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宫面圣

翌日一早,端木令并早早的出府进宫了,思索了一夜,也没想清楚该怎么处理,虽然有了一些想法,但是还是要先看陛下的反应。

群臣齐聚武英殿,分班朝拜,各司其职。此时的端木令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苏正见到端木令,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片刻,大端皇帝正襟危坐于殿中,这就是端木戎,身穿黄色滚龙袍,头戴九珠冕旒,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身旁站着内侍总管严玊,斜前方是近卫统领司空,身兼禁军统领之职,可谓是恩信之至。

文武群臣高呼万岁朝拜,礼毕后,一如平日,各司衙门奏报相关事宜,呈请圣载。

端木戎一向宠爱六皇子端木令,此次他又是奉旨前往泸州调查褚府灭门一案,自然是端木戎急切了解的。见众人呈报的都是日常事务,便也没什么太多的心思过问。

凌王,此次受命远赴泸州,着实辛苦!端木戎望着端木令,言语中关怀备至。

能为父皇分忧,乃是儿臣所愿,怎敢言辛苦!端木令面朝端木戎一拜,泸州之行,儿臣已经写好奏本,呈请父皇御览。说着从衣袖中掏出连夜撰写的奏章。

内侍总管严玊接过交给端木戎,此时的端木令心中就像揣着个兔子,扑通扑通的乱跳,只见端木戎打开奏本大概的看下,眉头紧锁,明显的龙颜不悦,但还在也没说什么,应该不是压住自己的怒火,只是其中提及之事不方便在这武英殿上公开讨论罢了。端木令低着头,半晌没有听到呵斥之声,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在这大殿之上,有一个人却把端木戎的表情变化看的是清清楚楚,他就是站在端木令对面的三皇子肃王端木淳,在这大殿之上,他可能是除了端木戎之外,最为关心褚府血案真相的人。

其实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一个人,大理寺卿苏正,他关心的不是案件本身,可能更多的是担心端木令,毕竟今日进宫,这位凌王殿下,算是怀揣着一个烫手山芋。

凌王辛苦了,此事至关重要,还有一些事情值得推敲,待过后去宣德殿吧,朕再细细听来,泸州之行也颇是辛劳,你母后也是担心的要紧,下殿后先去跟你母后请个安吧。

端木令听到此话一出,便是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躲过了雷霆之怒,心想还是借坡下驴,瞅准机会赶紧告退,正好自己也是想念母后想的紧。端木令施礼告退。

接下来,武英殿上,端木戎其实是再也不能静下心来,便草草应付了文武群臣,早早回到了宣德殿,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但看他的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人们的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定然是不会假的。

端木令从武英殿退出来,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惶恐,但想着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自己杞人忧天,还是先去承曦殿给母后请安吧。

端木令一路走来,经过临溪亭的时候,突然迎面跑出来了个丫头,好家伙,一上来就抱住了端木令的脖颈,一声声娇滴滴的声音传到耳边。

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想死你了!原来是皓月轩的九公主端木瑾,乃淑妃郭念雪所出。小公主看上去也就二八年纪,双腮若桃花,肌肤光洁白皙,弹指可破,让人看着甚是心疼。

九妹,快点下来,怎么说你也是个公主,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数!端木令都舍不得对她凶上一点点的,换作谁又能对这么可人的小公主发火呢。

下来就下来,六哥,这次听说你是去泸州查大案了?是不是又立功了?端木瑾笑嘻嘻的望着面前的端木令。

立什么功啊,不过是替父皇分忧罢了。端木令义正言辞的说,他这个妹妹毕竟还是年幼,不知身在皇家的苦。

那父皇一定赏你了不少东西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送给我啊?端木瑾满是期待的眼神,倒是让端木令觉得难为情起来,毕竟自己还真是空手而来的,确实也没想到要给这个刁蛮的公主妹妹带个什么新奇的玩意回来,像她这种打小深居后宫的,市井中随便个什么对她来说不都是稀奇的,物以稀为贵嘛。

哦,带了,只是不在身上,今日进宫请安没带啊,改天你去皇兄府上,我拿给你,绝对包你满意!端木令倒也是脑子转的快。

六皇兄没有骗瑾儿吧?端木瑾半信半疑的看着端木令,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那是自然,皇兄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可爱的九公主啊,端木令明白端木瑾心里想什么,手指轻轻的在对方的鼻梁上划过。

回头再说吧,皇兄还要去承曦殿请安呢,要不误了时辰就要被责罚了!端木令顾不得端木瑾的感受,毕竟自己请完安还要去宣德殿面圣呢。

好吧,那就不耽误皇兄了,过几天我就去你府上,说完,像个脱了缰的野马,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端木令看着远去的端木瑾,心里想心思单纯一些多好啊,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无忧无虑呢!说话间,端木令已经来到了承曦殿,殿内正坐着便是大端皇后顾燕曦,品貌端庄,温婉贤淑,身穿凤袍,头饰也是相当华丽,不愧为后宫之首,俨然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

她见端木令进殿来,便慌忙示意不必拘礼,欲起身,怎奈这服饰还是略显笨拙。转眼,端木令已然行完叩拜之礼来到榻前。

令儿,快来让母后看看,小半个月不见,人都消瘦了,说着顾皇后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端木令的手,抬眼仔细瞧着端木令的脸。

儿臣让母后挂念了,母后可还好?端木令缓缓躬下腰,真是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母后都好,都好,本宫整日里待在这宫中,还能有什么不好的。顾皇后说话间,眼睛里都像是充满了水花,只是想念令儿啊,长途奔波的,可不是受了不少罪!

儿臣无碍的,这趟虽然是远了点,但身体还吃得消,只是一走半月,儿臣也真是惦记母后的紧。端木令看着眼前的顾皇后,虽然他已经知道并非生母,但这么多年来,胜似生母,母子间的感情至深早已不是单纯的血缘就是拆分开的。

正在这时,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小溪一声太子来了,把承曦殿内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深情中的二人拉了回来。

儿臣拜见母后,太子端木煜礼毕转而望向端木令,六弟可算回来了,让皇兄和母后可不是一顿记挂啊。

皇弟惶恐,谢过太子殿下挂念。端木令赶紧回身行礼。

六弟,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拘礼,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这不是让母后怪我以大欺小嘛?太子端木煜倒还是随和,本来嘛,自己是顾皇后所出。又是嫡皇子,现如今又贵为太子,和端木令没什么好比的。

这罪名可大了,皇弟实不敢当,皇兄如今已册封东宫太子,皇弟自然是要谨遵朝纲礼法的。端木令微微一笑,其实兄弟二人都是顾皇后一手调教,确实亲密无间,现如今却不得不因身份尊卑有所介怀。

顾皇后在一旁看的是合不拢嘴,对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的满意。母子三人寒暄了一盏茶的功夫,端木令起身请礼离开,他还要赶着去宣德殿拜见端木戎,毕竟泸州的事情还没回禀详实。

在这似海的深宫内,短暂的天伦亲情都显得弥足珍贵,对于他们而言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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