
如汪绮馥所说，他确实很急。
虽然嘴上一直没说，但他心里却是很想拥有自己的势力，一个足够强大的势力。
他想正大光明地站在汪绮馥身边。
但诚如汪绮馥所言，孤军奋战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我太拼命了吗？”
许可抬头。
汪绮馥摇头，“不是，我们既然或被动或主动地进入了这个世界，那便早就要有拼命的觉悟。”
“不夸张地说，我们两个下一秒莫名其妙地死去，都是有可能的。”
“拼命，不是我生气的地方。”
许可一怔，“那……”
“但我们拼命是因为没得选，有得选的时候，不要拼命！我们最大的资本是活着。”
汪绮馥轻声道。
她生气，不是因为许可以命相搏。
身处他们这个位置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在以命相搏。
许可这一个半月来，拿命拼的次数还少吗？
救治周鸿升，被孙罗围堵……
但她那些时候都不如今天生气是为什么？
因为，那些时候，许可没得选，除了拼命几乎没第二选择……
今天这件事，许可有得选。
许可沉默了几秒钟，“我明白了。”
汪绮馥坐下，轻轻握住许可的手。
许可能感觉到，汪绮馥手心里的温度。
“我告诉你，现在你无论是打算救人还是杀人，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汪绮馥摇摇头，叹着气道。
许可摸了摸鼻子，“不至于吧？”
汪绮馥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一个半月来，为了杀人，为了救人，许可出了多少事情……
数都不用数。
“好了，我对你该说的东西就这么多，我也不是唠叨的人。”
汪绮馥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许可点头，“我明白的！”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个人主义别那么浓郁。”汪绮馥瞪了他一眼。
“那肯定，觉悟会提高的……”
许可连连点头。
汪绮馥又横了他一眼，“正经点。”
许可噤若寒蝉地，“好的，汪董。”
“去你的。”
汪绮馥被逗笑了。
“笑了就好，笑了多好看。”
许可笑嘻嘻的，反手握住汪绮馥的玉手，紧紧包裹。
两人手掌的温度渐渐上升。
“别闹，你的事情说完了，我的事情还没说。”汪绮馥黛眉微蹙，嗔了一句。
许可哪能松开，“你说你的，我抓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汪绮馥不由为之气结。
许可索性得寸进尺，再靠近汪绮馥一步。
两人身体紧贴，挨得极近，近得连彼此带着热气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看着汪绮馥睡袍下如美玉般细腻娇滑的雪白肌肤，他心里微微一荡。
最难过的还是美人关啊，
“嘿嘿，你说吧……”
许可眼里含着炽热，不过倒也没在天台上就开始胡作非为。
“真是……”
见到对方如此，汪绮馥气归气，但也拿许可没办法，只能依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说说，正经的。”
“过半个月左右吧。”
汪绮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道：“跟我去一趟镐京。”
“镐京？”
正忙着色胆包天的许可一愣，“去哪边做什么？”
提到镐京，许可便想起皇陵，古墓，还有早上碎掉的青铜爵……
汪绮馥推开许可攀上自己纤腰上的手，说道：“带你见一个人。”
“谁？”
“我们的媒婆。”
许可惊诧道：“媒婆？我们哪里来的媒婆？”
他咋不知道这件事？
“不然你以为我们最开始怎么认识的？”
汪绮馥瞥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你见色起意，决定……痛痛痛，你放手。”
许可话还没说完，就开始求饶。
汪绮馥瞪了他一眼，被许可说得有些脸红，“口无遮拦，我是这样的人吗？”
许可这才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认识是那个媒婆安排的？”
“算是吧。”
汪绮馥顿了顿，“我爸爸的戒指留下来的时候，曾经有位高人与我说过，找到能让戒指发光的人，嫁给他，他能带我们汪家渡过大劫。”
“我在遇见你的那天，正是因为戒指发烫，我才去认识你。”
“不然你以为你的魅力有那么大？”
许可睁大眼睛，居然还有这件事情？
他不禁问道：“所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要嫁给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可的语气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心里不知怎地，有些不舒服……
如果有人同样能和自己一样，让龙戒发光，那岂不是……
汪绮馥闻言，一脸无语，“你想什么呢？”
“我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以她对许可的了解，几乎一下子就看穿许可这别扭的神色是来自于什么想法……
许可摸了摸鼻子，“也对……”
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汪绮馥悠悠道：“我找你，没存着结婚的念头，只想看看那位大师口中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
“不过，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是普通人，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扮猪吃老虎。”
许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道：“别夸了，再说就该自满了，低调低调。”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眉头飞扬，止不住的得意。
在别人面前装逼算什么？
汪绮馥的赞许才是价值千金。
“自满有什么？都把杀手联盟和黄家，秦家拿捏成这样了，骄傲一回又怎么了？”
汪绮馥瞥了他一眼。
她十分无语，就无意间夸了一句，结果这人就起飞了？
许可脸上的得意凝固，随后臊眉耷眼的，吭哧道：“不太合适，我很低调的。”
他要听不出汪绮馥其实是在揶揄他拼命的事情，他就是个傻子了……
“其实不怕告诉你，我一开始是想利用你的。”
汪绮馥见许可的得意止住后才道。
许可问道：“怎么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