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宛？娄姐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娄姐的全名，而且居然是从叶龙的口中。
我突然想起叶龙是独自一人来到此地的，便急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让林大宝带你来这个地方？而且你好像认识娄宛？”
叶龙也没有否认，长叹口气：“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当年我们俩还差点儿成了一对。要不是怕对不起泠泠，说不定我和娄宛······”
这还是段陈年往事，我顺手扯下一条床单，边给男领班处理伤口，边听叶龙的讲述。
“差不多十年以前，那时候我也刚在燕京站稳跟脚。说实话，那时候的我，和娄家还有些差距。但我和娄宛刚认识的那一年，她父母遭遇车祸，重伤身亡，娄宛成了娄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承认，当年想跟她在一起，也是对娄家的产业动了点儿心思。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件事之后，我也再没动过娶妻的念头，只想着把泠泠养大成人。”
说实话，我对于叶龙的这番讲述，是持怀疑态度的。但他对泠泠的父爱，确实是真的。
“当时娄宛父母过世，我本可以乘虚而入的，她对我也算是挺有好感。但我权衡之后，还是名言拒绝了她。不过我也一直关注了她，在治丧结束之后，娄宛就想担起娄家的产业，倾注了大量的资产，开办了一家做新型建材的工厂。”
听到这里，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工厂？难道是我们昨晚去过的那个地方？”
我把位置和叶龙一说，他马上就笃定下来：“就是那家工厂，但开办没多久，工厂就倒闭了，娄宛也从此失踪。那时候我还专门调查过，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我插嘴附和着问了一句，同时激起了男领班的好奇心。趁他分神的瞬间，一刀刺入他的伤口，把那颗子弹剜了出来，同时将一条毛巾塞到他口中。
在他青筋暴起的颤抖了一阵之后，我才把毛巾拿开，擦拭着溅到我身上的血点子。
“如果你去医院治疗枪伤，肯定会被抓起来审问。不过你放心，我的医术不比那些大医院的医生差。”
我随口对他解释了几句，就转头看向叶龙，让他继续说下去。
叶龙咽了下口水，陷入回忆:“我当时也已经算是小有资产，想要帮衬娄宛一把，看看她的产业链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我摸清她的产业结构之后，发现她的生意没有出任何问题。甚至，她只要老老实实的维持现状，靠着几笔海外的订单，就能让她的收益翻番。”
“可她在马上就能赚钱的时候，就亲自下令关闭了工厂，从此之后，就深居简出，最后搬了几次家，再不和以前的亲友联系了。我多方面打听，但也只查到了一些模糊的线索。据说在工厂关闭之前，里面出过好几条人命，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早就无从得知了。”
叶龙一口气说完之后，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不仅十年前，即便是现在，工厂里也有十几条人命！”我沉声道。
叶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我刚才和娄宛见过面，她好像神智出了问题，有些疯癫。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她好像在找什么人。”
“我知道是谁！”我撇过头去，男领班被我吓了一跳，我没有管他，只是从地上捡起了已经破碎的狐首面具。
“娄宛要找的，是它！也有可能，是它在命令娄宛，让她去帮忙找寻。”www.九九^九)xs(.co^m
我之前就有这方面的怀疑，娄宛除了行事风格诡异，她太像一个普通人了。
如果她并不是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而和男领班或者董玉蝶一样，只是一颗棋子的话，一切就都很容易理解了。
“工厂是导致她心性转变的根源！她现在如果已经不在香月会所了，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是那里!”
我现在想要去验证，就赶紧带着叶龙和男领班下了楼。
这个小白脸虽然已经很清醒了，但毕竟是一直跟随娄宛的人，还是带在身边提防他通风报信为好。
来到楼下，王乾和林大少也已经把情况处理的差不多了，而且和我想的一样，他们把会所里里外外都找了，并没有发现娄宛的行踪。
叶龙一现身，叶泠泠就马上过来质问他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我没有再去过问这些无关键要的事情，叫过来王乾，让他和我一起走到大厅的壁画前。
画像上这个戴狐首面具，衣袂飘飞，卖相如谪仙一般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可惜吴旺不在，也不确定画上这个人，是不是和不死峰有关？”
我把从叶龙口中得知的线索，给王乾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
只是在我说完之后，王乾就抽出了长剑：“这幅画看上去像装饰用的，但我还是觉得看不下去，整得跟被供奉的神像似的。”
王乾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这个布置像是道观里的布局，甚至于连壁画前用来摆放花瓶的石桌，都越看越像供桌。
我还在思考，王乾已经爬上了桌子，直接从伸手能够到的最高处开始，一剑从墙壁上滑下。
如果说这真是一个邪魔外道的道场，我也没必要阻止，而我王乾莽撞惯了，我也改变不了他，只能自己适应。
王乾把壁画撕的斑驳不堪，从桌上跳下来之后，我突然注意到，在壁画最底端的墙壁上，有一小块区域，粉刷用的颜料和别的位置不同，明显不是同时粉刷的。
我用手指敲了几下，里面传出空荡荡的回响。
“这里面是空的！”
我撤开身位，王乾立马会意，直接用乌铁长剑劈砍。
三五下之后，这面墙壁被凿除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我拿出手机照亮，看到的是一口棺材，但个头却只跟个老式的木匣子一样大。
王乾也探着脑袋在看：“这么小的棺材，盛殓一个小孩的尸身都得挤得慌吧？”
“或许葬在里面的不是人！”我看着王乾疑惑的眼神，沉声道：“如果是一只狐狸的尸身，就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