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一首歌的闹剧

我麻木的走着,终于蒋雯拉着我来到湖边,她转过身用关怀的眼睛看着我,忽然,从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蒋雯张开双臂,贴在我的胸前,哽咽道:“男人不是没有哭的权利,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吧。”

我们在这个夜里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许久,我酸涩地笑了笑,轻轻挣脱了蒋雯的怀抱。

我说:“姐,谢谢你的肩膀,我好多了。”

“嗯,李刚他们的表演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这一次上路我们没有再牵手,而是默契的保持应有的距离……

……

穿过人行桥,光怪陆离的酒吧装饰让这个夜色变得活跃,每走过一个人,店员们就像皮条客一样恨不得把他们都拽进自己的店里。

有一个过分执着的店员跟我着和蒋雯走了十米远,他口中不停念叨:“哥,带嫂子出来玩啊?我们店酒水七折,开桌送果盘,要不玩一下吧?嫂子这么漂亮,一定是全场的焦点……”

我一句话了解了他:“要不你来失心玩?十二点以后每桌送半打。”

那立马转过身,嘴里骂道:“淦林良,早说你是同行啊。”

蒋雯挽着我的胳膊,笑道:“楚浩,他们这业务能力厉害的有些吓人了,我一个人还真不敢来这里。”

我笑道:“呵呵,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

到了失心酒吧,我立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门口黑压压一群人围在那,搞不好又打架了。

我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看到一个单薄而熟悉的身影,这是李刚的轮班歌手,阿晨。

阿晨骂骂咧咧,捂着脸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拉着一个店员问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耗子,是你啊……那个,阿晨被人打了!”

“被谁打了?”

“一个美女!”

说话间,里面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张椅子直接飞出来,围观群众立刻躲了出去,同时发出惊呼。

隐约间,我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正发疯似的开始“清场。”

我刚想走进去,店员连忙拉住我说:“耗子,那女的疯了,见人就打,你还是别进去了。”

我说了句没事,便钻进了大门。

空气中的烟酒味扑面而来,脚下踩着咯吱咯吱的碎玻璃,等眼睛重新适应光线,我看到一个肩披长发,霸气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香烟。

说实话,这跟她的装扮有些格格不入。

“李瑞雪,是你吗?”

女人吸了口烟,一阵绵长的烟气呼出,她终于回头看我,彼此认出了对方。

但她漠视我的存在,依然坐在那抽烟。

我看了看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酒吧,有些难以置信这居然是李瑞雪所为,叹道:“这也不怪你,谁让它叫这名字。”

李瑞雪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这儿的人我都认识,没准能帮上……”

“我说了让你滚听不见吗?”

我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李瑞雪就是当初吹口琴的李瑞雪,印象中她根本不是这样不可理喻,也许是我不了解她。

我钻进吧台,从地上捡起乱七八糟的杯具,洗净之后,调了两杯威士忌酸,摆上两片风干柠檬端到了李瑞雪面前。

柠檬片上的火焰光照下,她美丽但若凝霜的脸色似要结冰了一般。

“这杯我请。”

李瑞雪看不见我似的将目光空洞地定格,只是一口口地抽着烟,那抽烟的狠劲令我咋舌,简直是不要命似的将浓浓的烟气一丝不剩地吸进肺里。我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她,绝美但残忍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劲地揉捏着我的心脏。

烟抽到尽头,李瑞雪终于侧目看了看我手中的酒杯,接过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柠檬和酒液一同倒进嘴里,伴着酒液咀嚼着柠檬,一并吞下,然后将烟头丢进了酒杯,又将酒杯还到我的手里。

“味道太淡,酒不够真。”

“失心的酒不算假。”

“把老板给我找来!”李瑞雪又取出烟盒,抽了一支娇子出来,在点燃之时,我却说:“少抽点烟。”将它从她的指尖抽走。

李瑞雪突然又暴躁起来,甩着细嫩的胳膊一掌打在我的脸上,骂道:“你他妈谁啊!你也敢管我?”

她出手果断,毫不犹豫,我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

而门口的蒋雯,正好瞧见了这一幕,惊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冲到我身边,护着我对李瑞雪厉声道:“你他妈凭什么打他!”却因认出了李瑞雪徒然小声问我:“她……她就是那晚在派出所的李瑞雪?”

蒋雯的声音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发动机所淹没,而这辆川崎的主人,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江潮。

见老板来了,阿晨连忙抱住了大腿,忙道:“江哥,这都是那个女人干的,我他妈看她漂亮就送她一首歌,结果被暴打了一顿,酒吧也被砸了……”

随后,一群人跟在江潮后面,面露凶色,那阵势真不是盖的。

江潮从皮夹克里掏出一根雪茄,剪断头点燃,淡然道:“开灯!”

电箱闪过一阵花火,整个舞台立刻亮了起来,而满地狼藉,更是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江潮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和李瑞雪对视抽了一口雪茄,问阿晨:“你给这位美女唱了一首什么歌?”

阿晨说:“呃……梁静茹的《第三者》。”

江潮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去给这位美女道歉吧。”

阿晨不接地问:“江哥,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江潮潇洒一笑:“你没错,是我错了。”

我开始回忆《第三者》的歌词,这首歌似乎戳到了李瑞雪的痛处,或许她就是歌中的女孩。

阿晨依然不服,因江潮的态度感到愤怒,他的视线扫过我,发现我的左脸也有一个掌印,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庞,笑道:“难兄难弟。”

江潮打了个响指,把车钥匙丢给一个店员说:“去,我车上有一瓶红酒。”

店员快去快回,拿了一瓶没有标签的红酒瓶,递到江潮手中,又找来一个完好的桌子,找来醒酒瓶和高脚杯。

江潮开了红酒,全部倒进了醒酒瓶,说:“把我的琴拿来。”

店员先精细地擦净吧台,然后从后台取出一只色调厚重的弗拉明戈吉他,小心翼翼地摆在吧台上,江潮饶有兴致地接过了吉他,略调了弦,用下巴点点立着的店员们说:“该收拾的收拾,该做生意的接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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