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假随从成真随从

“我与你主持公道?你该先还我个公道。”

贾珝看向一旁的黄文达,表情冷漠。

黄文达骤感不妙,平日里也没得罪多少人,今日怎么一起冒出来了,还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这位兄台,您高姓大名?”

贾珝淡淡道:“贾珝。”

一股凉气从脚跟一直冲到黄文达头顶,立即起身,正要逃跑,被倪二伸腿绊了一跤。

倪二立刻上前,在贾珝的注视下又将黄文达擒了回来。

“好汉,原来是你和他有过节啊,是我会错了意。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将他交由你处置了,另外与你说,他怀里可是有三十两,这个大便宜让与你了。”

贾珝不搭腔,起身道:“带上他跟我走。”

三人转了两条街,来到了东城兵马司衙门。

贾珝正要往院中走去,倪二,黄文达两人却是停住了脚,不再往前。

“嗯?怎么不走?”

倪二求饶道:“大爷,我一个放印子钱的来这种地方,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大爷还是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

贾珝板了板脸色,沉声道:“进来,我保你无事,若是不进来,我立即喊捕房捉你。”

倪二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提着黄文达随着贾珝往院门里走。

衙门来了三个外人,当即便有差役上前问询。

“这位公子,来衙门可是有事?”

贾珝将腰间别着腰牌取下,递与差役道:“在下贾珝,云骑尉,陛下今日召见我时,曾亲口说要捉拿黄文达,我正巧在街角遇见便擒来兵马司衙门了,可让司吏典吏出来认人。”

“陛下召见?”差役打了个寒颤,这公子腰牌是真,所说之事定非虚言。

再不敢怠慢,差役立即往里间通传。

未待几时,新任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仇宜平亲自出门迎接贾珝。

“在下是新任指挥使仇宜平,这位便是云骑尉贾珝了吧,久仰大名,里边请。”

兵马司指挥使是六品官职,已经是倪二平日可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了。

但见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指挥使大人,对贾珝的态度却是毕恭毕敬,让他身上好似有蚂蚁在爬。

心中暗道,“往后出门定要翻翻黄历,不宜出门可真不能往外面跑,这是撞到了哪家的大佛。话说这云骑尉是个什么玩意。”

心中思绪繁杂之时,却见仇指挥使望了过来,指着自己和身边的黄文达道:“贾骑尉,这两个都是要下狱的吗?”

未等贾珝开口,倪二忙道:“我是大爷的随从,这个是黄文达,便是大爷说要下狱的那个。”

仇宜平点了点头,便吩咐左右上前去拿黄文达。

黄文达辩解之词都来不及说,上来两个威猛士卒,直接捂住口鼻,拖了下去。

“贾骑尉,里面请,今日定要赏光吃口茶水。”

初次见面,交情尚浅,刚刚还麻烦了人家,贾珝不好推掉直接退走,便随着仇宜平入了堂。

入座后,倪二守在一侧,真的有模有样当起随从来。

而仇宜平亲手泡了壶茶,斟与贾珝。

提着茶壶,贾珝发现这仇指挥使右手少了两根手指。

仇宜平也注意到贾珝的视线,笑笑解释道:“冒犯了贾骑尉,这断肢残骸实不该污人眼。”

贾珝摇摇头,恭声道:“仇指挥使虎口有老茧,应是行伍之人,方才我观这伤口只是分辨是何种兵器所伤。”

“哦?”仇宜平丝毫不在意被揭痛处,却是很有兴致的继续与贾珝攀谈。

“依贾骑尉之见,我这伤口是被何种武器所伤。”

“伤口不平整,且未伤及根部,应是被硬鞭或轻锏一类的钝器所伤。”

仇宜平赞道,“贾骑尉好眼力,正是如此,我率部下为先锋,在草原上恰巧遇到一股流窜蛮子,当头首领一身盔甲武装到眼睛,使一把铁鞭武艺及其了得,如蛇吐信,让我难以招架,便就吃了这一招。”

“李国公看我再不能开弓射箭,不好再在军中担当要职,便就分我来这里做兵马司。虽是官小了些,但也乐得清闲,不如军中操劳,正好修养。”

贾珝拱手道:“怠慢了,原来是北伐军中的先锋仇将军。”

“哎,贾骑尉言重了,我怎比你临危受命,五百余部挡五千余骑兵。今日一见并非浪得虚名,真是年少有为啊。”

倪二在身后嘴巴都张大了,眼前这个公子哥竟然是行伍出身,还有此军功,怪不得自己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守城,攻伐不能相提并论。北伐军大胜,是定国安邦的一战,我这点功劳比不得的。”

仇宜平坐到贾珝一边,笑道:“贾骑尉太过谦虚了些,不过也正对我的性子,年少不居功自傲,往后有何种作为我都不会惊讶。”

贾珝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行礼道:“家中还有些琐事,今日便就不多闲聊了,改日再来访。”

仇宜平起身送着贾珝,“好,往后若是有事帮忙,贾骑尉尽管开口,分内之事定义不容辞。”

出了衙门,倪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低声在贾珝身后问着,“大爷差事都办完了,能放我回去了不?”

贾珝不作回应。

见贾珝不理睬,倪二也不敢私自走了,只好继续跟在贾珝后面。

……

府上,

秦钟坐在桌旁,眼睛盯着盘中的菜食,手里却没筷子,“姐,菜都凉了我们就先吃了吧,这多可惜,珝哥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秦可卿蹙着眉,板着脸,“你这是在珝哥府上,大爷没回来哪有你动筷的道理,你个不识礼数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秦可卿心中忐忑,不知贾珝进宫面圣是福是祸。

皇帝一词,离她这个妇人太过遥远。

越不熟悉的越会产生恐惧感,秦可卿免不得为贾珝担忧着。

“珝哥怎得还不回来,不会是受罚了吧。”

闻言,香菱的面色也难看起来,就算她再后知后觉,也知道面见陛下久而不归,不是好事。

吱呀一声,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

秦可卿美眸一亮,走向窗台往外望去,正是贾珝归来。

长长吐了一口气,“珝哥回来了,还好不是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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