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楚国灵官

南四道:“老大,你要考蛇肉吃?”

老大道:“这蛇筋乃是宝物,不能浪费了。”

西圣道:“大哥,龙有龙筋,蛇也有筋吗?李时珍《本草纲目》说蛇筋就是蛇蜕啊!”

老大道:“那是普通蟒蛇,这蟒蛇已经成精,自然有筋。可惜这双眼睛,否则拿出去,也是无价之宝。不过还好,蛇胆还在。”

我奇怪道:“老大,蛇胆可以泡酒,蟒蛇眼睛有何奇特?”

老大道:“蟒蛇眼睛如果完好,我拿到龙楼里面浸它三年,就是上好夜明珠了。不过我也不贪心,这地龙蛇胆乃是内家炼丹圣药。”

我问道:“老大,地龙一般是指蚯蚓,这蟒蛇为何也叫地龙?”

老大道:“这蟒蛇爱在沙地、阴暗处行走,有古籍说此蛇年久化龙,化龙也不升天,只在地底,水井、山泽里行走,因此也称它为地龙。”

只见老大顺着蛇的身子一摸,摸到腹部,把蛇腹部翻上来,弯刀一划一挑,一个鹅蛋大小的蛇胆从蛇腹里跳出,老大一把拿了,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装了。

然后他将蛇头割下,从背脊处挑出一根白色,豌豆大小粗的筋,我们忙上前,将蟒蛇理顺,他一刀划开蟒蛇脊背,一刀理开蛇脊,一直取完到腹部,足足有四米多长。

我问道:“蛇筋有何用处?”

老大笑道:“可以红烧!”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家伙,也会打马虎眼了!

众人恢复体力,又整理好队形往前进发。大家知道,这是最后一阵,也是最凶险的一阵,因为地宫主人也许会与我们直接交手了。

卦书有云,惊门居西方兑位,属金。正当秋分、寒露、霜降之时,金秋寒气肃杀,草木面临凋蔽,一片惊恐萧瑟之象;又兑卦为泽,为缺,为破损;又兑主口,主口舌官非,故古人将此门命名为惊门,与东方震宫伤门相对应。

惊门属金,旺于秋,特别是酉月,相于四季月,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居兑宫伏吟,居震宫反吟,居艮宫入墓,居离宫受制,居巽宫为迫,居坎宫泄气,居坤宫受生,居乾宫比和。惊门也是一凶门,主惊恐、创伤、官非之事。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沙地边缘,只见山壁靠地的位置,有个一米大的山洞,南二要找门户,老大道:“不用找了,这门户就在蟒蛇洞里。”

南二半信半疑,曲腰钻进洞里,果然不到五分钟,就叫道:“找到门了,进来吧!”

老大在前,我在后,南四第三,西圣在后,钻进洞里。洞本来不小,走到里面二十来米,居然开朗起来,但也腥气扑鼻,看来是那蟒蛇窝了,在蛇窝靠右位置,一道石门已经打开,南二已经在门那边,我们越过此门,发现天地一宽。

灯光只照得见顶,这顶也有十多米高,三边不见底,不知其深几何。

走得几步,老大噫了一声,站立不动。

我们一看,也是惊异不已,前面乃是上坡,那也罢了,这坡道十分工整,旁边有二字,曰“灵谷”。

西圣道:“‘灵谷’,这不是惊门吗?”

老大右手弯刀斜握,我跟在后边,匕首在手,左手也捏住“捆仙绳”绳头,后面几人,比我还紧张,兵刃在手,小心在意,西圣殿后。

走得十二步,一尊雕塑,忽然出现在路右边。

九头鸟!又出现了!只是这尊雕塑大得多了,比老大还高几分,雕的精致传神,这九头鸟,乃是鹰嘴人脸,有的笑,有的哭,有的怒,有的诡诈,在电筒光的照耀下,说不出的诡异。

《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

我还在脑海里搜索关于九头鸟的信息,老大道:“这边还有字。”

我一看,吃了一惊,石壁上写道:“九凤镇守,神鬼人莫进!”

我说道:“老大,这里有九头鸟镇守。”

老大点头道:“我知道,楚人的神鸟。大家小心!”

南二道:“这鸟能比‘吸魂金鸦’厉害?”

西圣道:“厉害多了!这九头鸟半神半妖,极不好对付。”

南二道:“半神,啥意思?为啥在这地宫里?”

西圣道:“这九头鸟在帝高阳埋葬之地,可见通神,但又吸人魂魄,吃人血肉,又算邪恶。”

忽然听得老大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见前面石梯上,每个十步,两边居然有青铜灯。灯肚里面,居然有肉!

老大闻了闻道:“这是地龙肉。”

南二问道:“点不点燃?”

老大道:“这么久了,哪还能点得燃!”

南二点了火机,把右边第一个青铜灯的灯芯点了,只听噗嗤一声,那灯已经点亮。

我与老大互相看了一眼,老大道:“全部点亮,咱们看看是何神圣在此!”

南二南四上前,把前面十盏青铜灯点了,忽然南二一阵惊呼,只见前面刚点燃的那盏灯,脚下一根线燃起,把石梯上的所有青铜灯点燃了。

四周顿时亮堂起来,整个洞的轮廓慢慢在灯光中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祭坛形状的建筑,分三层,第一层比地面要高一米,十二角,十二根柱子,看样子是十二生肖,上面一层,只高半米,乃是四象,再上面,就看不清了。

南二道:“老大,那里有碑。”底台前面一米处,有块石碑,被上面灯光一晃,处在祭坛阴影中,还不容易被注意到。南二这家伙多半在查看有无机关,故发现了此碑。

老大慢慢走上前去,我跟在后边,大家保持队形跟上。到了石碑跟前,这下看清,这碑上又是鸟篆。

老大轻声读道:“惠王三年,尹喜二护法南宫角山南来,传白眉道,角山白眉,已足八旬,然言语力气,不逊壮年,大王信之,五年,角山始筑此宫,王欲辟谷,得长寿道,然国事繁杂,难以心静。角山言此宫近尘世,难得大功,王乃遣角山,另寻神龙仙地,再筑宝坛,王欲八旬退位,再修长寿。”

我奇怪道:“这碑记不是我们祖先,也不是楚惠王写的。”

老大点头道:“不错,必有变故。”

又继续念道:“然白眉道,非大楚国道,臣为大楚灵官,当昌巫道,想先父在时,巫道大昌,天下无不知闻;故臣养天地之灵物,再筑此宫,修灵台,悟长寿之道,来日功成,芈姓当大昌天下,不受异道惑也!”

我见老大不再言语,问道:“念完了?灵官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掌管神权的管?”

因为我看过古代楚国的传记,好像楚昭王时期,有个观射父,就是大巫师。对了,楚惠王就是楚昭王的儿子,这家伙莫非就是观射父的儿子?

我说了疑惑,老大点了点头。

我哼道:“观射父再厉害,也没悟出长寿之道,这家伙岂不是自不量力!”

老大没有理我,变了脸色!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大变了脸色,我小心问道:“老大,这有何不妥?”

老大道:“这是惊门,也是辟谷之所,这人把辟谷之所建在极凶之地,乃是要与我们决一生死了。”

西圣道:“什么?老大,这就是绝门阵?”

我奇怪道:“这有何意义,破阵不一样吗?”

西圣道:“不一样,前面数阵,只在阻敌伤敌,这一阵乃是决一生死。阵破主人魂飞烟灭,破不了,我们就死于此地,魂魄俱为他所用,不入轮回。”

话声未落,背后石洞有声响,那地龙钻过洞来了,西北角上,传来乌鸦叫声,“吸魂金鸦”飞来了。

老大道:“早点动手!”

南二道:“等会蟑螂和蝎子也要到了。”

忽然北面轰隆一声,那地龙将山壁撞开了一个洞;这家伙的头有这样硬吗?

我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石门。

地龙又游到南边山壁,又撞开一道门。

这家伙撞开门干什么?

南四叹道:“已经晚了,四门已开,诸邪皆至。”

西圣道:“不是才三门?”

南二道:“‘吸魂金鸦’来的位置,也是一门。四门对应四象,我看这巫道还是学的道教。”

这时,嗡嗡声传来,果然被撞开的北门,飞进来那群“铁嘴蟑螂”,

南四点起藏香,“铁嘴蟑螂”也不敢靠近,地龙在远处游走,也不敢靠近,那“吸魂乌鸦”也是绕着飞行。

正在这时,一阵鸟鸣声传来,这鸣声有的尖,有的深沉,有的如嚎,有的清越,不一而足。

九声齐鸣,九头鸟要到了!

老大飞身向北,奔向那洞口,左手在刀锋上一抹,将鲜血抹在石门四周。

我们四人站住阵势,我左手拿起捆仙绳,高高举起,镇住地龙和金鸦。

只见半空中一只大鸟飞过,翅膀展开,足足有两米长,头尾有一丈,当然,后面一米多是羽毛,有点像凤凰的尾巴,但漆黑一片;翅膀成血红色,鹰嘴人脸,跟刚才看见的雕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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