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白舒轻笑一阵，这意思就是自己的书太庸俗了呗。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止抄这一类。做生意嘛，得会变通，要按客推销。
“非也非也，贵客说的不对。人之修仙，亦要经历俗念，大道不朽终为枯粉。”
白舒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道：“我观贵客心境甚高，此书可如法眼否？”
本来要离去的慕雪漓有些迟疑地接过白舒手中的书。
《石头记》？
粗略翻看，目录内容的确和之前的书相差甚多，文字如笔走游龙，内涵丰润，再粗略翻看。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意境的确回味悠长！
“如何？我观贵客喜欢，又是新顾客，第一次来这本书就当好礼相送，以后还望多多照顾生意。”
白舒见有戏，将书送给了慕雪漓。这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与其纠结那一本书的银子，不如直接做个人情，价值远比一本书重要得多，以后也会少很多事。
“多谢，不过雪漓不愿占人便宜，这类非道法类的书雪漓的确不曾见过。”
慕雪漓和之前的老头一样，也丢下一枚灵石而去。
“有钱人真多。”
见她走后，白舒收起灵石嘟嚷一句，又连忙招呼：
“后面的客人来看看，来瞧瞧……”
有弟子上前打趣道：“掌柜的你这小店还真可以，圣女殿下都来买了书。”
“承蒙各位贵客喜欢。”
白舒又询问了一下慕雪漓的背景，这不问还好，一问吓一跳，不止是仙宗圣女，还有一堆光环加持。
就好像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一样，和他这个普通凡人差距就像两个极端。
“苦情长老，奉师尊之名，特来取药门大比所需的关键药材。”
两女走后，来到另外一家药店前。
“那边，随便拿。”
柜台上，一个邋遢老头捧着一本刚从书店买的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听到两女的声音后也不起身，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继续阅读书中的“精彩部分”。
见此，慕雪漓身旁的师妹小芸笑问：“《玉蒲团》，苦情长老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原本看得正高兴的苦情长老脸一下子拉了下去：“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拿了药材赶紧走，别打扰我清净。”
“切。”
两女相伴上山而去，夜晚将至，早早关门的白舒在抄完今日的书后，放下毛笔，不禁把玩起今日收的两枚灵石。
身为普通人，这东西对他用处的确不大，又不能修行。
“下次去城内进书时，将这两枚灵石拿去拍卖算了。”
他用不到，不代表这东西不值钱啊，拿去拍卖，在凡世间可是一等一的宝物。
不知不觉见恍然睡去，他手中的灵石却熠熠生辉，灵气不禁入体而去，溢散在他四肢百骸中。
最终灵石另外失去灵气，变成了黯淡无光的普通石头。可这一切白舒却毫无察觉。
月色高挂，缥缈仙宗内。
慕雪漓仙诀飘飘地打完一套缥缈剑诀，妙曼的身躯下早已香汗淋漓。她收起手中宝剑，轻解衣带，赤身潜下住处清泉内沐浴。若有所思之下，拿出白天买的书，静静观看起来。
可越读下去，就越觉此书不一般，有种莫名的魔力，在不断侵蚀百年来苦修的道心。明明写的顽石化形，却又为何……为何要纠结人间百味，男女闺事？
“作者是，曹公？”
“此书不像是书，反倒是那凡间种种，家亡血史……”
嗯，很明显，一本书乱了她的道心！
……
二日，早上起来。
白舒舒服地伸个懒腰，神清气爽，感觉精神焕发，差不多是穿越这十多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嗯？”
他惊奇的发现那两枚灵石完全黯淡了下去，毫无光亮。
“这是？”
忽然，他手中莫名聚起些许的灵气，但因为没有灵根，很快溢散开来。明明没有灵根，没有修行天赋，为何自己体内凭空出现了灵气。
难道是穿越者金手指觉醒了？不对，应该是灵石的灵气跑到了自己体内！
咚咚……
就在白舒思索之际，传来敲门之声。
“不管了先开门做生意再说。”
打开书店大门，出现的却是昨日的老头，也就是药门店铺的苦情长老。
“我说白掌柜的，还有没有，你那个不够看……嗯？”
“我的个乖乖！”
看见白舒的那一刻，他面露惊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额，您老别这么看我……”
见苦情长老如看怪物一样的看他，白舒顿觉一阵不自然。
苦情长老咂嘴道：“啧啧，没想到老家伙我今天居然真见到了没有灵根还能引灵普通人。”
白舒惊呼：“什么叫没有灵根也能修行？”
“不知道啊，老家伙我今天没看到什么好看的书，我犯糊涂！”
白舒一阵无语，连忙把昨晚抄好的稿子递了上去。
“您老请看，这是马上要出版的《银瓶梅》底稿……”
苦情长老手飞快，一把抢过白舒手上的稿子，粗略翻阅几眼，看到有自己想要看的内容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又是一本有普通人历经红尘，大彻大悟的作品。”
“那这下您老可以告诉我……”
“没问题。”
苦情长老利索道：“你可听说过传闻中的神仙？他们有无灵根，却能参破仙道，靠的是什么，人间香火！”
“人间香火？！”
白舒细细品味一番了这四个字，莫非自己卖书也算散布人间香火？这不对吧，自己只是当个文抄公而已，把自己前世的作品抄过来……
可惜了这两枚灵石不知道能去怡红楼夜夜笙歌，勾栏听曲多久，就这么没了。
“好了，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天机不可泄也。老家伙我也不白拿你的，这几枚灵石全给你了，不过以后还有好书……”
苦情长老故作正经地咳嗽一声：“咳咳，你懂我意思吧。”
“呵呵，您老放心，保证第一个拿给你。”
白舒又顿了一下：“不过那个底稿您老能不能明天之前看完给我，我要拿去城里印刷的……”
“去去去，等老家伙我看完了再说。”
在白舒的苦笑中，苦情长老乐呵呵地捧着底稿，在药店里面躺在座椅上看书，要多悠闲有多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