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他是常道,常道是他。

不是宗道长被追杀,而是宗道长去偷袭一个叫云满天的人,没有成功,犀柄拂尘还在云满天手中。

宗道长瘦得已经脱离圆脸相,不知在她们离开落刀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外边已经鸡叫三遍,匪夷所思的昨天没有说再见就过了,西蓝花不明白许多事,首要的一件事,“宗大哥真的不记得钟兴弟了吗?”

“不记得,我应该记得她吗?”

没有谁应该记得谁,曾经那么喜欢的女子喝醉就不记得了,西蓝花情绪急剧下跌,都不想问其它事。

阿白对宗道长的感情之事不甚了解,非感情之事也不了解。对这个据说有上仙一魂的人,可能是外表与上仙相差实在太大,它对他没有太多情感,只想他平安就好。但他提到的犀柄拂尘,与上仙的犀柄风云拂尘有什么关系吗?

“宗大哥,你说犀柄拂尘是神医传给你的,是不是你听错了,那拂尘不是犀柄风云拂尘吗?”

“神医是谁?”

“李,李济世。”

阿白轻声说李济世的名字,心中无限伤感。

“是钟兴弟说犀柄拂尘是李济世传给我的,我没听错,她说的是犀柄拂尘。其它的,我已经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喝的酒大有问题。李济世也说有人给左姑娘喝了酒,让她睡觉不醒来。到底是哪些神仙来抓他们二个,它也想不出来。先用酒将宗道长弄醉并让他忘记以前所有的事,会不会方便提取纯度最高的灵魂?

“宗大哥,钟姑娘说有人要杀你,我们也得到了一个消息,有神仙要你的灵魂。你有什么好地方躲么?”

“王壹师傅说,我本是和他回流云观。”

“不如我带你回五爪山吧。”

“我不去五爪山,我要回流云观。犀柄拂尘是我的,我师傅说了,我们本就要回流云观。”

对于谁是师傅的问题,宗道长已经有了答案。

王壹是他的师傅。

为了让事情像真的一样,他醉倒在雪地里,在那具死人的上边,然后在雪中将死人放到他上边。钟兴弟抽刀出来,砍上面死人的头的时候,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长期的惊险生活历练出对危险的特别敏感,钟兴弟想砍他的头。

他的刀握在手中。钟兴弟的泪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她伤心欲绝。他清楚地知道,她只不过是在演一场戏,演得以假乱真,他嗅到的危险并没有消除,他时刻握着刀。

想砍他脑袋的钟兴弟不是他的朋友,即使是朋友,也是随时可以出卖他的朋友。但人家并没有说是他的朋友,共同生活,不一定是朋友,是他自以为是。他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思考她所说过的话,有真有假。真的是犀柄拂尘,那的确是他的拂尘,假的是有关他师傅的说法。

他的师傅是王壹。王壹没有对他说谎。他记忆中的第一时刻,王壹与他睡在一起,王壹没有对他提任何要求,没有要他做任何交易,没有要他演戏,他们穿着一样的道袍,他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之所以没有向他提犀柄拂尘的事,他没问呀。师傅太年轻,向往山下的世界,不愿守观,传给他合情合理。

钟兴弟说云满天是个厉害人物,夺了他的犀柄拂尘。师傅王壹并没有责怪他,可能因为对方太厉害,也不提起。那他要想方设法夺回来,与师傅在流云观会面时,让他震惊,到时,他再问他们成为师徒的缘份是什么。

他先让师傅不要担心他上个茅厕不见了,写了信给他。接着,他熟悉环境,到处采点,选好时间,制定计划。为了迷惑别人,他也不知道“别人”是哪个,因为云满天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他采用流动式,到处晃动,又将痕迹抹去,一切干得得心应手,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很奇怪,他一个流云观道士,怎么行事风格像下江湖人士。

不过,下江湖人士不可能有仙虎来救他的。因为他是流云观修行的道士,才有仙虎来救他吧。不过,他不想去什么五爪山,他就要回流云观,从他记忆开始,师傅说他是流云观的道士,他们要回流云观。要杀他,要他的灵魂,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不管,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回流云观。

“虎仙,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回流云观,但现在,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宗道长说了许多,他很疲惫,想睡觉。今天,不,昨天,他过得太充实了。他有记忆的第一天,他做了许多事。生生死死,真真假假,寻寻觅觅,打打杀杀,躲躲藏藏,他太累了,他不想他以后的日子还是这般丰富,他想回流云观过简单的生活。

“你回去睡吧。我们住在你隔壁,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说就是。”

宗道长不再留恋红尘,愿去流云观修行,挺好的。他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它只能在一旁,能帮忙就帮忙。宗道长处境危险,激发了阿白残余的所有力量,它想帮宗道长要回犀柄拂尘,顺便看看那是不是犀柄风云拂尘。

西持刀很少使用犀柄风云拂尘,他说它邪性太强,越使用变得越邪。基本上,都不拿出来,除非特别正式场合才拿在手上。一直由四爪保管,偶尔使用一次,叫四爪拿出来时,四爪每次都反应不过来,极少发生的事发生了以为没有发生,愣好久,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弄得他手忙脚乱。

在西阳宫中存在感极低的犀柄风云拂尘也下到凡间了吗?阿白长期忽略它,直到今晚,不,昨晚,哎,又过了一天,阿白眨了眨了眼,眯眼看窗外,是雪光还是阳光,今日出太阳了吗?它的脓包这次长得极慢,才一个小点点,按理说,它的眼力应该也只比正常状况下差一点点,实际上,不能按理说,它自觉只有以前的七成,用是够用的。老已至,莫奈何。

“没出太阳,但感觉暖和些了,风没以前吹得那么响。阿白,我们是一直要与宗大哥呆在一起吗?”

西蓝花还想着早日了却这件事去?湖。

“是啊,直到他安全为止。”

他什么时候才能安全呢?西蓝花自问也找不到答案,她的浪漫之旅开启之日不知何时,睡觉。

“西蓝花,你带我去见云满天吧”

“见他做什么?”

“我看能不能找他要回犀柄拂尘,那是流云观的镇观之宝,当然得归宗大哥。”

“现在去,会不会早了点。”

刚刚好。有送别,有相逢,刚好他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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