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来者时。
就连神都那波澜不惊的性格，也是不免有些诧异。
他挑动眉头，血红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骚菠萝……”
来人身材修长，一头粉红色的短发，倨傲的面庞上带着眼镜形态的面具，金色的眼睛中满是自负骄傲的情绪。
修身的白色服饰，并非神都印象中那般样子，只是依稀可以看出日后十刃服饰的雏形。
更为醒目的是。
原本该空无一物的面容上，勾画出巨大的椭圆状纹路。
自额头一直蔓延至下巴处。
就好像。
数字“0”。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虚圈中的研究者，灵性兵器的专家。
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瓦史托德级别大虚。
最起码，现在是。
“真是令人不悦的称呼。”
哪怕相距很远，萨尔阿波罗依旧是清楚地听到了神都的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他并没有以十刃的身份自居，这不免让神都心中升起揣测。
尤其是在这家伙的脸上看到那宛如数字“0”的纹路后。
在印象中。
萨尔阿波罗最初并非第八十刃，而是第零十刃。
“作为伟大的瓦史托德。”
他缓步走向神都，神色越发倨傲，本态正在逐渐流露。
“奉某位大人物的命令，于虚圈之中寻找合适的合作者。”
“刚才的战斗很是精彩，哪怕只是亚丘卡斯，你依旧有资格和我站在同一层面上交谈。”
这家伙的话，比神都预料的还要多很多。
从刚才到现在，他不过说了句骚菠萝而已。
“合作？”
神都讶然。
本以为萨尔阿波罗会提出从属官的要求，但没想到其本人要比表现出来的性格更为谨慎些许。
“没错。”
萨尔阿波罗双手摊开，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展示着自己。
“正如你所见的那般。”
“我们都属于大虚，但在形态之上已经发生了改变。”
“对此，我们将其称之为‘破面’。”
他推动鼻梁上眼镜面具，目光灼灼地看向神都，似乎在等待着其表现出震惊的表情。
可神都依旧平静，狰狞冷酷的恶龙面庞上反而是充满了戏谑。
“喂喂，难道你这家伙不想成为和我一样的高等存在吗？”
萨尔阿波罗不满，“破面化可以打破了力量的界限，领悟了死神之力的高端科技！”
“像你这种刚刚进化至亚丘卡斯的大虚，应该很是向往才对！”
诚然。
对于破面化，神都也是有些心动。
但他更清楚这一能力的弊端所在。
如果真的借助萨尔阿波罗口中所谓的高端科技，去进行破面的话。
那么他所谓的理想，都将随之破碎。
崩玉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借用的。
同样是挂，神都认为自己的挂要更贵更好用一些。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神都咧嘴，充满磁性的混音回荡在空旷的沙漠中。
“但同为大虚，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
萨尔阿波罗表情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亚丘卡斯想要进化至瓦史托德，需要捕食一定数量的同类。”
神都活动着臂膀，火焰于其蹄足下升腾而起，很快便是蔓延全身。
“不过我想，吞噬瓦史托德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对此……”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已然是消失在了原地。
等萨尔阿波罗听清楚后半句话的时候，神都那狰狞的面容已然临近他的头顶之上。
滚烫的热浪，甚至让其外放的灵压都为之战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嗡——
响转！
萨尔阿波罗下意识地爆发响转，试图逃离原地。
唰——
其速度之快，超过了神都的预计。
不过，倒也在其接受范围之内。
未等萨尔阿波罗远离，滔天的烈焰已然是将其身躯笼罩。
“尝试一下吧。”
神都低喃的声音重叠，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之音。
“来自于龙的愤怒。”
融合了龙符咒的火之魔气，掀起了恐怖至极的爆发。
沙漠在战栗，颤抖着。
无尽的白沙顷刻间融化，化作覆盖千米的大片琉璃。
瞬息间。
琉璃上裂开一道道的纹路，仿佛蛛网一般密布。
轰隆！
无尽的烈焰于地底之下奔涌而出，形成冲天的火柱，将漆黑的天空彻底点亮！
月光被染成了赤红，照耀在白沙之上。
下方。
仿佛火山喷薄而出一般，层叠的实质化火焰不断吞噬着这片区域，将一切焚烧殆尽！
神都屹立于岩浆之中，仿佛此处的君王一般，傲视着不远处的萨尔阿波罗。
此时。
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有了来时的优雅，身上的白色制服被烧毁大半，原本粉色的短发也是被烧成焦黑颜色。
先前那般倨傲的表情，早已经被愤怒和惊惧所取代。
若非有着大虚的钢皮以及高速再生等能力，早在刚才神都的突袭中，萨尔阿波罗就已经惨死当场了。
虽然作为瓦史托德，且已经完成了破面化，实力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但作为科研人员，他的战斗力比之其他同等级的大虚，还是差了少许。
更为致命的是。
从始至终，萨尔阿波罗都未曾将神都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亚丘卡斯再强也不过是低等级的存在，
“可恶……”
他低声咒骂着，通身烧伤产生的剧痛险些摧毁他的理智。
“我一定要将你……”
萨尔阿波罗的话还未说完，便是看到血红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
就好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其心脏上一般。
杀意在弥漫着……
虽然周围热浪滚滚，岩浆在不断地侵蚀周围的白沙。
但萨尔阿波罗依旧是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
“合作……”
神都蹄足踏出，缓步走向对方，“是建立在平等对话的基础上的。”
“弱者只有被支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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