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继续看着吗？要是姜凡知道你现在没有留意他，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
裴让见孔渊眼不见心不烦地把药厂的画面调成不容易受关注的小窗口，好奇道。
“不怕，姜凡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孔渊虽然也头疼姜凡的举动，不过却不担心会出现裴让说的情况。
厂长不是孔渊要对付的目标，此人虽然小聪明多且油滑，不过药厂的管理还是做的比较到位。
药厂收益喜人跟他的管理不无关系，而且厂长没有大错，小惩大诫就足够了，不用对他太过苛责。
孔渊想姜凡去震慑的是其他受到董平那番煽动话语蛊惑的管理人员。
从上午的监控视频中，他很明显能看出来厂长在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
药厂内出过李艺这个内鬼，林氏跟药厂的关系也不紧密，加上董平的谣言，孔渊知道管理人员肯定已经人心浮动，对集团的安排有各种负面猜测。
其实从林氏大量收购产业开始，孔渊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林氏虽然在外表现得非常强势，但对内的管理是有序且相对宽松的。
在收购了各家的企业之后，孔渊并没有马上就对旗下企业实行根本性地改变。
而是通过一步步让他适应林氏的管理制度潜移默化改变集团对企业的控制力度。
这种做法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见到成效，要是放在其他地区说不定就能达成孔渊的目标了。
但在势力盘综错节的上云，意外总是层出不穷，还没等林氏能安稳发展，敌对家族的渗透就来了。
孔渊接触了药厂厂长几次，知道对方和内鬼的立场不同，没有异心，单纯只是对集团的工作态度不严谨。
所以他依然打算让厂长安稳做到退休，这也方便林氏日后逐步掌控管理权力，平稳安排接替的厂长。
这件事他之前也跟姜凡提醒过，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姜凡是有分寸，不会对厂长做出太过分的行为。
“下班前应龙那边就该要找出董平和王家之间的联系了，我给他们定下的时限是明天前要挖出证据来。”
孔渊见裴昂还有些不放心，补充说道。
裴让恍然大悟，孔渊让姜凡过去药厂真正的目的是震慑职员的同时给给应龙这边争取时间和机会，尽快发现董平和王阳的联系，借此发难。
“老大，整完柳家之后要对王家动手了吗！”
裴昂略有些兴奋，整理林氏资产的任务细致又繁杂，非常需要专注去做，但做久了又难免枯燥。
他一听到孔渊有新的打算，不免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动手算不上，但也得让他消停一点。
解药的项目要快速推进，就不能受到太多外力干扰。
不过如果一次警告不能让他‘懂事’，我也不介意让他付出印象深刻的代价。”
孔渊轻描淡写地说道。
当前上云的局势逐渐明朗，上云分部有海天总部的协助，负担不会太大，孔渊就在琢磨这怎么给王阳一点教训，起码在解药面世之前让他少搞事情。
不过等到项目完结之后，林氏也算缓过气来了，回头再对付王家也很顺手。
“其实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王阳他也太头铁了，柳无难道还没跟他说现在只有他孤军奋战了吗？”
“其他家族已经站到我们的阵营，只要王阳不能一次把林氏打击到无法恢复，其他家族就会提供援助，王家根本不占优势啊。”
裴让听着孔渊的计划，心旷神怡。
他也觉得上云这些倔强的家族们太烦人了，本事不大动作不小，要是真能给林氏带来沉痛打击他还会高看对方一眼，偏偏每次都是在恼人的地方骚扰，干不出什么大事。
要是让裴让自己的公司遇到六大家族的小动作，他肯定就会跟孔渊借千龙卫赶紧把这些人全都端掉，也就孔渊有足够耐心和他们慢慢周旋。
不过这也是裴让跟孔渊之间的差距。
如果按照裴让的脾气和做法，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真的落入六大家族的陷阱里了。
但他根据林氏现在的实力和其他家族做了个比较，也依然想不出为什么王家会在这时候孤注一掷。
“原因有时候重要，有时候又不那么重要，林氏的事务多得很，没那么多精力分给他们，发现机会直接上就是了。”
孔渊语焉不详地回应道，像什么都没说，又像解释了很多问题。
这些话在裴让脑子里转了一圈，让他大致理解了孔渊的意思。
孔渊也早就发现王家这次的动静不正常，但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王阳由于之前跟钱志义一拍两散，后续的动作都放在针对钱家和抵挡柳慧的骚扰上面，没有多少跟林氏正面冲突的举动。
而整个上云现在也只有王家和于家的实力没有受到太大打击，王阳又不如于仁风安分。
经常憋着一肚子坏水要对林氏不利，所以孔渊干脆就利用起这次王家的异常。
裴让又一次被孔渊这种对事态把握的精准程度所震撼，许多他现在才发现疑点的地方孔渊不仅已经发现很久，而且做出了相应反对。
裴让自己参与到其中还没发现，对此裴让只能默默在心里感叹自己确实离孔渊的水平还差很远。
孔渊的注意力从跟裴让的闲聊中转移到了游轮上，今天是游轮试航第一天，晚餐前会进行一次餐厅原料补给。
按照游轮一贯以来的安排，会在每两个停靠站进行一次物资供给，而林氏餐饮团队的加入让物品补给更加频繁。
并且存在两个供应商，所以在物资协调上也可能出现问题。
这次的游轮试航就是林氏跟严家的服务团队都上船进行彩排，通过实操观察是否会出现冲突。
严孟已经给企业的代理人报过平安，虽然他自认为现在不方便出席任何商业活动。
但该给的指令没有落下，还是配合孔渊的安排做出了进行小规模的游轮首行预演。