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就要在陈医生这里做手术

最后,赵老伯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颇为忐忑:“陈医生,我这是恶性还是良性,早期还是晚期啊?”

陈澜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您这个大概率是恶性,而且有明显的手术切除指征,需要尽早地切除瘤体组织和前纵膈脂肪组织才能更好地治疗。至于晚期,还没到那个程度,还有挽救的余地。嗯,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就在我这里手术,我这里完全可以帮您根治。”

赵老伯连忙道:“信!信!信!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那些大医院,多少医生都没瞧出来的病,您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还能不信?!而且您讲述病因一套一套的,虽然我听不大懂,也记不住,但还是觉得您厉害!说实话,我现在可对陈医生你由衷佩服,很有种五体投地的感觉啊。”

赵老伯是真的被陈澜折服了!人家小医生看着年轻,又在白茶县人民医院这种小医院,但人家就是牛!远超那些大医院的专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亲身体验得出的结论!

谁要是拦着他,不让他在这里手术,他就跟谁急!

赵老伯办理了住院手续,就给老伴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老伴吓了一大跳,立马打电话给儿子女儿。

儿子女儿一听,立马请假,火速往医院赶!你说,这马上就要快过年了,咋就闹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过个好年啊?!

而且,这么大的手术,要在白茶县人民医院做,那跟找死有什么分别?估计阎王爷都笑醒了,送上门来的生意。

儿子女儿自然一万个不同意!说什么都不同意赵老伯在白茶县人民医院进行手术!要是一般的小手术,他们是愿意的,但恶性肿瘤?想什么呢!真当我们脑子进水啊!老年人不懂,难道我们年轻人还不懂?!

“爸,您听我一句劝,这里没什么好医生的,咱去省城大医院做手术,好不好?”在病床前,女儿苦口婆心地说道。

儿子也附和道:“就是。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您配合我们一下,您省心,我们也省心。非要闹这一出!”

但赵老伯就是在病床上不起来,摆手叫道:“省城大医院?之前给我误诊的,搞来搞去搞不好的,不就是省城大医院的医生么?什么皮炎,什么红皮病,外敷内服,打针挂水,用了多少药,有见好转吗?还不如人家陈医生厉害,一看就知道我是什么病,直接安排个检查,立马就查出来,找到根源了!你们就说,我该不该在这里治?”

女儿叫道:“那万一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呢?”

“你说我是死老鼠?”赵老伯怒了,吹胡子瞪眼!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用再说了,我想得很清楚,我就要在陈医生这里做!你们谁阻拦我,就是不孝!要么让我在这里治,要么我直接从阳台上跳下去,摔死!”老人的态度很坚决,唾沫星子乱飞,将儿子女儿一顿骂。

“爸,您这说的什么话?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吉利。”

“爸,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人家有的人想去大医院治都没条件呢,您倒好,我们求着您去,您还不去!”

但老人别过了头去,闭目假寐,不动于衷。

儿子女儿只好转而求助他们的妈妈,说道:“妈,您说句话啊?”

“是啊,妈,您劝劝爸,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性命呢!”

在一旁的赵老伯老伴就道:“你爸的性格你们不知道?一旦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不用管他了,他要自己作死,就让他死在这里算了!”

“您怎么……唉……”儿子女儿知道妈妈说的是气话,但这时候,赵老伯铁了心,一家人是真拿赵老伯没办法。

最终,儿子女儿只好同意了,只是,女儿沉着脸对她爸爸说道:“爸,您要在这里做手术可以,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别怨我们!”

赵老伯道:“我怨你们干什么?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真要死了,我自己负责!这也是我自己的命数!”

儿子女儿气得不行。

杨瑾儿拿来手术同意书,儿子女儿磨磨蹭蹭,嘀嘀咕咕,不停摇头叹气,但终究还是签了,然后,杨瑾儿没好气的看了这几人一眼,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赵老伯的儿子愣了一下,立马发火了,指着杨瑾儿的背影叫道:“你什么态度?”

杨瑾儿不甘示弱地回头道:“什么叫我们这里没好医生?!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们陈医生可是牛得很,什么高难度手术没做过!”

她很景仰陈澜,之前听到赵老伯女儿说那些话的时候自然不高兴。当然,也有一些吹牛的成分在内,至少,陈澜这些天做的三级、四级手术,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二十台。但吵架么,谁还不吹点牛,不吹点牛就少了一种气势!

“你你你……”赵老伯儿子气得不行,就要上前去争执,但被赵老伯女儿给拉住了:“哥,现在别跟他们计较。等以后再说!”女儿也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被护士听了去,肯定是有些伤人,但这不是为了劝老头子没办法才说出来的吗?

然后,女儿不停使眼色,意思是,爸还要在这里做手术,还要在这里住院,你现在跟人家吵了,你是爽了,要是人家小护士给咱爸小鞋穿,在某些地方不尽心尽力,该怎么办?现在手术同意书已经签了,还是谨慎一点好。

赵老伯儿子一想,也是,一般手术前都要给医生塞红包,咋还能跟人吵架呢?但实在有些气不过!你说一个小护士,也敢这么牛?

塞红包他是不做的,要塞让妈去塞!哼,要是手术出了任何意外,我跟他们没完!赵老伯儿子情绪比较极端,他被拉住后,一个人坐在病房角落里生闷气,脑海中已经模拟出了很多种事后来医闹的场景,而针对不同的场景,自己又该怎么闹才最能泄气,最能解气,拿到更多的赔偿,甚至,连抬棺材堵医院门口的情节都想过了!

“哼,要是我爸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不把那个姓陈的医生捅几刀,老子不信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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