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声惊雷炸响,将众人都炸晕了。

真健子话还没说完,就要应验了他自己偶尔想到的。没等到西刀大陆毁灭,他因没完成使命而受到处罚,估计是被雷劈,身死道消,无影无踪。他绝没有想到,他会同上仙一起被雷劈。

牵着尊崇的上仙的手,还没来得及松手,连累他同他一样。

嗯,好像多劈了一个人。作为天庭金科玉律及天帝指示的执法者,铁面无私的雷神决不允许自己犯错误。真健子下凡几十天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同白虎说。这样的废物,天帝本应早就指示,只是某天喝多了,忘记了这回事,直到四天前才想起,悄悄指示雷神,看到就劈了真健子。

之前看到了锄头没看到人,现才看到就要劈,却有不相干的人同他手牵手连在一起,不能连累无辜,那就收回来。来不及收了,只能往后稍移了一下,地下轰出一个大洞,在洞边缘的两人掉入洞中,一切瞬间恢复原样。

现场所有人被惊雷震慑到,好久才回过神来,看来老天爷是不想让他们打起来。回过神之后,左靖河还是记得黄金,与四力士将车箱抬走。连云观的弟子们也没人去阻拦,大家伙仍在惊诧莫名中。

住持与师弟两个好好的在说话,一下子掉入雷劈开的洞中,那洞又不见了。若说是成仙,那得是飞升,飞升是上天不是入地;若说是渡劫,是没渡成去...

去地府么?活着的众人也没去过,但平日也没见过没听过有这样的去法,那应该不是去地府了吧。那去了哪里呢?是死?是生?成仙?成鬼?

太多疑问也没地儿问,最大的问题是偌大的连云观以谁也解不开的方式没了住持,那谁来承担起一观之主的重任呢?

之前真健子过得很神秘,总是一个人呆着捣鼓谁也不知道的东西,他做住持几十年,公开说过的唯一接班人王光宗随他一起去了。

论资排辈,观中资历老的没一个人让人信服,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没一人挺身而出也没一人能出谋划策。

大家伙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定在了一直呆在那消失了的洞的地面上的右青龙。

前一阵子真健子天天问:“右青龙在哪?右青龙回来了么?”那右青龙就是真健子最看重的人,而且只有他采到了白纸扇草,黄金也是他弄回来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刚才来看,只有右青龙拔刀相助并可与左靖河相抗衡。

观内五大监院与右青龙说了真健子之前的提义:如果他出事了,请右青龙担任连云观住持。

是得好好留在观中想清楚发生的一切。采草客他是不想再做了,换个身份做个道士,还是个住持,也不失为个好主意。

世事纷纭变化,右青龙成了连云观的住持,当务之急还是应对左靖河,他自己的事得先放一边,可左靖河以后再也没来过连云观。

哪怕是炸雷也不能炸没左靖河对黄金的渴望,他的雄心壮志一触即发,一回去就要发动突围,大战一场。

军师是有计划的,他认为包围圈的最弱部分是临山王,他比左思乐更不堪一击,不如攻下白仙府跳出包围圈,再一路北上,胜算很大。

“我大哥他一向过得悠哉游哉,无心政务,根本就不需打。等我攻进鲜羊城,他自然就臣服了,还要费劲退到白仙府去做什么,直接将左思乐干翻,灭掉羊脂的威风。”

手中的万两羊蹄金就像一万只羊踩着鼓点跺着脚为左靖河鼓劲加油,他哪里还想退回白仙府去打弱鸡似的大哥。左思乐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上次不就打了胜仗嘛。

上次左思乐吃了败仗,气得大发雷霆,又鼻涕眼泪飞流直下。下属们个个紧闭着嘴,强忍住笑,斜眼看着有持使节、讨逆将军、步兵校尉头衔却对军事一窍不通的上司那长长的快接近地表的鼻涕。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输了只为提醒我们不能大意,将军不必太难过。左靖河总共也就那么些兵力,我们兵力是他十倍之多,我们应该调整方案,不必死死围困,直接进攻即可。”左青龙见左思乐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安慰他。

作为一个好父亲,孩子们的鼻涕不知擤过多少。这样的场景,他见惯不惊,这群没见过鼻涕世面的家伙们,随时随地都想看左思乐的笑话。

“哼...哼...”擤鼻涕一时都擤不干净,左思乐本想站在此台阶说点什么,鼻涕不配合。笑声已经在人群之中出现,很快就会引发哄堂大笑。他只得挥挥手,散了众将士。

左青龙并不像其他人都以看左思乐笑话的心态对待此次出兵。左思乐对他也算不错,主动向羊脂提出,要左青龙来协助他剿灭左靖河叛乱。

能离开羊脂身边是最好的选择,虽献了金刀,可仍时时提心吊胆,担心国王哪天翻脸就拿他下手,提辞职,不批。左思乐倒是好应付,陪他练几刀,听他胡吹一通,他就乐在其中。

战场是检验各种实力的最好场所,羊脂对此十分清楚。左思乐没有一点威望,没关系,给他加封持使节;没有经验没有谋略,不打紧,将自己曾经的得力助手羊充派给他;兵马也是嫡系部队。从配置上来说,这次平叛应是马到功成。

马也到了一阵子,功不但没成,反而被人家突袭胜利,虽没冲出重围,可人家也没想过要突围出去,就是试试水。

生平第一战,左思乐到吃完早饭才知道昨夜己经战完,且战败。对方杀死了数十人,俘虏了一批人,到底俘虏了多少,不知道。气得想哭死,等呼吸正常了对仍在一旁的左青龙说道:“左侍卫,你刚才说直接打不要围,是不是?”

“是呀,我们兵力大大强于左靖河,还围什么围?大伙在这里没一点像打仗的样子,围久了,都可以在这里安家立业了,不如速战速决。”左青龙很不赞成合围的策略,他也只是闷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他清楚地知道以他在军中的地位说也等于没说。

既然问了,那也就说说。

说了也是白说。羊充走了又回来,他听到了左青龙说的,满脸不悦,而且毫不掩饰。他才是国王亲自指派的军师,哪轮到一个小小的侍卫来制定策略。

“将军,左靖河兵力虽不多,可都是些游侠悍匪,硬碰硬的话,我军也会伤亡惨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可不行。我方兵马都是陛下的根基,不能折损。陛下是想让他们兄弟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羊充刚愎自用,左青龙人微言轻,左思乐毫无主见,失败似是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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