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莫名被表白了

会说人话不?

方辰只是放下了面罩,坐回饭桌旁。

人一坐齐,两个小子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开动,像饿了几百年。

周湛是真心喜欢,而华清风是为了给主人家面子。

这里应该没人会笑话他俩,乞丐出身的孩子,可不懂餐桌礼仪。

方辰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细细品味,入口即化的口感,被酱香裹住的软糯,把他带回了十岁前的岁月。

曾经的家,家境殷实,他经常被父母带着出入各大酒楼。

现在想想,那些名楼的菜肴与眼前的相比,不过尔尔。

“旬聪不愧‘毒厨’的名头,”方辰感慨道,“不过叫‘毒手’不太确切,不如叫‘化毒厨’?”

化毒厨不如消毒厨听着霸气,但意思上似乎更贴切,旬聪想了想,点头说好。

华清风吞下口里的食物,说道:“聪哥,要不给咱旬颖妹子也重新起一个,种菜西施,土得掉渣了。”

旬聪脸垮了,恨不得夺下这小子的碗,然后把他一脚踢到门外去,看他那张脸就来气。

方辰看了一眼旬聪,笑道:“其实这名字挺好的,很贴切。”

旬聪脸色稍霁。

“不过,我也有个提议,不太成熟,还要老柳来定夺。”方辰看了眼旬聪,见主人家没有什么不喜,才说:“上古神话中,观音菩萨有个净瓶,装着甘露,能解百毒,活万物。老旬,不知你觉得净瓶仙子怎么样?”

方辰说话,给足了旬聪面子。

旬聪觉得这人不错,认真琢磨起来。

还真让他咂摸出点东西来,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不多的书。

“西施”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很高,好像卖菜的、卖豆腐的、卖饮料的、卖房子的,长得漂亮点都能叫西施,特别接地气。

净瓶仙子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挺高大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妹妹,妹妹正兴奋地使劲冲他点头。他心里一暖,虽然是方辰的提议,但妹妹的绰号终究要得到他的首肯。

“那就净瓶仙子吧。”

大家一片喝彩。

周湛向方辰竖大拇指,说道,“青皮是文化人。”

方辰暗说要遭。

果然旬聪的脸色又黑了——方辰是文化人,那我就是土鳖?

再看这个刚刚给了他觉醒启示的床单小哥,有点不喜。

旬颖看了一眼哥哥,眼珠一转,对周湛说道:“湛哥,你异能很厉害,打架的时候特别帅,就是太作践自己了。”

旬颖的话,前两句周湛觉得很受用,后一句却让他如遭雷轰。

“你看你,披了身床单,如果不是看了你们箱子里装的东西,我都想出去给你找几件衣服回来。”旬颖继续道。

华清风忙转头,一口食物渣子从嘴里喷了出来。

方辰使劲闭着嘴,恢复了正常肤色的脸居然憋红了。

旬聪老怀大慰,亲妹妹,终究是向着自己的。

剩下周湛一个人懵圈,这是遭谁惹谁了,旬家妹子突然逮着我可劲地吹。

······

华清风抱着桌子腿,方辰趴在桌子上,旬聪在抹眼角。

周湛化悲愤为食欲,拼命吃菜。

方辰笑了好久,才抬起头来问道:“有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好久了,今天你为啥要这么一身打扮?”

“古装武侠剧里的大侠就是这么穿的啊,你们没看过?”周湛憋了一股气,穿这身他酝酿了大半个月。

这些人还敢嘲笑自己那么久,说到底是没见识。

旬聪开始补刀道:“灾变前我父母亲特别喜欢网购,我就爱看里面的买家秀,模特穿着很体面,到了买家身上全变形。老弟,你今天表演的就是买家秀。”

“哈哈哈。”除了周湛,剩下的四个人都在用手捶桌子,餐盘跟着一颤一颤的。

周湛捧着碗,悲愤地想道: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吃饭!

吃完了饭。

周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几次坐起来想问华清风,但那小子把呼噜扯得有滋有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

华清风刚醒,正伸着懒腰。

“清风,我这朝服看起来真的像床单吗?”为这个问题,周湛等了一个晚上。

华清风咧咧嘴,赶紧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湛哥,这事我早想跟你说了,朝服穿在别人像不像床单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就是床单。”说完就憋不住了。

周湛作势要踢:“咋不早点提醒我?”

华清风一边往门外跑一边说:“你自我感觉那么好,谁的意见能听进去啊?”

周湛在床边坐了半晌,才默默起身,在箱子里找了身正常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他出门的时候,华清风正在练他的刀法,方辰带着宾宾在遛弯,旬颖在厨房里煮粥,唯独没见旬聪。

问过方辰,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找几头异能强大的变异兽,少则一两天,多则四五天。

周湛微微皱眉,他和黑虎斗过法,知道强大的变异兽有多难缠。

“没必要担心,他穿的防护甲可以硬抗榴弹炮,还有一把枪,一把金刀,自保肯定没问题的。”方辰拍拍周湛的肩膀道。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武器?”这些都是旧纪元军中的标配。

“估计是和武装守护一起顺回来的吧。”说完,方辰便急匆匆地走了。

他不是单纯地遛弯,他是在“修炼”。

在旬家能呆的时间不多,他不想浪费大好的机遇。

旬家的院子很大,方辰发现,他走到西北侧的墙角时,被压制的毒素就会爆发出来,走向厨房时,又再次被压制。

他就像一颗彗星,沿着椭圆形的轨道,在极热或极寒的环境中,喷发或者归于宁静。

他一次次体验着毒素扩散和被压制的过程,结合着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控制方法,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尝试。

“哇,湛哥,你今天好帅。”旬聪闻声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周湛就是一声惊叫。

“早上好。”周湛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转身就走。

昨天被嘴炮妹捅了个透心凉,今天伤口还没愈合。

太能吹了。

“湛哥,别走啊。”旬聪拉住周湛,上上下下打量,“我的眼光果然不差,昨天我就在想,好好打理一下,周湛的姿色一定比那个华清风还强。”

周湛猛地打了个机灵道:“我刚才看到清风几个招式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过去指点一下。”

旬颖再次拉住他,继续打量道,“披肩发不够利索,我给你理个发吧,我哥的头发和胡子都是我帮他修剪的呢。”她对着华清风喊了一声道:“清风哥,我要帮湛哥理个发,你帮我照看一下炉子。”

客厅里,旬颖把周湛按在椅子上,给他套上了一个硕大的头盔,在侧面按了几个按钮。

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双手拄着腮帮子,大眼睛盯着周湛不停地瞅。

周湛被瞅发慌,干脆闭上了眼睛。

自打进了这个院子,他就觉得兄妹俩不是正常人。

“湛哥,你是不是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呢?”嘴炮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起来道,“其实你该感谢我呢,昨天不扎你几刀,你肯定不舍得脱掉你的床单呢。”

铛!

岂知灌顶有醍醐,能使清凉头不热。

原来旬颖妹妹用心如此良苦,错怪她了。

“当然,也不全为了你。你夸方哥文化人,我哥小心眼,觉得自己是土鳖,所以我要哄他开心。”旬颖悠悠道。

扑哧!

又扎心了。

一生肝胆向人尽,相识不如不相识。

周湛再次闭上眼睛。

“湛哥,我喜欢你,看你吹短笛打架的影响时,就喜欢你了,我怕我哥把你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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