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搜身得药

杜石在洞窟口观察了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伸脚走进了洞窟的水流之中。

他缓缓地走向了那具无头男尸,一开始还是一步一停的,见四周没有什么异动发生,这才渐渐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到尸体身边时,那股血腥味混杂着其他气味向其扑面而来,连水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样子,杜石当即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踌躇了片刻,他还是蹲了下去,屏住呼吸后,用一只手在其衣服中摸索起来。不多时,杜石就摸出了几个瓷瓶,一沓面额颇大但已经全湿了的通用银票,还有一个整体通透的青色玉镯。

杜石随手将玉镯戴上手腕,而湿透了的银票则一下子塞进了怀中,至于瓷瓶则一个个打开检查了一下,当从其中一个瓷瓶中倒出许多黝黑色的小药丸时,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他将药瓶格外郑重地放好后,整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后退着远离了尸体几步,随后他四下扫视了一圈,当他目光扫到紫衣女子和青袍男子的位置时,原本想马上离去的心思就在一番犹豫后暂时放弃了,他快步走到了紫衣女子和青袍男子附近。

看着紫衣女子的尸体,杜石面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但迟疑了片刻后,还是一咬牙在其衣服中摸索了起来。

然而令杜石失望的是,紫衣女子身上除了一些只有女子才用的东西外,其它的竟什么也没有了。

杜石见此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耽搁,小心翼翼地又走到青袍男子边上,没敢看对方瞪大了眼睛且还满是鲜血的面容,低着头便又开始摸索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更令杜石有些无语的是,这位被定在墙上的青袍男子除了身上的衣服外,竟只有一把极为普通的匕首,这让杜石心中在失望之余,顿时有一种早知如此,不如刚才就直接走了的想法。

杜石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略一犹豫还是丢到了地上,随后他便将目光扫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台,那里似乎有一本青绿色的册子。

然而就在杜石准备转身走过去之时,面前青袍男子背后的岩壁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噼啪声,杜石连忙向岩壁仔细看去。

只见一道道细微的裂缝正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从苍白男子头颅后面,被长剑击穿的石壁处飞快地蔓延开来,而这些裂缝中则开始不停地喷射出道道粗细不一的水柱。

这样的一副场景让杜石大吃了一惊,赶忙后退了几步,随即一个转身向溶洞通道跑去。

在半路上,杜石稍微绕了个圈,将石台上那本青绿色的书册也捡起塞进了怀中,至于原本在石台上的无名尸体,则不知何时已经滚落到石台后边去了。

而其身上,杜石也来不及摸索了,因为就在他捡起书册的时候,后边就传来了一声岩石崩裂的巨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流像洪水一般席卷向洞窟四周。

杜石见此心中大骇,赶忙奔向洞窟入口处,随后凭借着先前已经走过一遍的印象,杜石飞快地跑到了从地面下来的通道口附近。

而此时,这边的地面也已经有水流蔓延过来了。杜石见此,急忙手脚并用地向地面爬去。

不多时,杜石站立在了地面之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挂在了天边,显然先前杜石被困在那阵法中已经昏迷有数个时辰之久了。

杜石休息了片刻,转过头又凝视了会刚才爬上来的通道,随后其面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先前青袍男子和柳姓男子在石壁前的对话,杜石是一句不落地听在了耳中的。

在柳姓男子口中,那青袍男子背后似乎还有什么长辈,家族之类的厉害靠山,而且柳姓男子和那名紫衣女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平常之人,如今三人全死在了此处,只有自己活着跑了出来,若是事后被人追查起来,那自己铁定是有口难辩的。

毕竟不说这些,就算是平阳县里那些有钱有势的家族,基本也是只认人不认理的。况且青袍男子背后的势力连武功高强的柳姓男子都那么忌惮,要对付自己的话估计也就一个念头的事吧。

念及至此,杜石脸上的神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先前逃出升天的激动与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时间缓缓流逝,杜石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却实在是想不出如何才能消除日后被人找上门来的可能,内心深处不由得升起了离开平阳县的想法,并且随着这一会的思量,这个念头在杜石心中慢慢占据了上风。

不知过了多久,杜石长叹了口气,心中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平阳县。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些事需要回原本住的桥洞一趟,想来这点时间的耽搁应该不可能出什么意外吧。

与此同时,平阳县城内靠近西边的一家肉铺之内,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快步走入了后院之中,进去之后就冲着一个坐在水井边上的中年大汉发起了牢骚:“城门都快关了,怎么还没回来呀,这都多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要我说这个工夫都能来回好几趟了吧,现在天都黑了,山上的路可不太好走了哎。还有你那个堂弟,我还不知道他呀......”中年妇女一刻不停地说着,脸上不时还闪过几丝担忧之色。

那个中年大汉也不接口,只是默默地吸着旱烟,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过了许久,那中年妇女似乎说累了,叹了口气不说了。

院内沉默了一会,那中年大汉猛吸了几口烟枪,随后将烟枪轻轻地在黄泥地上敲了敲,说道:“如芳啊,你别急,小石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有几斤几量你还不清楚?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见识的三教九流可不少了,遇到事自己也会拿主意的。至于我那堂弟,虽然打小不务正业了一些,但本心却是不差的,不会害人的,要是小石头有啥事肯定也会帮衬一二的,你就再等等吧。”

“我知道,就是有点心慌慌的。你说小石头也不能总在外面瞎混吧,这次等他回来一定要和他说说,实实在在学门手艺活或者自己做点小生意也行的呀。”中年妇女立马接口到。

“呵呵,不是有好几次都看到这小子,去南苑的学堂外偷听先生讲课嘛,我觉得干脆去拜个先生也不错,要是考得功名那可了不得喽!”中年大汉也适时插嘴道。

“哎,那到时候顺便让小石头住咱家里吧,以前他死活不愿意,非得住那个桥洞里。这次借这个事和他说说,一定要他搬过来,到时候就真是一家人了哈!”中年妇女眼睛一亮地朝中年大叔道。

……

两人越说越来精神,前面压抑的气氛也渐渐消散了。

他们便是以前经常接济杜石的张大河以及李如芳了,而他们口中的小石头也自然是还处于深山之中的杜石了。

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杜石这次离开两人,却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并且独自一人走上了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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