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问题对于四十好几的周岑而言，属实是超纲了。
“我记得之前这个白大褂鬼也说起过，是什么意思？”
孙亦博干咳一声后解释道：“一个比较老的*番。”
“什么是*番？”周岑一脸不解。
孙亦博尴尬地补充道：“就是动作类型动漫的意思。”
周岑一愣，随后眉头微皱起来：“那只鬼竟然还看动漫？”
孙亦博干咳道：“我就是觉得这一点有些抽象了，所以感觉有没有可能他根本不是鬼？”
周岑直接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他是人的话，你觉得那红衣女鬼被他打了个针之后就会心甘情愿听他话？你要知道惊悚世界的鬼和人可是不死不休的，是要吃人的，你何时见过食物会听食客的话？”
孙亦博听得一愣：“倒也是……”
周岑轻轻拍了拍孙亦博的肩膀：“行了，这件事情等我们查完鬼餐厅回去之后再在局里讨论，这鬼地方多呆一秒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快走吧。”
…………
佑贵市中心医院，急诊区外的两棵青桐树旁。
看着何轩一个人回来，柳红雨一脸疑惑：“何医生，您……不是抓贼去了吗？贼呢？”
对于自己搜警差身妨碍人家执行公务的事情，自认守法公民的何轩觉得很丢人，并不想告诉柳红雨。
“一场误会，他们不是贼，也不是来看病的，就是俩路人，我就让他们走了。”
随口解释完之后，何轩也不管柳红雨在想什么了，直接岔开话题：“小柳，咱回去吧，你继续守着导医台，别待会错过病人了。”
回到急诊室之后，经过何轩的一番深思熟虑，关于“吊环”和“单杠”的选择，他已经有了答案。
“那绳子做吊环还是短了点，就单杠吧。”
把这事想好之后，何轩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脱掉鞋袜，拿起刚才随手放桌上的【灭鬼之刃】，修起了脚指甲。
十个指甲修完后，何轩先是穿好鞋袜，又去洗了洗手和刀，而后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前，开始发呆。
虽然何轩很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工作起来，但确实没有新病人过来。
除了搁这急诊室里发呆之外，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就这么在急诊室里等了一个多钟头，依旧没有人来看病，愈发无聊的何轩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从醒过来之后，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已经饿了才对，上顿饭还是在青山医院吃的早餐呢……”
“但为什么我现在没感觉到半点饥饿的感觉呢？”
“有点奇怪。”
“虽然不饿，但三餐得按时吃才能身体健康，我作为医生，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心中这样想过之后，何轩准备去找点吃的。
“虽说医院有食堂，但是现在这大晚上的厨师也不在，哥们烧菜的手艺又是一言难尽。”
“干脆出去吃好了。”
何轩下意识掏了掏裤兜，这才想起他身上没钱。
他的第一反应是出去找柳红雨借点对付一下，但琢磨着自己一大男人找女孩子借钱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干脆直接奔着医院的收费处去了。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收费室的灯具开关，何轩只好是在摸黑的情况下一阵翻箱倒柜，竟然还真让他找到了纸币。
“哥们这么厉害的医生，提前预支一点工资，应该不过分。”
何轩看都没看就拿了一把钱塞进兜里，随后快步离开。
“小柳，我出去找地方吃点东西，你继续守着哈。”
朝柳红雨挥了挥手后，何轩便快步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
佑贵市，离中心医院不远的太升路。
街巷的阴暗角落里，隐藏在此处的周岑和孙亦博，正小心翼翼地看着稍远处街对面的一家餐厅。
两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餐厅，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注意力始终保持着高度集中。
而这时，一个让两人都有些呆愣的情况出现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从他们右手边不远处走来。
“那凶鬼怎么来这里了？”
“不会……不会是追我们的吧？难道他根本就没准备放过我们？只是在戏耍我们？”
孙亦博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后，同样紧张但沉稳许多的周岑低声道：“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他直接往那家餐厅在走。”
“这凶鬼和鬼餐厅有关系？”
“我们这一趟本来就是来收集鬼餐厅的情报的，看看再说，先别说话了，免得被发现。”周岑朝孙亦博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何轩从医院离开后，走了大几百米他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开门的商店或是餐馆。
本着不能白跑一趟的想法，他一路走到了太升路这边，总算才看到这家亮灯营业的餐厅。
走到餐厅门口后，何轩瞥了一眼餐厅的招牌。
“仁斋馆？”
“斋？这家馆子是素菜馆吗？”
“本来还想吃点肉蛋奶补充一下营养来着……”
“算了算了，都这个点了，深更半夜有的吃就不错了。”
“吃素就吃素吧。”
这家叫做仁斋馆的餐厅并不算很大，一共只有十张桌子。
何轩进来的时候，餐厅里有两位客人正在一言不发地用餐，不过他并没有看到老板或是服务员。
随便找了个靠里边的位置坐下后，何轩用手敲了敲桌子。
“服务员，点菜。”
他的声音响起后，坐在他斜对面的两人，一齐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相当死板。
或者说，这两位客人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麻木且呆滞。
虽说面无表情的二人看着有些奇怪，但何轩也没多想。
这时，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胖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抱歉久等了，我刚在忙，实在不好意思。”
胖子一边说，一边快步来到何轩落座的饭桌前。
何轩摆手表示不介意：“你是老板吗？你们店没服务员呀？”
“诶，我是老板，这个点一般没什么客人，都是我一个人看的，也算是省点服务员工资的开支嘛……”胖老板憨憨笑道。
何轩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这里都是素菜吗？我看你店名有个斋字。”
胖老板一边笑着摇头一边递来菜单：“名字有个斋，不一定是只能吃斋啊，荤素咱店都有，小伙子你看看你吃点啥？”
何轩稍微看了看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晚上就我一个人，您点的荤菜需要用新鲜食材，因为得现杀，所以要稍微等一下，您多担待。”胖老板笑着收回菜单。
“没事，我不急。”
“谢谢理解。”
胖老板重新回到后厨后。
何轩无聊地在位置上干坐着。
而就在他稍显无聊的时候，斜对桌的两位客人站起了身来。
“老板，结账了，钱放桌上了。”
个子较高的客人从兜里掏出了钱，放在了桌上。
因为餐厅里除了自己只有这两人，何轩就多看了一眼。
看到两人撂下钱就往餐厅外边走去后，他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到了让他有些疑惑的东西。
“如果没看错的话。”
“这哥们放在桌上的钱……”
“是冥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